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宵夜
聽到這話,我立馬眼睛一瞪,問:「你說誰是家庭主婦?」
紀貫新一臉坦然的說道:「我們家打掃衛生的阿姨都比你穿的利索,你這打扮就是家庭主婦出門扔垃圾的標準扮相。」
我挑眉回道:「你好,你以為你穿的很潮兒?其實大家看你都像是在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我都沒好意思說……」
紀貫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口回道:「就是精神病,那也是長的好的精神病。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有些人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最起碼出門也得捯飭捯飭吧?」
我立馬反問:「你說誰呢?」
紀貫新很快回道:「我說有些人,你不需要對號入座。」
我倆在包間裡面吵得熱鬧,很快老闆便敲門進來,手裡面拿了一件挺厚的棉大衣。
笑著對我跟紀貫新說:「這衣服沒怎麼穿過,挺乾淨的,先披上,省的冷。」
我出聲說謝謝。紀貫新起身接過去,笑著對老闆說:「謝謝了老闆。」
「客氣,你是梁小姐帶過來的,大家一回生二回熟。」
紀貫新笑著道:「老闆,我倆今天身上都沒帶錢,這頓只能先欠著了,等明天給你送過來。」
老闆先是一愣,隨即馬上瞭然,連聲道:「沒事兒沒事兒,什麼送不送的,這頓我請了。」
我趕忙道:「不用,我倆今天都忘了帶錢包,明天我順道就送過來了。」
老闆很熱情,也很大方,我們聊了幾句之後,他出門幫我們催菜。
我對紀貫新說:「你臉倒真大,我還沒琢磨好怎麼開口呢。」
紀貫新道:「這種事兒男的不開口,難道還叫你一個女人開口跟別人賒帳嗎?」
他說的理所當然,我卻突然覺得他很有男人味兒。
許是紀貫新餘光瞥見我唇角勾起的樣子,他抬頭看著我問:「你笑什麼?」
我不答反問道:「哎,紀貫新,圍在你身邊的女人應該挺多的吧?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女朋友呢?」
紀貫新聞言,像是立馬來了精氣神似的,眼睛一瞪,看著我回道:「我早跟你說過,我這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其實正經的很。我哪有很多女朋友,雖然我身邊確實圍了不少狂蜂浪蝶,但架不住我潔身自好啊。」
他說起話來的時候眉飛色舞,我止不住唇角上揚,待他說完之後,總結性的回了一句:「臭不要臉。」
紀貫新不以為意的瞥了下嘴,隨即說道:「你以為誰都像駱向東一樣,他就是個行走的生殖|器。」
突然提到駱向東,我臉上的笑容本能的一僵。視線微垂,幾秒之後,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聲道:「你別總是攻擊他嘛,再說你跟我說這些話沒用,我一不會傳給他聽,二又不敢對他怎麼樣,你說了等於白說。」
紀貫新看著我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人看起來衣冠楚楚,其實脫了衣服禽獸不如;而有些人,就比如說我,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正經,其實人可正經了。」
我已經習慣了紀貫新對駱向東的各種抹黑,並不以為意,只是隨口回了句:「行了,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紀貫新面不改色,盯著我,他忽然出聲問道:「哎,你跟在駱向東身邊也有挺長時間了,你喜歡上他了嗎?」
「啊?」我側頭看向紀貫新,臉上的表情……我自己看不到,也不大確定是否正常。
紀貫新看著我說:「我問你,你喜歡上駱、向、東、了嗎?」他說的清清楚楚,一字一頓。
我渾身上下的血液幾乎第一時間衝到了頭頂,我努力平復心緒,在短短兩秒的時間裡做出了儘可能理智的判斷。
我先是白了紀貫新一眼,隨即故作不可理喻的樣子,出聲回道:「你神經病啊,我幹嘛要喜歡上他?」
紀貫新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像是要把我給看穿了。
我心跳如鼓,腦中快速想著,我現在要做點什麼,才能讓自己看起來特別自然?
要不要伸手去拿面前的杯子順道倒杯茶來喝?
