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我知道他也喜歡我
我知道我現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嘴上說著沒事,可明擺著就是有事。如果駱向東不傻的話,他應該看出我喜歡他了吧?
平日裡駱向東說話乾脆,今晚他卻特別愛沉默。幾乎我沒說完一句話,他都要等幾秒之後才回。我不知道是我的語氣讓他難以招架,還是我的耍賴讓他覺得我很過分。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是熬不下去了,更裝不下去了。
從現在開始,我就要表現出我喜歡他,我看他到底拿我怎麼辦!
正想著,駱向東已經開了口,他出聲回道:「別生氣了,生日還哭?」
我心想,是誰把我氣哭的啊?
我不說話,他繼續道:「我記的你的生日,不會忘的。你明天就過來美國這邊,我幫你慶生。」
其實看到去美國的航班,我已經猜到駱向東定是要為我慶生了。只是我不確定他此舉到底是故意安排的,還是臨時加上怕我真的跟他翻臉。
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大抵是矯情的。
聽到駱向東這話,我更是來勁兒,用挑釁的口吻回道:「算了,我沒空,明天約了朋友一起慶祝,你把機票退了吧。」
最初我不敢跟駱向東這麼說話,自然是害怕他;後來跟他熟了,不敢跟他這麼說話,是怕他覺得我這人蹬鼻子上臉;再後來,我怕他知道我喜歡他;如今,我生怕他不知道我喜歡他。
感情這一路走來,我始終都在提心弔膽。
我總覺得我這輩子過得一直順風順水,陳文航是我二十多年裡的第一道坎兒。所以我卡的頭破血流,好像第一次嘗到痛徹心扉是什麼滋味兒。
可我身邊的朋友大多感情經歷豐富,她們可能小學四五年級已經失戀過兩三次,並且一直告訴我,被人傷是什麼感覺。
還有人跟我說,這輩子寧可失戀,千萬別單戀。
單戀太他媽折磨人了,也許對方一直都不會知道還有個你在默默的喜歡他,可他的一舉一動你都看在眼裡,並且稍有不慎,就感覺跟自己失戀了一樣。
如果有過戀再失去倒也罷了,可單戀是從未擁有過,卻頻頻在失去。
如今我終於能體會到單戀的折磨人之處了。可我不想再體會了。
駱向東怎麼會聽不出我的氣話,他輕聲回道:「這些天沒聯繫你,是我不對,要我向你道歉嗎?」
我馬上道:「不用,老闆哪有向下屬道歉的道理?」
駱向東說:「對不起。」
我真心聽不得他跟我說『對不起『三個字,簡直就是心裏面抓的痒痒,趕上對我說』我愛你『了。
我真恨自己沒出息,駱向東才說了這麼兩句,我這邊的防線已經倒塌了大半。
拿著手機,我皺眉抓著被角,煩躁的不行。
沒過多久,駱向東的聲音再次傳來,他說:「子衿……真的對不起。」
我心底一動,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駱向東的這句道歉,非常的認真,也異常的沉重。
難不成他去美國那邊真的有什麼大事急事?而我把他逼得太狠了?
再不然,他故意先去美國,就是為了今天要給我一個驚喜,然而我誤會他了?
