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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郎君太快了

    蘇荷發現了明靜後,本能的就安靜了許多。

    這大凶妹紙的第六感果然很敏銳啊!

    「這位是住持蘇荷。」賈平安連色空都懶得說了。

    「這位是百騎的明中官。」

    明靜頷首。

    是個內侍?

    可內侍不是這樣的吧?

    而且還這般……比許多女人還美的內侍。

    蘇荷心中嘀咕著。

    明靜淡淡的道:「禁苑也就這樣。」

    她覺得蘇荷對自己有些淡漠,就裝了個比。

    蘇荷:「……」

    「這裡就是感業寺。」

    賈平安指著前方的寺廟,很是感慨的道:「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寺廟還是那個寺廟,可裡面的人卻換了一茬。」

    蘇荷說道:「好詩。」

    這兩句的意境堪稱是無敵,一下就擊潰了明靜先前裝的比。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明靜看著賈平安,覺得這人的才華真是……憑什麼那麼多?就和泉水噴涌似的。  

    蘇荷說道:「武陽伯就是有才。」

    她說話間看了明靜一眼。

    娃娃臉大凶的蘇荷竟然也有這般狡黠的一面?

    賈平安才想起一句話:女人有許多面。

    「你只能在外面。」

    明靜也不能進去。

    「為何?」

    明靜對此很不滿。

    「包東他們也不能。」

    明靜明白了。

    賈平安和蘇荷進去。

    「三萬!」

    「胡了!哈哈哈哈!老娘果然是天才,絕二筒自摸,誰能及,哈哈哈哈!」

    「別動,我槓一把……咦!這摸著怎地手熟,不會是麻子點九筒吧?哈哈哈哈!再槓!」

    感業寺已經沒法看了。

    「她們整日就喜歡打麻將。」蘇荷很擔憂。

    「這是好事。」

    後世那些老年活動室唯一的活動就是打麻將。一瓶水,一包煙,一個麻將打一天,這些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樂此不疲。  

    「可她們……」蘇荷覺得這樣不對,「我覺著她們該好生過日子。」

    「什麼叫做好日子?」賈平安笑道:「有人一日兩頓粗糙的飯食,家中並無隔夜糧依舊笑口常開。有人錦衣玉食,出入前呼後擁,一言九鼎,依舊愁眉不展,你說誰的日子好?」

    「當然是錦衣玉食。」蘇荷覺得賈師傅有些傻。

    「見仁見智的看法罷了。」賈平安拉著她轉身,「人活著,快活是最要緊的,至於錢財,那反而次要。」

    蘇荷看著他,「那你沒錢能過嗎?」

    賈平安:「……」

    「和誰學的懟人?」

    蘇荷笑了起來,「她們整日就這樣爭執,我學了些。」

    「……」

    賈平安和她去了小基地。

    今日的修煉器材是熏雞腿。

    「好吃!」

    蘇荷吃的很歡喜。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住持……」

    蘇荷飛快的把雞腿送進嘴裡,橫著把腿骨一拉,就拉了根骨頭出來。  

    一個女尼飛也似的跑來,「住持,明雲胡了個清一色槓上花,抽過去了!」

    賈平安擋在蘇荷的身前,她趕緊幾下把雞肉吞咽了,然後暗自感謝了一下賈師傅,「去看看。」

    賈平安問道:「你如何知曉她胡了什麼?」

    女尼:「……」

    哎!

    賈平安覺得自己在作孽。

    出了感業寺,明靜已經在外面吹了許久的秋風,看著臉都紅了。

    「很忙嗎?」她強作鎮定的問道。

    「先前有人爭執,某得去勸導一番。」

    賈平安不會說自己在投餵蘇荷,一臉正兒八經的勤勉模樣,然後關切的問道:「冷嗎?」

    「不冷。」明靜很是淡定。

    「啊嘁!」

    明靜打了個噴嚏,「有些東西進去了。」

    「啊嘁!啊嘁!」

    「進去了一窩嗎?」

    明靜策馬就走。

    回到百騎,李治召見。  

    進宮後,賈平安發現李治的心情頗為不錯。

    「吐谷渾……你覺著可能擋住吐蕃?」

    賈平安搖頭,「不是對手。若是吐蕃全力來攻,吐谷渾撐不住多久。」

    「朕知道了。」

    賈平安告退。

    出了殿內,王忠良說道:「武昭儀那邊讓你去一趟。」

    賈平安心想不會是催婚吧?

