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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感覺此事有那麼幾分可能。
『這蘇道之的家,只是在族地支脈之上,痕跡不太明顯……想要看看,最好去蘇家主宅。』
一念至此,鍾神秀不再留戀,摸出毒龍劍,飛遁而起。
片刻後,蘇家主宅。
鍾神秀在半空之中,用靈感寸寸掃蕩,頓時就發現了一點不對。
『此處……果然有人為痕跡,有人想用這裡培育凶地,種植煞氣……』
『不過手法粗糙……大概只是一個罡煞境的邪修。』
他並沒有貿然將這些布置打亂,而是準備找個地方隱藏起來,等到那邪修到來,再送對方一劍。
雖然只是一個罡煞境小修,但他本身也是罡煞境啊,還是小心謹慎為上。
誰又知道,對方背後暗藏著什麼勢力呢!
哪怕他凝練三道肉身神通,又奴役兩大神魂,也不敢說就無敵了。
蘇家主宅之中,破敗荒涼的氣息更加明顯。
鍾神秀隨意找了半間還沒有坍塌的房屋,便住了進去。
對於他而言,修行的辛苦都習慣了,風餐露宿也並沒有什麼,更不用說,只是區區一間破屋。
他盤膝而坐,默默運轉體內法力。
這一入定,時間便過得飛快。
到了晚上,兩輪月亮湧出雲層。
今日的月光,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蒙上了一層血色。
自從上次之後,鍾神秀又見到了出現極不規律的血月之夜!
第226章 黑布
血月之夜,原本是蘇道之的死劫。
但在鍾神秀成為【放牧者】之後,無頭伯爵便變得很乖了。
縱然有些壓抑不住的殺戮渴望,但此時依舊在鍾神秀掌控之中。
真正令他眉頭皺起的,則是自身有些沸騰的血脈。
『奇怪……我應該早就修煉到了掌控全身之境,這種血脈的沸騰是怎麼回事?似乎不是我的,而是這具身體受到了影響……』
『蘇道之……蘇家?』
鍾神秀眼睛一亮:『蘇家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郡望,或許留有一些底蘊存在,比如……特定時間,特定地點,唯有蘇家血脈能感應到的密藏?』
一個郡望之家留給後代的遺澤,縱然是神通修士都要十分心動的。
他走出破敗坍塌近半的屋舍,在一片廢墟中徘徊。
遵循著血脈的指引,鍾神秀來到一處池塘邊。
原本養著金魚、花草的池塘,此時早已被放干水,地下淤泥層層,散發出一股臭氣。
當鍾神秀來到此處之時,於殷紅的月光之下,池塘底部咕嚕咕嚕不斷冒出氣泡,仿佛有什麼東西正要破土而出。
『說不定……也是個陷阱呢。』
鍾神秀有些猶豫,剛剛想動用無頭伯爵開路,突然眼神一動,隱藏到一邊。
下一刻,濃郁的黑暗便將他淹沒,就連氣息都降低至極其細微的地步。
沒有多久,另外一道遁光落下。
看這遁光暗淡,速度又極其緩慢,鍾神秀便知道來的只是一位罡煞境修士,法術還不怎麼高明的樣子。
須臾,黑煙一般的遁法散開,現出一個扎著兩個髮髻,黑色長袍,背後還背著一個巨大黑葫蘆,怎麼看怎麼都邪氣森森的中年男子。
他望著這不斷冒泡的池塘,臉上便浮現出欣喜之色,激動地喃喃自語:
「都說禍兮福之所倚,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我東邪子被發配青州,反而躲過了最近羅州的大清洗,聽說太上龍虎宗都派了精銳弟子前來,將我黑蓮教中兄弟殺得好慘……」
「據說消息是直接從青州這裡的柔風郡泄露,教中震怒,派高手前來追查……希望不要把我叫去,老子好不容易才發現此一處陰地,正要藉助它練成千殺屍骨煞呢……」
「此地據說還是一大族所在,只是涉及謀反,主脈都被殺絕了……嘖嘖,果然世家便是底蘊深厚。」
東邪子來到池塘邊緣,一拍背後的大葫蘆。
葫蘆口自動打開,外放出一道旋風,颳起池塘底部的淤泥,吸入葫蘆內部。
伴隨著這些陳年老泥被刮開,諸多白骨顯露出來,一股污穢惡臭之風旋即向四周擴散,東邪子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眼裡透露出興奮之色:「不錯不錯,此地原來還埋了這麼多死人,等到取走寶藏之後,也是一處極好的培養煞氣之所在……」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池塘底部被刮掉厚厚一層,現出明顯經過整治規劃的一層石板。
這層石板估計平時有著遮掩氣息的效果,直到此時才展露出不凡來。
東邪子看得雙目發亮,放出一柄黑色飛刀法器,就開始猛攻起這一層石板禁制。
轟隆隆!
悶響當中,地面接連顫抖,塵土飛揚。
但那層石板仍舊巍峨不動。
「天道酬勤,今日便是累死在這裡,也得砸開這禁制。」
東邪子發了狠,接連催動法力。
鍾神秀躲在一邊,確認附近並無第三人,不由暗中一拂袖。
一線極其細微的血紅色光芒,便輕飄飄竄出,暗中附著在了石板之上。
似乎是感應到其中的血脈氣息,那層石板一下變得柔軟,如同爛泥一般,被黑色飛刀接連剜開。
「哈哈……果然,天道在酬勞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