腦子中迅速閃過N個可以為駱向東不回我電話而開脫的理由,我終是心軟,皺眉回道:「哎呀,別道歉了,說的跟我事兒多不近人情似的。」
這一次,輪到駱向東不說話了。
我等了半晌,隨即挑眉問道:「哎,你什麼意思?我都原諒你了,你還來勁兒了是吧?」
幾秒之後,駱向東道:「沒有,我在想明天你過來,我怎麼幫你慶生。」
聞言,我心底的傷口似是以光速在修復著,我甚至能感覺到皮肉逐漸癒合的微微脹痛。
我說:「等我明天過去,那二十五號早就過了,都不是我生日了。」
駱向東說:「你忘了紐約跟國內差了十三個小時?你明天來這邊,依舊是美國這裡的二十五號,你的生日還沒過。」
我是真的忘了。與其說忘了,還不如說根本沒想過。
利用時差幫我慶生,這樣的浪漫……光是聽一聽我就沒出息的軟了。
攥著手機,掌心中都是汗,我說不出的緊張,因為心底已經隱約覺得。我這次過去美國,駱向東定是要跟我說一些話的。
我跟他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話是不能當面說的了,而他故意先晾我這麼多天,又突然在國外準備幫我慶生,除了向我表白之外,我想不到有任何理由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
觸底反彈般的快|感,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頭了。原來這些天受得罪,不過是我自己嚇唬自己罷了,駱向東還是在意我喜歡我的。
猜到他要表白之後,我心情頓時愉悅了。
拿著手機,我對駱向東說:「美國那邊正是聖誕節,一定很熱鬧吧?」
「嗯。」駱向東只回了一個字。
我說:「那等明天我過去之後,你陪我過生日,還要請我出去玩。我還沒趕過聖誕節去美國呢。」
「嗯。」
我說:「你恩什麼恩啊?是不是這些天沒跟我吵嘴,都不會說話了?」
駱向東那頭明顯的氣壓低沉,我把這當做是欲蓋彌彰,並不以為意。
他回我:「國內都後半夜了,你還不睡覺?」
我倚在床頭,美滋滋的說:「我還不困呢。」
駱向東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我說:「沒事兒,我最擅長在飛機上面睡覺了。」
駱向東沒接話,我眼球一轉,故意問道:「聽說美國聖誕節有很多聖誕女郎,無論你們去高檔餐廳還是酒店,都能看到,是不是真的?」
駱向東再次『嗯』了一聲,我有點不耐煩,不由得挑眉道:「你是沒睡醒還是不樂意跟我講電話?」
駱向東說:「你那邊時間太晚了,我擔心你睡不夠。」
心底瞬間融化成一灘。我聲音軟了下去,出聲回道:「都說了沒事兒,我還不困呢。」
其實我就是貪婪的想要多聽一聽他的聲音。十天沒跟他講話,我真的要憋瘋了。
駱向東道:「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問:「你美國那邊的公事都處理好了嗎?」
駱向東回道:「好了。」
我又問:「順利嗎?」
「順利。」
「那我明天過去以後,你能一直陪著我玩嗎?」
他似是沉默兩秒,然後道:「可以。」
我真心覺得駱向東低調的夠了,因為他平時私底下跟我說話的時候,基本都是腹黑嘴毒的范兒,這會兒是要為明天做準備,所以不好意思跟我吵?
我想放過他,讓他裝到底,可我又想跟他說話,磨著他。
最終欲|望戰勝理智,我依舊拿著手機,主動找話:「對了,你臨走之前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來華悅樓接過我,送我回家?」
我此話一出,駱向東那頭半天沒應聲,我還以為他那頭信號不好,所以連著『餵』了幾聲。
「我在聽。」駱向東的聲音傳來,依舊是低沉悅耳的。
他說:「你那天喝多了。」
我說:「確實喝高了,你來沒來我都記不住,還以為是我朋友送我回去的。」
駱向東沉默數秒,『嗯』了一聲。
我實在是受不了他的『故意低調』,所以我出聲道:「行了行了,瞧你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那我先掛了。」
這回駱向東倒是回的挺快,他說:「明天登機前給我打個電話。」
我回他:「好,等我去大美國找你玩耍。」
說罷,我又接了一句:「對了。」
「嗯?」
「你明天會去機場接我的吧?」我出了名的路痴,大學四年連周邊商業街都沒逛明白。
幸好我問了,因為駱向東回道:「明天會有人去接你,我有些事走不開。」
我立馬眉頭微蹙,出聲說:「誰來接我啊?我認不認識?」
駱向東說:「你正常出機口就行,我叫司機跟秘書去接你,他們認識你。」
本以為出了機場就能看到駱向東的,如今心底有點小失落,不過一想到最好的總是留到最後,我也就釋然了。
跟駱向東道了聲晚安,我掛斷手機。
真的只是一通電話的事兒,我好像從地獄又爬回天堂了。無意中低頭一看,灰色小貓趴在我肚子上睡著了,腳邊白色的那隻也半天沒動。
我心情大好,將兩隻小貓挪到大床一側,然後起身下去洗澡。
我有個毛病,但凡第二天要趕車趕飛機,那無論多晚睡,第二天一定會早起。
我定了一個中午十二點的手機鬧鐘,結果上午十點就起來了。
起床之後發現激動的睡不著覺,我本想給駱向東打個電話,但是算著時間,他那頭應該還是晚上,我就不打擾他睡覺了。
坐在床上,我一身白色毛茸茸的睡衣,將醒了的兩隻小貓放在腿上,拿起手機四十五度給自己來了個沒洗臉沒梳頭的全身照。
照片拍好之後,我又心機婊的修了下光線,讓自己的皮膚看起來更加白皙嫩滑。把照片給駱向東發過去,我說了句:重點在我,別看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