第656頁
因為在古代,那些學者並不會嚴格地記錄歷史,而是將各種歷史上發生的大事,變成各種詩歌傳唱。
最著名的,則是以各種傳奇英雄為主角,創作的歷史詩篇。
帶著一點激動,克里翻開了第一頁:「狂風吹過星辰墜落之地,為了爭奪潮濕骨林,獅子與雙生蝴蝶展開了競爭……」
「蟲之母升騰於東方,無數血之貴族跪伏於地,他們背叛了他們原本的主,他們原本的父,幫助蟲之母擊敗了墮落青銅……」
「在所有偉大存在中,熔爐都是最暴躁、最強大的那一個……祂曾經弒殺了牛角頭盔……」
「祂?」
克里讀著各種奇怪的詩歌,感覺十分彆扭,直到閱讀到這一個單詞。
「這是語法上的尊稱啊,在古代,起碼也得半神位格,才有資格被尊稱為『祂』……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代指那些舊神!」
「沒有一位學者敢記錄下舊神的名諱,只能用各種象徵與符號代替,所謂的『獅子』、『雙生蝴蝶』、『蟲之母』、『熔爐』……都應該在歷史上大名鼎鼎,是最為血腥、兇殘、邪惡的舊神……但祂們的名諱沒有流傳下來,或者……只存在於一些秘史上?」
「真是遺憾啊,聽說皇家學院內,還有一個秘密圖書館,那裡的歷史書上,大概會記載一些舊神的真名?」
正在克里思索之時,他看到一位穿著華貴長袍,金髮藍眼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他宛若群星中的月亮,哪怕並未特意有所行動,卻依舊不自覺地吸引著視線。
他是美第奇王室的二王子,伊梅爾·美第奇閣下!
這位王子徑直走到了歷史書架前,望著克里手上的《古戈爾詩集》,目光不著痕跡地閃爍了下,微笑問道:「喜歡歷史?」
「是的,王子閣下!」
克里連忙行禮,回答道:「我對久遠歷史之中,舊神退位,新神崛起的那一段特別感興趣。」
「對歷史有興趣是好事,那一段時間也是文明大爆炸的階段,非凡世界的完整體系得以成型,但得記住……」伊梅爾王子鄭重提醒道:「不得念誦那些神祇的名……這會導致種種厄運甚至極為恐怖的事情發生。」
「當然,唯信仰門之主!」
克里嚴肅回答。
又是一番愉快的聊天之後,伊梅爾王子似乎隨口提了一句:「我舉辦了一個同學會,就在這周三,鍊金俱樂部,你可以過來。」
「這是我的榮幸!」
克里連忙深深鞠躬,送走了伊梅爾王子,在諸多羨慕的目光之中,握緊了拳頭。
成為【靈童】之後,他終於獲得了一位大人物的青睞!
……
莫吉托大宅內。
鍾神秀面前點燃著三根蠟燭,正在舉行儀式。
「我拜請……無垠神秘中的偉大存在、真理之眷顧者、神秀之主……」
「我向你祈求,祈求你降下恩惠,祈求你讓我的靈性雀躍,分割出一個化身……」
這種製作化身的方法,大多需要向隱秘存在祈求,充滿了不確定的風險。
一旦所求非人,那要麼沒有回饋,這是最好的情況。
要麼,直接形成一個對本尊充滿敵意的人格,製造出一個自己作為敵人。
要麼,被植入各種記憶,變成隱秘存在的瘋狂信徒。
甚至,直接被當成肉畜,從身上誕生出可怕的邪物。
不過,對鍾神秀而言,這一切都相當簡單,可以向自己祈求。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元神之中,自己的真靈震動著,作出回應。
儀式的蠟燭兇猛燃燒,周圍環境一下變得虛幻,有無形的大門開啟。
一層光芒洶湧而出,令鍾神秀倒映出一個影子。
而在光芒之中,一絲黑暗被從影子上分裂出來,驀然吹氣般鼓脹,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像,與鍾神秀一模一樣的人像!
鍾神秀結束儀式,吹了口氣上去。
漆黑的人像身上漸漸有了顏色,一下變成了真實的活人。
『這算……一道影子分身,實力比第二元神差多了……』
這是鍾神秀故意的。
畢竟,實力太強,去的世界若是太弱,那是度假,而非渡劫。
所謂渡劫,必然要遇到生死危機,再存活下來,才算完整渡過一次劫數,實力太強反而不妙。
「那麼……去吧!」
鍾神秀打開了萬門之門,看著虛空之中,一座更加古樸神秘的大門打開,將化身吞沒,表情變得十分詭秘。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注視著萬門之門的穿越。
……
某處黑暗大地之上。
虛空打開無形的門扉,無數神秘的符號閃爍,現出一個人影,正是鍾神秀的化身!
「又是一個新世界啊……我似乎感受到了墮落的氣息,讓我聯想到了大摩……」
他表情漸漸變得凝重,回憶起有關大摩的一切信息。
下一刻。
鍾神秀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
他豁然抬頭,仰望星空。
只見那漫天星辰閃爍,突然化為了一隻只墮落的眼睛。
在他心中,浮現出一個腐朽而墮落的黑暗身影。
那龐大的黑影漸漸升騰,化為一隻巨大而猙獰的豎眼,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