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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丁蘇兩人的配合卻漸漸的越來越有默契,終於顯現出聯劍的威力,使盛年亦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來方可應對。
如今丁原見風雪崖神態倨傲,口吐狂言,於是劍眉一揚,回道:「風老魔,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給你聽的。如果你害怕二十招贏不了我們,會大丟面子的話,那我們再讓你五招、十招如何?」
風雪崖的性格十分狂傲,明知道是丁原有意要激怒自己,卻依然忍不住重重一哼道:「無知小兒,這回一定要讓你知道老夫的厲害!如果你們二人真能在老夫手中走得二十招,老夫便折節下交,與你結拜為兄弟。若是你輸了,就給老夫當乾兒子吧!」
丁原見風雪崖果然被自己所激怒,不禁心中暗喜。
眾所周知,高手過招最忌諱心神不寧,氣血浮動,一不小心,十成的功夫也要折去兩成。
他索性在風雪崖的火頭上再澆一把熱油道:「風老魔,雖然你是老了點,與你結拜我算吃了點虧。不過日後行走天陸,身後要是跟著你這麼一個兄弟倒也不錯,這個虧我就認了!」
風雪崖臉色鐵青,亂發欲舞,幾近發作,但他畢竟是超卓人物,於是強耐怒氣嘿嘿笑道:「好,我們便再多賭這麼一條。若是你贏了,老夫便與你結拜金蘭;若是你輸了,就得做老夫的乾兒子!」
丁原眨眨眼睛,故意壓低聲音問道:「為了免得有人耍賴,我們兩個要不要先打勾勾?」他的聲音雖輕,可是以渾厚的真氣遙遙送出,不要說身邊的人,就連在高空中的風雪崖也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見風雪崖的狂笑聲又起:「老夫橫行天陸百多年,素來言出如山,你這娃娃大可放心。」
丁原步步緊逼問道:「這麼說,一旦閣下輸了,谷外的九光滅魂陣也會立刻撤去了?」
風雪崖斷然道:「不錯,就是這樣。但是如果你們輸了,亦需讓老夫入谷拜見主母!」
布衣大師手持銀白牛角答道:「風施主放心,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的話自然也是算數的。真人與盛施主、墨施主他們,亦絕對不會阻攔風施主半步。」
風雪崖縱聲長笑,鼓浪般的音波在空中迴蕩,震得群山應和。足足有半盞茶的時間,他才停下笑聲道:「好,老夫要的就是這句話!兩個娃娃還等什麼,上來接招吧!」
盛年拍了拍丁原的肩頭,用力地按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千萬不要去計算招數,那反而會亂了心神。你要與蘇姑娘多做呼應,先守住陣腳,你們一定能贏。等你凱旋歸來,我們一醉方休!」
丁原頓覺心頭熱血澎湃,用力一點頭道:「師兄放心,今晚這頓酒,我們一定要喝個痛快!」
布衣大師含笑道:「兩位小施主,你們只要時刻記住『同生共死,靈犀一體』這八個字,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並不能像盛年那樣以真氣束音成線,因此在半空中的風雪崖依舊能夠聽見。
他不屑的冷笑道:「你們現在再來教導,未免太遲了吧?」
丁原哈哈一笑道:「盛師兄和大師是在叮囑我們別傷到了你,免得讓你下不了台。」
風雪崖鼻子一哼,不願再和丁原作無謂的口舌之爭。
丁原將目光轉向淡言真人問道:「老道士,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淡言真人徐徐道:「你們能贏。」
丁原也不曉得為什麼,聽了這四個字,信心又是一振,笑道:「阿牛說過,師父的話總是不會錯的,看來風雪崖是輸定了。」
此時旁邊的墨晶朱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丁原對蘇芷玉道:「玉兒,我們上吧。」
只見蘇芷玉稍一點頭,水色的身影微晃,已然飄上半空,身姿輕盈曼妙,再配上她嬌美絕倫的玉容,簡直如同飛天的仙子。而丁原也隨後跟上,在風雪崖的對面穩住身形,與蘇芷玉形成夾擊之勢。
風雪崖微微詫異,他自然也看出了丁原與蘇芷玉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兩人之間若即若離,自己即便出手,也只能主攻其中之一,而丁原與蘇芷玉卻可以隨時呼應,進退攻守盡皆得宜。
蘇芷玉面對當年幾乎與父母齊名的魔教四大護法之首,神態鎮定自若,嘴角依然淺含笑意的躬身一禮說道:「晚輩蘇芷玉,請風老前輩賜教。」
風雪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打量蘇芷玉,見她氣質出塵,丰姿綽約,年紀雖輕,卻隱然已有頂尖高手的風範。雖然他目空一切,卻也不禁暗自讚嘆蘇真夫婦果然了得,把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女兒調教到如此境界。
他看蘇芷玉對自己恭敬有禮,心中也舒服不少,哈哈笑道:「女娃兒,看在蘇真與我乃是同道中人,性情又十分相投的分上,老夫稍後動手時,儘量不傷著你就是。」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誰也不敢說他是狂妄自大。
蘇芷玉當然不會真要風雪崖相讓,可是依舊微微含笑道:「多謝前輩。」
丁原笑道:「風老魔,你也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卻如此的會吹牛。我認識蘇大叔那麼久了,卻從未聽他提起過你,你倒在這兒套起交情來了。」
風雪崖怎麼會再輕易上他的當,輕哼道:「你這娃娃懂得什麼?我與蘇真平輩論交,縱橫天下的時候,怕你祖爺爺都還在穿開襠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