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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雪不堪此等挑引,早已嚶嚀出聲,酒液沿著兩人交接的唇角而下,此等場景淫-靡之極。然而這大廳內不乏此景,調笑驚呼之聲甚至蓋過了曲調曖昧的絲竹聲,也並未有多少人會注意這邊的旖旎□。
連成恭正欲將狼爪往下伸到蘭雪的褲子裡,卻忽覺頭皮發麻,似有不明視線往他所在的方向掃來。興致被打擾,他惱火地停了手,憋著滿腹怨氣朝視線所在處瞪了過去。
這一瞪,卻差點叫他失了三魂六魄。
那處正有名白衣公子半倚在梨花木塌上,手上轉著一隻翠綠的酒杯,容姿風流,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有意無意地朝他瞟來,令他渾身一酥,之前的怒意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蘭雪見他停了下來,頗有些不解,在他懷中扭了扭身子。「侯爺……」
連成恭的注意力卻已全被那白衣公子吸引過去。看看那公子,再瞧瞧蘭雪,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他推開蘭雪,理了理衣衫,起身便朝那白衣公子走去。
來逛這凌波道的,大多是同道中人。也不乏客人之間相互看中,後來結成對,互為玩樂消遣的例子。如連成恭這類龍陽道上的資深人士,便已有過不少這樣尋來的玩伴。只是之前那些,遠遠不及眼前這位雪衣公子。若能與他鴛鴛相抱,不知是何等的美事……
雪衣公子輕笑一聲,眼角餘光已察覺了他緩緩走來的動作。
「清葵,一定用這個辦法麼?」他身邊的小廝發了個抖。「這男人分明就是個淫棍!」
「你有更好的辦法?」清葵搖開手上的摺扇擋住嘴唇。「鎮國親王這個斷袖斷得如此風騷的兒子,對我們很有用處。」
未幾,連成恭已來到她們身前。「兄台,請問這個位置是否有人?」
「沒有。」清葵收了扇,朝他揚了揚手。「兄台盡可自便。」
「這位兄台看上去很面生,莫非是從外地來的?」
「不錯。」清葵的桃花眼一轉,媚不可言。看得連成恭不由得口乾舌燥,下腹一緊。
「錦樂侯爺,您怎麼在這兒?」這樓里的老闆匆匆而來。「難道是蘭雪服侍得不好?」
連成恭擺了擺手。「本侯想跟這位朋友說些話,下回再尋他。」
「是是。」老闆連連點頭,退了出去。
「原來竟是錦樂侯爺。草民不知,多有冒犯。」清葵作惶恐狀。
連成恭神情謙虛,心中卻志得意滿。以他的身份,這美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乃鎮國親王之子。兄台不必拘束,身份什麼的,不過是浮雲一片而已,連某向來不以為重。」
他倒也長得俊秀,只可惜貪於男色,雙眼略顯混沌。「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草民秦商,從西蜀來,家中做些小本生意,不足為道。」清葵拱手行禮,一派恭順。「今日得遇侯爺,實在三生有幸。」
連成恭與清葵喝過幾盞,又聊起這風月場上的門道,頗為投合。連成恭懷著將他一舉俘獲的心思,也未急於討些便宜,只是言語輕佻暗示。見清葵欲拒還迎,不免心癢難耐。
「來北都的路上,人人都說親王府將與平陽王府聯姻,莫非正是侯爺喜事將至?」清葵挑眉,微笑試探。
「非也非也。」連成恭趕緊擺手否認。「要娶容家三小姐的,是我大哥。」
「原來是親王世子大人。」清葵又替他倒上一盞酒。「聽聞三小姐長得甚是美貌,與世子大人真算得上一對璧人。」
「哪兒的話。」連成恭瞧著美人替自己倒酒,十分開懷。「我大哥才叫真正的美人。那容家三小姐跟他一比,只能算得普通。」
「當真?」清葵面露嚮往。「若能親眼目睹這場大婚禮,秦商也不枉此行了。」
「這有何難?」連成恭怎會放過這麼個討好美人的機會。「後天便是大婚,屆時我帶你進去便是。」
「秦某真不知如何感謝侯爺才好。」清葵的雙眸微眯,灼灼發亮。
連成恭見她眸色發亮,竟似漸漸地將他的魂魄也吸了進去似的。他看得如痴如醉,只聽得耳邊有人柔聲問道:
「親王世子,可是連成玉?」
連成恭痴愣地點了點頭。「正是。」
周圍絲竹聲忽響,他才倏地清醒過來,見清葵依然恭敬崇拜地望著他。
「侯爺真是好人。」
「哪兒的話。」他已將之前的幻覺拋到腦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朝清葵身邊湊了湊。「秦弟,不如我們再喝幾盞?」
「秦某怎敢掃了侯爺雅興?」清葵伸手倒酒,將酒盞遞給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侯爺……」
連成恭正想勾搭調笑一番,卻見清葵身後的小廝緊緊盯著他的動作,眼神竟像是要從他身上割塊肉下來似的凌厲。他皺眉,「秦弟,你這小廝可怪得很。」
清葵咳了咳,瞟了怒氣沖沖的丹君一眼。「小丹,注意些分寸。」她隨即又對連成恭莞爾一笑。「侯爺,不是要喝酒?」
連成恭這才放了手,轉而接過酒杯。
兩人又喝了一陣子,約定了後日在親王府相見。連成恭本想趁他喝醉行些風流之事,卻見他雖兩頰酡紅卻毫無醉態,不免有些焦躁。眼看著廳內的客人都左擁右抱地上了樓進入正題,他漸漸按捺不住,賊手又伸向清葵。
這時門口忽然嘈雜起來,驚呼跪拜聲一片。連成恭未理會許多,依然伸手去拉清葵,卻聽得淡淡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