    他心中轉動著這等念頭,自然就有些退意。

    剛沒走多遠,浩浩蕩蕩的就來了一群人,為首的竟然是蕭淑妃。

    賈平安趕緊想閃。

    蕭淑妃卻眼尖,指著他喝道:「賈平安!哪裡跑?」

    王忠良低聲道:「好自為之。」

    說著他轉身就走。

    蕭淑妃近前,想到上次的故事,不禁咬牙切齒的道:「你說了個狐女的故事,可狐女後來如何了,那一對狗男女後來如何了?這些都未曾交代,當真是想殺了你!」

    賈平安恭謹的道:「蕭淑妃卻錯了。」

    「我錯了?」蕭淑妃冷笑道:「今日若是說不出個道理,我便讓你每日進宮說故事。」  

    你想聽,可李治不能啊!

    若是賈平安每日去後宮,李治再不介意也會糾結。

    這個女人比較瘋,賈平安想了想,「那故事便是人間百態,有人狼心狗肺,有人千金一諾……誰對誰錯?卻只有天知道。」

    他緩緩吟誦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他頷首而去。

    蕭淑妃默念著這兩句話。

    「竟然很有道理。」

    宮中的貴人們自然不信什麼好人有好報,她們看多了倒霉的好人,反而是那些手段陰狠的人能活的最好。

    然後她一跺腳,「我還沒問那狐女如何了。」

    狐女……賈平安壓根就沒想過結局。

    內侍帶他進了一間偏殿,武媚抱著襁褓坐在那裡,似笑非笑的。

    賈平安才想起自己忘記了禮物,就疾步進去,「阿姐看著消瘦了,可是牽掛某嗎?某在西北吃好喝好,一切平安。」

    這個不要臉的!

    邵鵬的臉頰在抽搐著,覺得以往的賈平安都沒現在這般不要臉。  

    武媚笑道:「聽聞你在西北殺人無數,只是回來就記得去什麼禁苑……莫非喜歡蘇荷?」

    賈平安乾笑著。

    這是吃醋了。

    「某準備了好些禮物給阿姐,只是太重了些,回頭就送來。」

    武媚笑了笑,略過這一節,「西北那邊如何?」

    賈平安心中一凜,知曉阿姐現在逐步的開始涉政了。

    「西北那邊……吐谷渾內部不靖,那些權貴野心勃勃……」

    晚些,賈平安出宮。

    武媚回到了寢宮。

    晚些李治來了。

    「孩子如何?」

    李弘頗得他的喜愛,一天見不著就心中不安。

    「吃得香,睡得好,這孩子就是個省心的。」

    李治看了一眼孩子,坐下說道:「先前朝中爭論,有人說攻伐高麗,有人說攻伐吐蕃,不一而足。朕也為之頭痛。」

    武媚緩緩的道:「陛下,西北暫且無大礙,只要盯著吐谷渾就是了。說攻伐高麗的,卻是心急了些。目前大唐國中還有不少弊端,不解決了就傾國大戰……煬帝前車之鑑不遠。」  

    李治眼前一亮,握著武媚的手,只覺得這番話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你竟然有如此見識,倒也讓朕歡喜……」

    武媚低頭,「只是管窺之見罷了。」

    李治隨後說了些朝中的事,武媚或是傾聽不語,或是建言,二人漸漸說的投機。

    邵鵬招手,張天下等人悄然出去。

    周山象的眼中多了喜色,「昭儀這般……前途無量。」

    在宮中,王皇后和李治沒啥共同話題;蕭淑妃跋扈,李治只是喜歡她的明艷,時日久了,再好的容顏也變成了牆頭的蚊子血。

    要想帝王的寵愛不衰,最好的法子就是有共同話題。

    邵鵬低聲道:「這是好事,不過莫要聲張。」

    晚些李治出來,看著紅光滿面的,精神頗好。

    一路回去,半路就見王皇后站在路邊,作欣賞秋色狀。

    「陛下!」

    王皇后恰到好處的驚喜。

    李治淡淡的道:「朕還有事,先走了。」

    王皇后低頭,雙拳緊握,那指甲都深深的陷進了手心裡。  

    那個賤人!

