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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神秀此時被放在樓船甲板上,旁邊還圍了一群太上龍虎宗弟子。
太上龍虎宗之中,弟子分為真傳、內門、外門……不同弟子之間等級森嚴,各自有不同的服飾標準,因此看起來一目了然。
鍾神秀立即明白,自己被一群太上龍虎宗的內門弟子強勢圍觀了。
『莫非殺了張太一之事暴露?』
一群內門弟子,個個都是神通修士,神通廣大,鍾神秀差點就將異空間引爆,放出裡面的邪神符籙拼命。
「師兄,你好像抓錯人了耶。」
一名穿著紅色襦裙,看相貌不過十四五歲,笑起來嬌憨可惜的少女,便笑嘻嘻指著鍾神秀道:「虧你還說自己的先天八卦神通無所不算,結果呢?張太一在哪裡?」
這群弟子當中,一個領頭的師兄聞言,頓時臉上紅了一紅,抓了抓自己的臉皮:「這個……我的算法不會出錯,奈何此方天地中的高手太多了,比如那些元丹祖師的果位,便是最為影響推算的利器,換成真正的邪神影響,那任憑什麼修道高人也推算不出因果,有所偏差也在所難免嘛……」
他作書生打扮,長身玉立,瀟灑倜儻手持一卷藍色古書,很有些書卷之氣。
此時看著鍾神秀笑道:「這位道友,我們是太上龍虎宗弟子,你可以稱呼我為司馬書,這位是我師妹,藍瑩兒……之前抓錯道友,實在抱歉,但為何道友身上,竟然給我一種十分熟悉之氣息,仿佛你跟我太上龍虎宗大有淵源的樣子?」
「太上龍虎宗?!」
鍾神秀臉上做出吃驚之色,取出龍合子的弟子令牌。
這令牌一出現,藍瑩兒的表情就變了:「這是……傳功一系的弟子令牌?還是嫡傳……龍合子……難道你是大名鼎鼎的龍合子師兄?」
啪!
她還未說完,額頭就挨了司馬書公報私仇的一下,不由雪雪呼痛:「師兄你幹嘛打我?」
「師妹,你入門晚就不要亂說話,且不說容貌與修為截然不同,龍合子師兄早已被門中諸位長老確認身亡了的。」
司馬書一招手,鍾神秀手上的弟子令牌便飛到他手中。
他撫摸著令牌,臉上就帶著一種緬懷之色:「龍合子還是我師兄,是傳功一脈的翹楚,與我執法一脈素來交好……可惜,本宗之中,勢力最為龐大的,還是張家!呵呵……」
當年之事,似乎別有內情,但司馬書顯然不想多說。
他手指輕點,打出一道符籙,沒入令牌之中。
令牌之上,光芒閃閃,頓時浮現出一行行小字。
看到鍾神秀『驚訝』的模樣,司馬書便笑道:「這是我太上龍虎宗秘傳,每一面身份令牌之中,都可以儲藏一段信息,外人難以更改,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事……」
『我當然知道,抱歉……這套令牌還是張家開發的……』
鍾神秀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看著司馬書神情從警惕變得放鬆,最後望著自己,隱約帶著一絲親近:「原來是龍合子師兄的遺書傳人,龍合子師兄身死野外,還要多謝你替他入土為安。」
「原來龍師已經早有安排?」
鍾神秀『大驚失色』,又滿臉激動地跟眾人行禮:「小弟蘇道之,扶風都護府人士,遊歷中原公幹,機緣巧合之下,替龍合子師父入土為安,順帶做了他的傳人!」
當初他在令牌上做的手腳,此時終於發揮出了效果。
「嗯,既然你是奉遺命拜師,也算與我們太上龍虎宗有緣,一身罡煞法力,可以做個外門弟子了。」
藍瑩兒笑眯眯道:「咱們這些,盡皆是你師叔師伯……」
話音未落,又被司馬書敲了一下:「雖然這位蘇師侄拜入我宗十拿九穩,但總得各位長老決斷,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藍瑩兒抱著頭,卻吐了吐小舌頭,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來,我帶你入樓船,這太上九天金光闢地玄梭,可是宗門的戰略之寶,要不是這次發現了張太一的蹤跡,門中害怕我們這幫弟子不是他對手,也不會將這艘闢地玄梭借給我們使用。」
司馬書帶著鍾神秀走入樓船上的閣樓之中。
這閣樓金碧輝煌,修建得極為氣派。
在大門正中,則是鑲嵌著一面八卦鏡。
甫一進入,鏡光落下,鍾神秀便感受到一道強大而隱秘的神念掃過,想要窺視自己的底細。
這是司馬書還不放心,借著這次機會,要探查鍾神秀的識海!
幸好,這種查探並不野蠻,只是窺視修士識海之內的符籙法術性質。
這也是一位修士的根基,等閒無法改變。
鍾神秀心裡冷笑一聲,識海之中,地煞七十二變與天罡三十六變的符籙之種一陣幻化,變成了兩道低劣不堪的法術。
其餘幾道,卻是沒有藏拙,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
「果然是《龍虎丹書》的傳承,可惜並不完整,甚至連罡煞境都缺了許多……」
司馬書先是嘆息,旋即眼中便浮現出不可置信之色:「這是……太清煉魔仙光,你竟然有如此機緣,煉成了這道陰煞法?」
他心裡暗自感嘆,這位蘇道之的心,果然很大。
這種法術配置,居然是衝著九清仙光護身大神通而去,此神通一成,萬法難侵,修士鬥法便自動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