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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神秀以拳擊掌,做出名醫診斷:「此病要治,宜早不宜遲,否則我擔心將來恐會……不舉,有斷子絕孫之危……」
「什麼?不舉?斷子絕孫?」
幾個潑皮頓時哭了:「大哥,俺還沒娶媳婦呢!」
他們是真害怕了。
「不要怕不要怕,這病能治,咱們山藥堂有一方『五味地黃丸』,專治腎虧,一粒下去,沉疴立起,一個療程吃完,諸症皆平,永無後患!」
鍾神秀施施然道。
這實際上,是剛才他用身法,給每人都來了一招五行大盜掌。
他腎水篇已經練成,這一掌下去,立即腎虧。
不僅如此,自古醫武不分家,能打傷,就得會治,這五味地黃丸,就是按照秘籍上的方子,還有鍾神秀自己的惡趣味配置命名的,確實藥到病除。
「你……」
陳九剛剛想罵人,耳邊就似乎傳來一個聲音:
腎虧!
不舉!
斷子絕孫!
他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大爺,是我們錯了,您救救我們吧。」
這是突然想明白了。
得罪大夫,還是得罪即將給你治病的大夫,是很愚蠢的行為。
這特麼的奇怪病症,搞不好是某種獨門武功,出了這家店,根本沒別地能治啊!
「好說好說,咱們開藥堂的,當然要賣藥了。」
鍾神秀笑眯眯道:「五味地黃丸,承惠一兩銀子一粒,概不賒帳!我看你們這症狀不輕啊,得連服三十丸,也就藥到病除了。」
「三十丸?三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陳九瞪大眼睛。
自古窮文富武,他家裡還算富裕,才能去武館練武,但等閒也拿不出這麼一大筆錢啊!
「客官說笑了,搶劫哪有賣藥來錢快?這個病若不早治,後續更費功夫……如何?你們治不治?」
鍾神秀笑眯眯地,滿臉反正受傷的又不是我,你隨意的樣子。
打了人不叫厲害,打了人還叫人求著來買藥,才叫真的秀!
陳九哭喪著臉:「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回吧,這次事情,是藥行行會……」
「停,明明是你們幾個走路犯病,我好心來診治,不要血口噴人啊。」
鍾神秀可不會讓他繼續拉別人下水,否則縱然今天將那個藥行會長拉出來痛打一頓,山藥堂開業也是一塌糊塗了。
啪!
陳九感覺後腰更虛了,不由給了自己一耳光:「大爺,您直說吧,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
「我就是一賣藥的,你拿錢買藥,咱們互不相欠。」
鍾神秀一臉公事公辦。
陳九是真不想掏這個銀子,哪怕之前藥行的委託金,都沒這麼多呢!
奈何……
不舉!斷子絕孫!
他耳邊又浮現出這個聲音,渾身一激靈,咬牙往懷裡掏銀子:「這錢……我出!」
「大哥,大哥,您可不能忘了我們兄弟啊!」
其他幾個潑皮都是兜比臉還乾淨的,見狀立即撲了過來,抱著陳九的大腿痛哭流涕。
他們是真後悔啊!
早知道就不冒危險跟山藥堂作對了,至於那任務,誰愛來誰來!
「行,我出!」
陳九知道,今天要是不拉這些小弟一把,他名聲就全完了。
但這麼大一筆銀子,直接可以讓他吐血,回去就得典賣房子,當真偷雞不成蝕把米。
此時說話之後,心疼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們兄弟情深呢。
魏紅藥在一邊,看著鍾神秀揮灑自如,就將前來挑事的人料理得服服帖帖,不由大是佩服,眼睛裡冒出財迷一般的光彩,小聲道:「有了荀師弟在,以後要是堂里沒錢了,就讓他出去,隨便打人幾掌,這就是源源不絕的財路啊!」
「胡鬧!」
魏白朮合起因驚訝而張開的嘴巴,做出威嚴姿態:「人家是故意上門挑釁,咱們出手教訓,天經地義,外人看出來了也不說破,說不定還喜聞樂見,要是缺錢就出去打人,咱們名聲還要不要了?」
「人家就是想想麼……」魏紅藥吐了吐小舌頭,滿臉遺憾。
「來人,將這幾位客官請進藥堂。」
鍾神秀料理完潑皮,讓幾個師兄弟過來,將陳九一行請進藥堂買藥痛宰一頓,回頭繼續跟魏白朮操持開業的事情。
今日在這安山城內,山藥堂可謂一炮而紅。
不僅在開業當天,大大漲了一回臉面,還順帶宰了幾個豪客,日進斗金。
就是魏白朮,看著鍾神秀的表情有些不對。
他之所以痛快交出『五行大盜掌』秘籍,一來的確是除了荀六一之外,沒有弟子堪當重任。
還有一點,就是這門武功修煉艱難,他想順帶綁住這個天才弟子,不讓他給跑嘍。
以魏白朮的經驗,修煉這五行大盜掌十分艱難,哪怕山藥幫之中,真正練成的也沒有幾個,其中武學天賦最佳的李長老,也花了足足五年苦功!
其中一些口耳相傳的訣要,如果不知道,就需要花費更多功夫慢慢琢磨。
這些口訣可沒有記在秘籍上,都在他心裡裝著呢,就等著哪天荀六一上門求教。
但現在,才剛剛過去半月,怎麼荀六一就將腎水篇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