    ……

    「柴令武如何?」

    長孫無忌的精神依舊很好,拿著毛筆的手比那些少女的都白皙。

    鄭遠東說道:「整日就在家中,不過客人不少,都是些宗室權貴的家人。」

    長孫無忌一邊寫字,一邊說道:「要盯著……還有李道宗,盯住他,對了,派去均州的人可有回報?」

    鄭遠東說道:「有,說是濮王在府中以酒澆愁。」

    ——濮王便是原先的魏王李泰!

    長孫無忌抬頭,眼中全是譏誚,那雙濃眉微微皺起,多了幾分殺機,「他愁什麼?有何好愁的?先帝當年感到了危機,便讓他得意,於是太子便岌岌可危,最後不是出手殺弟,就是……造反。他最終選擇了造反,可先帝何等人?」

    這是秘辛。

    所謂的太子就是李承乾。

    按照長孫無忌的說法,李泰就是炮灰。先帝對太子李承乾多了警惕之意,隨即就扶持了魏王李泰和他打擂台。

    兄弟二人你爭我奪,先帝看戲,李承乾乾脆就準備謀反。  

    最後的結局是李承乾倒台。先帝本想繼續留著李泰,但長孫無忌知曉,留下來也是炮灰,不如直接扶持更小的李治。

    於是李承乾和李泰遠離了長安城。

    李承乾去了,李泰……

    「皇帝心太軟。」長孫無忌嘆息著,眼中的利芒讓鄭遠東覺得脊背發寒,「讓人去傳話,告訴李泰,太子已經去了,他還在留戀什麼?」

    「是。」

    鄭遠東出去。

    站在院子裡,他深吸一口氣,隨即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隨後他回到了住所。

    沒多久就有人叩門,很熟悉的節奏,連力道都不變。

    「進來。」

    白胖的男子進來,鄭遠東說道:「長孫無忌在盯著柴令武,另外。他令人去均州傳話,問濮王……太子去了,你還在留戀什麼。」

    白胖的男子點頭,旋即離去。

    晚些,李治就得了消息。

    「濮王……」

    那個得意洋洋的兄長,總是俯瞰著他的天之驕子。  

    良久,他起身道:「晚飯準備些酒。」

    「是。」

    有內侍去通告。

    「陛下吩咐,晚飯要飲酒。」

    「是!」

    「陛下要飲酒,準備好!」

    「去拿酒來。」

    「打開檢查!」

    「並無錯漏!」

    「試毒!」

    「無恙!」

    「和菜一起送去!」

    ……

    「郎君。」

    鴻雁把酒水送來,然後站在側面。

    賈平安喝了一口,贊道:「果然是好酒。」

    這是皇帝的賞賜,味道確實不錯。

    這一路從西北趕回來,渾身都在酸痛,他連續幾天喝酒舒筋活血,總算是好了些。

    「郎君。」杜賀進來,「公主來了。」

    「哪個……」賈平安剛開口,高陽就風風火火的進來了。  

    「你回來竟然不去看我!」

    呯!

    小皮鞭丟在案几上,高陽冷笑著。

    呃!

    賈平安苦笑道:「一直沒休沐。」

    杜賀在邊上翻白眼,心想郎君執掌百騎,哪會擔心夜禁?下衙直接去了就是。

    竟然撒謊,果然是負心漢!

    高陽坐在案几上,伸手托住了賈平安的下巴……

    杜賀趕緊帶著人出去。

    外面王老二見他歡喜,就問道:「管家遇到喜事了?」

    杜賀真想看裡面一眼,但卻不敢,「是好事。」

    推倒吧!

    公主,把郎君推倒吧!

    我們支持你!

