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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下在。」
徐文嶺見到這一面幾乎可以代表大都護權威的令牌,頓時跪了。
「傳大都護令,近來發現有黑斯庭伯國的餘孽活動,似乎意指當年的邪神祭祀,特命鳳曦兒校尉前來坐鎮,你負責從旁協助,不得有違。」
「屬下遵命。」
徐文嶺將頭深深埋下,身體都有些顫抖。
他知道,區區一個伯爵國的復仇者,並不算什麼。
但如果,讓邪神祭祀死灰復燃,那可就真的是波及整個都護府的災難了。
「都護府最近破獲一些前黑斯庭伯國的餘孽,據說還有當初菲利克斯家族的血裔存在,這種異族,必須被消滅……也唯有菲利克斯的傳承之血,才有可能重新開啟祭祀,這是重中之重。」
鳳曦兒肅穆叮囑道。
「請校尉放心,標下一定嚴加排查,不可能給異族矇混過關。」
徐文嶺對這個還是相當有信心。
西方貴族,講究純血,甚至為了所謂的血統純正,到了病態的地步,一些遺傳特徵異常明顯。
菲利克斯家族的特徵,除了藍色眸子之外,就是一頭血紅色的捲髮了。
只要有這種特徵在,被扶風都護府發現,必然都是格殺勿論的下場。
『嘿,這些蠢豬,居然抱殘守缺,食古不化,死死守著規矩,據說哪怕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也不願意與外族通婚,留下這麼明顯的血脈特徵,卻是方便了我們。』
徐文嶺暗自想著:『就是聽聞,這等血脈,還真的蘊含了一些奇異能力,倒是炎漢第二帝國所沒有的,一些世家大族,對此很是覬覦……』
所謂千年世家,天生貴種,其實都只是虛浮的外在。
一旦家族衰落,一切都被雨打風吹去,比如蘇家。
但西方的家族不同,血脈之中,就遺傳了力量,在某些炎漢世家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天潢貴胄。
暗中研究,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出成果了沒有。
就在這時,黑山堡內突然傳來一陣喧囂,伴隨著喝彩與叫好聲。
「徐文嶺,營內出了何事?」
鳳曦兒神情一沉,肅然問道。
「標下營內一卒長空缺,今日正是選拔之期,可能是幾個伍長在互相較技……」徐文嶺暗中將那些伍長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卻只能回答道。
「哦?正好見一見軍中勇士。」
鳳曦兒準備在此地有大動作,黑山堡的守軍肯定是要用的,此時不由來了幾分興趣:「我與你一起去看看。」
語氣輕鬆,也沒有想到絲毫被拒絕的可能。
徐文嶺還真不敢拒絕,強顏歡笑,帶著鳳曦兒來到了校場。
只見校場之上,已經匯聚了部分兵卒,圍成了一個圈子。
當中幾名伍長模樣的傢伙,正在互相較技。
鍾神秀老老實實地待在一邊,沒有絲毫動作。
這些先聲挑釁的傢伙,在他看來都是呆瓜。
還以為是江湖幫派呢?一味好勇鬥狠,卻不知道軍中軍紀最重。
他不挑事,其餘九個伍長也沒拿他這個菜鳥當回事,都沒拿他當對手,也就任憑鍾神秀在一邊划水。
『這軍營,氣氛有些不對,是那一隊黑甲騎士的緣故麼?』
鍾神秀暗自思索著。
裝備武裝甲冑的騎兵,在都護府都是少見,莫不是有著貴人前來?
『如果是這樣,或許計劃要改一改……』
他皺起眉頭。
雖然在貴人面前裝逼,天秀點一定更多,但不可知的危險也是更大。
這其中利弊,還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第015章 選拔
場中正在比武的,是伍長韓碎,使的一手朱雀焚天掌,招式圓融,足見下了苦功。
他原本也不想跟對手打起來,只是今日選卒長,有幾個伍長見面眼珠子都紅了,幾乎不用旁人挑唆,就自顧自地戰了起來,務必要在正式開始之前壓對手一頭,打出氣勢。
韓碎卻好歹讀過幾天書,知道跟這群大老粗比武,輸了沒臉,哪怕勝了,被長官看見也是大大減分,心裡暗自叫苦。
只是被逼到絕路,也是沒得辦法。
正想著下一招擊敗對手之時,又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大喝:「見過營正大人!」
他頓時就想吐血,卻沒奈何,跟對手一起住了手,向大步而來的徐文嶺行禮:「見過營正。」
看到徐文嶺居然跟在一名女子身後,更是詫異無比:『今日營中居然還有一位大人物,女子……莫非是那位鳳校尉?』
一想到這裡,又有些後悔:『雖然軍中禁止私鬥,但拼著受罰,在此位面前表現一番,也是好的,若能調為親衛,那卒長不做也罷。』
「你們可知,軍中禁止私鬥,違者重罰。」
徐文嶺臉皮漲紅,喝道。
「屬下等……只是角力相戲而已。」這理由很扯淡,不過幾個伍長都是大老粗,也就這水平了。
徐文嶺嘴角抽抽,知道這事也是尋常,放在平時笑笑也就過了,所惱怒的也只是在鳳曦兒面前丟了面子,此時就看向這位校尉大人。
鳳曦兒卻沒管這些,逕自走上高台,喝道:「今日選拔卒長的那十個伍長,出列!」
她這算越俎代庖,但徐文嶺連個屁也不敢放,任憑鳳曦兒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