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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怎麼了？」

　　  朱莉雙手捂著嘴唇，後退一步。

　　  「你們不會以為，那個女人的貪婪就僅此而已吧？」

　　  斯萊特慘笑一聲：「她雖然放過了我，但只是放過我的腦袋……我看著她吃掉了我的四肢、我的內臟……卻讓我的頭顱維持活性，我大概還能再活六天……呵呵……哈哈……」

　　  「他已經瘋了。」

　　  鍾神秀望著這一幕，嘆息一聲：「如果你要復仇，讓他待在這裡，等待必然來臨的死亡……如果當他是同伴，那就送他最後一程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書房，站在走廊里，負手欣賞著一幅掛在牆壁上的油畫。

　　  片刻之後。

　　  書房中傳出一聲槍響！

　　  ……

　　  莊園之外。

　　  朱莉與鍾神秀聯袂走出。

　　  「一個人，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眼角有些通紅，帶著不解。

　　  「極致的恐懼，會徹底改變一個人。」

　　  鍾神秀嘆息一聲：「或許……是我們從來都不認識我們自己吧。不真正到了關鍵時刻，沒有人會知道自己會做出如何的抉擇，選擇成為英雄，或者懦夫！」  

　　  「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暴食者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座城市？還有之前鐘錶匠與老酒鬼的死，他們的屍體還在，顯然不是戴莉下的手！」

　　  朱莉忽然深吸口氣：「我會繼續追查下去。」

　　  她充滿期待地望著鍾神秀，卻發現對方遲遲沒有答覆，眼眸里的光不由緩緩熄滅。

　　  「我只是一個開地下酒吧的……」

　　  鍾神秀很無奈地道：「而且……我最近有事。」

　　  老酒鬼跟鐘錶匠跟他又不熟，沒有為對方復仇的義務。

　　  而且，查案什麼的，太過麻煩了。

　　  「是我失禮了。」

　　  朱莉嘆息一聲。

　　  「無痕書店已經不安全了，在你追查的這段時間，可以住在酒吧內……」

　　  鍾神秀想了想，朱莉倒是關係不錯，應該給予保護。

　　  「我感覺你的態度有點消極……」

　　  朱莉狐疑地盯著鍾神秀：「你在等待什麼？」

　　  「沒什麼，你想多了……」

　　  鍾神秀聳了聳肩膀，兩人一起回到輕語者酒吧。  

　　  今天酒吧的生意有些冷清，吧檯之上只坐了一個人。

　　  是安琪兒！

　　  「李維！」

　　  她看到鍾神秀進來，立即興奮地招招手：「給我來一杯你親手調製的雞尾酒。」

　　  「好的，沒問題。」

　　  鍾神秀微笑著走進吧檯，從史密斯手上接過工具：「看來你最近心情不錯。」

　　  「是啊，或許我很快就能追上愛麗絲了。」

　　  安琪兒笑眯眯地回應，眸子裡充滿期待。

　　  第327章 降臨

　　  聯邦668年，4月1日。

　　  輕語者酒吧的生意十分慘澹。

　　  整個酒吧之內空蕩蕩的，沒有幾個客人。

　　  鍾神秀倒是挺喜歡現在的氣氛，安靜地站在吧檯之後，為自己調配了一杯血腥瑪麗，慢慢品嘗著。

　　  一道曼妙卻有些疲憊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是朱莉。

　　  「鑑於拜倫市最近治安惡化的情況，市政廳頒布了宵禁法令，任何人除了公務人員之外，夜晚不得外出……」  

　　  她輕盈地坐在吧檯之前：「不僅如此……我聽說聯邦國會準備出台更加嚴格的禁酒法令，甚至給予禁酒探員無限執法權……這意味著，他們可以逮捕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甚至直接開槍擊斃……你的私酒生意快要完蛋了。」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撈夠了，收手也可以……之後就可以轉行做其它生意，靠著這些原始積累，說不定未來就變成某家財閥了呢。」

　　  鍾神秀很無所謂地道：「不過這種嚴格的法令，一看就不正常，顯然有著教會在幕後推動？」

　　  「這個自然，畢竟，司歲與黑血之主，可是死敵啊！聯邦也不會允許黑血之主通過酒精擴大影響力……」

　　  朱莉搖搖頭道。

　　  美索米亞聯邦終究並非完全世俗的勢力，或者說，那些隱藏在幕後的非凡者才是根基。

　　  因此，政策跟鍾神秀記憶中一些例子完全不同。

　　  哪怕禁酒令前期實施出了問題，它反而以更加強硬的態度，繼續推行下去。

　　  說不定，下一次就是神秘人擔任禁酒探員了。

　　  就在這時，兩個人都若有所覺地看向門口。

　　  一抹深邃的黑暗浮現，某個半透明的人影從中走了出來。  

　　  是安琪兒！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服飾，靈性外溢，顯然成為了一位『非凡者』，見狀不滿地嘟嘟小嘴：「一點意思都沒有，虧我還以為你們會大吃一驚的呢。」

　　  自從上次展露出一些東西之後，她變得越來越喜歡前來輕語者酒吧。

　　  甚至，不憚於表露自身已經獲得了神秘支持，晉升成為非凡者的事實。

　　  「歡迎光臨。」

　　  鍾神秀微笑應對，調了一杯血腥瑪麗遞過去。

　　  安琪兒笑得眯起了眼睛，接過雞尾酒，宛若驕傲的小學生一樣，向兩人表達著自己在神秘學上取得的進步與激動。

　　  「剝皮俱樂部……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崇拜黑血之主的組織，但聽你的描述，對方十分強大，或許是一些古老組織的化名……這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