    裡面。

    高陽坐在了對面,夾了一片羊肉吃了,贊道:「你這個火鍋弄的好吃,我家裡的廚子也學了這個,卻比不過。」

    剛被調戲了一波的賈平安淡淡的道:「某若是願意,隨時都能弄出新菜系來。」

    這話霸氣側漏,高陽不禁贊道:「我只管吃就是了。」  

    隨後,她說了那件事。

    「巴陵說有人要弄死我,隨後我就在平康坊遇到了刺客。」

    賈平安覺得不對。

    「若是刺客,你當時在馬背上這般顯眼,哪裡會讓你察覺,定然是近身之後再拔刀。」

    這戲演的太假。

    賈平安嘆道:「公主……」

    高陽覺得這個語氣不對,小賈好像有硬化的意思,就板著臉道:「什麼?你只管說。」

    「這是假的,就是為了糊弄你!」

    高陽一拍案幾,賈平安趕緊按住了酒杯,「淡定!」

    「淡定個屁!」高陽起身就準備走,賈平安拉了一把。

    「你此刻去尋巴陵作甚?可有證據?」

    「我做事還要證據?」高陽驕傲的道。

    莽過去就是了。

    「你可想想她為何要騙你?」

    高陽坐下,單手托腮……

    賈平安有些絕望。

    「怕不是有些陰謀,想利用我。」  

    賈平安鬆了一口氣,「知道就好,吃飯。」

    高陽提起酒壺,鄙夷的道:「就這?」

    娘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這一路喝多了酒。」賈平安慫了。

    高陽喊道:「拿酒來!」

    鴻雁送了酒水進去。

    杜賀在外面跺腳。

    王老二問道:「你這一臉的懊惱為何?」

    杜賀仰天長嘆,「郎君太快了!」

    王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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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陽晚些回去,賈平安令王老二護送。

    「我帶著人來了。」

    高陽的酒量確實不俗,看著很清醒。

    「安全第一。」

    別人不知道,賈平安非常清楚,如今的長安城中已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賈平安在百騎安排了事情,隨後就帶著教材去上課。  

    久違了的學生們看著依舊人渣,特別是人渣藤,甩頭甩的越發的灑脫了。

    「先生看著黑了不少,不過黑的精神。」

    李元嬰一開口就悄然懟了賈平安一下。

    賈平安看了他一眼,隨即開始上課。

    晚些下課,賈平安出去,李元嬰緊緊跟在身後。

    「先生,本王有個麻煩……」

    這廝開懟的時候,賈平安就知曉有問題。

    「本王發現宮中有人為了十文錢殺人。」

    「你該告訴宮中人,把兇手抓到。」

    「已經被抓了,但本王一直在做噩夢。」

    李元嬰面色蒼白,「一閉眼,仿佛那個內侍就在眼前,伸手抓撓……」

    「喝一頓酒,好好睡一覺。」賈平安拍拍他的肩膀,「記住,你為他報仇了,他該感謝你。」

    「是啊!」

    人渣藤轉過身,「尉遲黑子,喝酒去!」

    尉遲循毓罵道:「上次你沒給錢,害得某差點被扣在了那裡,不要臉!」  

    「那此次某把上次的也算上。」

    「你求某?」

    尉遲循毓竟然變聰明了。

    李元嬰能伸能屈,「本王求你了。」

    尉遲循毓想到了上次賈平安的手段,雖然不知道啥意思,但很威風,就說道:「叫爸爸。」

    呯呯呯!

    二人一陣廝打。

    一群學生浩蕩而去。

    「先生,一起去吧。」

    賈平安搖頭。

    他剛回來,百騎積累的那些事兒要處理。

    回到百騎,程達坐在那裡愁眉苦臉的。

    他抓撓著頭髮,那越發向上的髮際線看著岌岌可危。

    「武陽伯。」見到賈平安後,程達起身,但還是猶豫了一下。

    你不說我也不問。

    賈平安後世經歷過職場手段,算是個老油條。

    程達嘆息一聲。

    你學孟姜女也沒用。

    賈平安發現程達的眼中竟然有水光。  

    他用那種隨意的口吻說道:「某很閒,可有事情做?」

    程達的眼中多了光彩,「武陽伯,某前日抓賭錢,抓到了一人,拷打之後才說是房家的管事,說是並未賭。」

    「沒抓獲賭資?」

    程達點頭。

    這人幹大事不敢做,小事也畏畏縮縮的,抓賭卻上心。

    「那房尚書說了,讓某給個交代,否則……」

    程達低下頭,「某就想賠錢謝罪,可房尚書卻不肯,某擔心以後會被收拾。」

    房遺直是刑部尚書,可恩怨卻是和賈平安結的。上次賈平安帶著人砸了房家大門,這個仇房家還沒報。

    但……

    房家沒幾個月奔頭了。

    想到這裡,賈平安說道:「此事某去交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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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郎君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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