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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有成竹地看著蘇棠梨,而蘇棠梨轉而白瓷樣的手指指了指桌上傾倒而下,並且還在“嘀嗒”的茶水。
“既然你說這是救命藥,剛剛狐狸妖說,這救命藥藥效極好,‘只需要一滴便可救昀蒙哥哥於水火之中’。一條性命自然比乾淨衛生重要,所以……”
蘇棠梨眼尾略略下斂,流露出漂亮的無辜氣息:“愣著幹嘛,舔呀。”
只需要在桌子上舔到一滴解藥,寧將軍這毒可不就解了嘛,這是多麼好的解毒方法呀!這寧將軍還真不惜命。
蘇棠梨在對面的僵硬之中遺憾地搖了搖頭。
蓮央見狀,狀若驚訝地捂了捂微張的嘴巴:“哎呀呀,寧將軍一點反應也沒有,該不會這桌上的其實是茶水而不是什麼解藥吧?”
……
南鶴現在面臨一個難題:舔桌子還是不舔桌子?
他如果想證明這個確實是他的解藥,就要去舔桌子。
他確實是想在星羅棋布之中,用證據駁斥倒蘇棠梨,讓蘇棠梨輸掉這次的幻境考核。但是這不代表著他要去舔桌子……這個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我。”南鶴的自信凝固在臉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邊蓮央抱著臂,慢條斯理地繼續說著:“瞧瞧,你並沒有辦法證明這個茶水是救命解藥。”
“剛剛你反駁我的時候曾說,你是因為解藥沒了這件事,才遷怒到我頭上,抹去了對我的感情。既然解藥一事是子虛烏有,那麼就可以證明,原先被你抹去的感情其實是存在的。”
蘇棠梨眼眸之中浮光躍金,眼尾的情緒都跟著飛揚起來:“故而可證明,你喜歡我。”
“看吧看吧,你就是在惦記我們粟陽。”蓮央點點頭,聲線懶懶地附和道,“不要繼續口是心非啦。”
南鶴還沉浸在要舔桌子證明之中無法自拔。不對啊,他怎麼連自己喜歡誰都沒法證明?
他張了張嘴,愣是沒能找到話去反駁。狐狸妖也傻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像蘇棠梨這樣的人。
南鶴許久沒能找到證據和話語去反駁,故而直接被星羅棋布判負。
【黑方蘇棠梨,勝!】
伴隨著易道子星羅棋布的破裂聲,在棋盤之上博弈的兩方重新回到了幻境考核之中。
“很抱歉,粟陽無法回應你的喜歡。”蓮央趁熱打鐵,伸出手來牽住了蘇棠梨,“因為殿下已經決定和您的副將在一起了。”
自此,在這個幻境考核之中,蘇棠梨徹底成為了感情博弈之中的優勝方。
這個時候抓不抓狐狸妖已經沒關係了,畢竟蘇棠梨已經用證據把寧將軍打成了“對粟陽愛而不得”。
她蘇棠梨已經在幻境考核中獲勝了,現在只要等待考核時間結束,就可以走出幻境了。
南鶴還沉浸在舔桌子的震撼打擊之中久久無法清醒。他現在難道不是蘇棠梨的攻略對象嗎?怎麼被她這一大堆證據的毆打得暈頭轉向,最後居然被抓住語言漏洞,將難得的好機會白白浪費了呢?
他忍不住看向蘇棠梨,正好看到蘇棠梨正被身旁戴著面具的少年牽著出去。她臨了還回頭看了一眼,對他道:“別看了,你再後悔我也是不會回頭的。”
剔透的眼眸微微向下,就像是在看黑暗之中頹廢的敗犬。
南鶴終於意識到,他根本不可能在蘇棠梨的腦迴路里打敗蘇棠梨,這合歡宗美人的思路根本就是異於常人!
好氣。
……
白渺此時正擔憂地看向幻境的進入點,眼眸之中閃過清晰的擔憂,對一旁的顧明箬道:“狸狸抽到的幻境我經歷過,實在是氣人到不能再氣人。”
顧明箬安撫地拍了拍白渺。
“那時我年紀小,又囿於自己的半妖身份,被那隻敵國的狐狸和寧昀蒙欺負得死死的。”白渺一想起這事,腦袋上便氣得冒出白耳朵來,又被她速速壓下,“如果不是師尊撈我,我早該成一隻死半妖了。寧昀蒙偏聽偏信,狐狸妖慣會演戲,狸狸腦袋一根筋,要是被欺負了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蘇棠梨,白渺擔憂更甚,手中一掌拍翻了身旁的垂楊柳:“這種幻境早該讓師尊把它撤了,專噁心人的。要是把狸狸欺負哭了,我指定要去寧昀蒙和狐狸妖墓前砍上幾刀。”
顧明箬看著轟然成粉末的垂楊柳,默默往一旁跨上一步,生怕自己會因為沾染上了狐狸味,而被白渺遷怒。
……
牽著蘇棠梨走出了將軍府,蓮央忽而回眸,看著蘇棠梨:“剛剛狸狸發現了寧將軍的語言漏洞,而我剛剛也發現了狸狸的一個小漏洞。”
“嗯哼?”蘇棠梨睫毛揚起,一聽這話,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寧將軍認錯了人,但是卻始終非常篤定他沒有認錯人。這說明,寧將軍看到了他救命恩人的鮮明特徵。”蓮央牽著蘇棠梨,穿越過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甚至於在他知道救他的女子是狐狸妖時,也沒有任何驚訝的神色。狸狸覺得,他是看到了什麼鮮明的特徵?”
蓮央詞尾微微揚起,蘇棠梨被驚了一跳,腳步微頓。嘶,糟糕。
蓮央牽著蘇棠梨,光明正大地和她回到了粟陽公主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