不要不要,這樣看起來像是在轉移視線。
那要不要再說點別的?或者……
我終於明白那句老話的意思: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
我這真是太虧心了,所以幾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紀貫新,生怕他發現我喜歡駱向東的秘密。
好在紀貫新看了我幾秒之後,別開視線,出聲說道:「你可千萬別跟駱向東扯上什麼私人關係,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靠在椅背上,如實回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我除了跟他在工作上接觸之外,私下裡也就是跟你一樣,是朋友關係。」
紀貫新道:「那萬一日久生情了呢?」
我心底又是咯噔一下,大概沉默了兩三秒的樣子,我出聲回道:「其實感情這個事兒,就怕別人從旁撮合。我身邊也不乏那些本來是朋友的男女,結果被身邊人攛掇的,硬是走到了一起。」
紀貫新問:「你這話是?」
我說:「我對駱向東沒有那個意思,所以你別總在我耳根子底下叨叨,反倒讓我不自然了。」
紀貫新看著我說:「我覺得你心裏面有鬼。」
我直視著紀貫新,眼睛不眨一下,出聲道:「我看你更像鬼。」
紀貫新跟我四目相對,我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又大又亮,難得還是單眼皮,眼尾的地方微微上挑,整個人都帶著幾分邪氣。
許是對視了五秒鐘的樣子,紀貫新忽然勾起唇角,笑著回道:「那這麼說,就是你心裏面有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嘲笑他的順杆爬。
沒多久,服務員敲門進來上菜。我跟紀貫新都是兜比臉乾淨就過來吃飯了,結果他還特別不客氣的點了火鍋燒烤跟炒菜,要不是大排檔賣完了,估計他一樣都不會落下。
我起初還罵他不要臉,但當飯菜一上來,香味直接刺激到我的味蕾,我立馬拿起筷子,吃的比紀貫新還歡。
紀貫新夾了一筷子羊肉在下火鍋,我嘴裡面含著一塊肉段,又夾了一塊麻辣鱈魚遞給紀貫新,含糊著道:「你嘗嘗這個,我最喜歡吃的。」
紀貫新問:「這是什麼魚?」
我說:「鱈魚。」
紀貫新挑眉道:「大西洋鱈魚還是格陵蘭鱈魚?」
我皺眉回道:「別墨跡,就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種鱈魚,你趕緊吃。」
貌似紀貫新不怎麼愛吃魚,還滿挑剔,只是我非讓他吃,他只得拿起筷子挑了一點放到嘴裡。
我咽下肉段,胸有成竹的問道:「怎麼樣?好吃吧?」
紀貫新道:「我怕腥,你別讓我吃這個。」
我說:「我以前也不愛吃魚,但我就吃鱈魚,還有魷魚,青魚也吃一點,之前還吃過……」
紀貫新瞥了我一眼,說:「你那就是能吃魚,別裝了好麼?」
我皺眉道:「真的,你相信我,麻辣鱈魚真的很好吃,一點都不腥,你再嘗嘗。」
紀貫新問:「你有強迫症啊?」
我說:「那你是沒見到我媽,我媽的強迫症才嚴重呢,一直到我上大學離開涼城之前,每天穿什麼衣服出門她都要管。」
紀貫新道:「我怎麼沒見過阿姨?上次你奶住院的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吃飯了呢。」
我哦了一聲,他不提我都忘了。
紀貫新順勢問道:「叔叔阿姨跟奶奶都挺好的吧?」
我點頭應聲:「挺好的。」
紀貫新道:「什麼時候有空叫他們過來夜城玩,我當地陪,一定陪好。」
我說:「可算了吧,你這地陪太高端,我們家人受不了。」
紀貫新挑眉,一臉認真的回道:「我出身是高端,可我本身低調啊。英雄莫問出處,地陪莫問歲數,你不能因為我的高貴血統就把我給Pass掉,這樣對我很不公平。」
我心裏面想笑,臉上卻繃著,給他夾了一筷子干炸土豆片,說:「趕緊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火鍋裡面的羊肉剛剛煮熟,紀貫新第一筷子就夾給了我,我也不跟他客氣,悶頭吃。
吃了一會兒,身上算是有點熱乎氣了。我對紀貫新說:「要不要喝點酒?」
紀貫新還沒等開口,我立馬道:「別了,我忘記你還生著病,算了。」
紀貫新道:「沒事兒,我都好了,今天不來見你,我也打算明天出院的。」
說著,他揚聲叫服務員進來,然後問我:「喝什麼酒?」
我說:「喝白酒吧,啤酒占肚子,我怕喝了就吃不下了。」
紀貫新對服務員說:「那就拿兩個小瓶白酒,度數別太高,喝了不上頭的。」
服務員道:「勁酒行嗎?」
我說:「行,就這個吧。」
服務員很快把酒拿來,我跟紀貫新擰開瓶蓋,撞了下瓶身。紀貫新說:「喝多少?」
我說:「你乾杯我隨意。」
說著,我仰頭抿了一小口。
紀貫新道:「想把我灌醉,然後趁機對我不軌?我才不上你的當呢。」
說罷,他也一仰頭,喝的沒比我多多少。
我瞥了他一眼,嫌棄的說道:「就你?白找錢我都不要。」
紀貫新挑眉道:「我怎麼了?有的是人想貼錢給我,我都不讓她們占便宜,今天給你個機會你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