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這個稱呼,我買斷了
半夜兩點多還被竇超叫出去吃宵夜,後果就是回到酒店後胃脹,半宿半夜睡不著覺,和駱向東一起窩在沙發上看午夜電視。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駱向東是什麼時候把我抱上的床,這一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下午一點多才起來。
駱向東還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拿起手機打給竇超和沈子松,約了一起出去吃飯。掛斷電話後,我倆又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兒,這才翻身下床。
想到夜城還只有十幾度,濱海這邊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天堂了。幾乎全年的風和日麗,每天早上起來迎接的都是碧海藍天,怪不得人家說『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呢。
酒店主臥的衣櫃裡面掛滿我跟駱向東尺碼的衣褲,我倆穿了件顏色和款式幾近一模一樣的白色T恤,只不過他下身穿長褲,我則穿了條牛仔的磨邊休閒短褲。
牽著手出門去了樓上餐廳,竇超,Yumiko和沈子松都已經到了。我跟竇超和沈子松打招呼,見竇超一副睡呆了的模樣,我出聲問:「超哥,沒睡好嗎?」
竇超無骨似的靠在餐廳的藤椅中,有氣無力的回道:「別提了,昨晚做夢夢了一宿的猴子,嚇醒好幾次。」
聞言,我實在是沒同情心的笑出聲來,不知道該安慰什麼才好。
沈子松從旁笑著接了一句:「別說你了,我昨晚做夢也都是夢的猴。尤其是坐你床邊拿著葡萄的那隻猴,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它長得像泰國撓你的那隻。」
竇超像是見鬼了一般,伸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然後道:「別說了,犯噁心。」
我忍不住伸手懟了下身邊的駱向東,低聲道:「看你把超哥給嚇的。」
駱向東拿起面前的杯子,淡定的喝了口果汁,然後說:「他嚇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的下場,自作孽。」
竇超看向駱向東,一臉怨念:「你就真不怕給我嚇死了?」
駱向東不答反問:「你怎麼不怕給我嚇萎了呢?」
竇超馬上道:「因為我了解你,知道你一柱擎天金剛不壞屹立不倒!」
駱向東不以為意的罵了句:「滾丫的,我要是被你嚇壞了,你可賠不起。」
我生怕竇超這張嘴再說出什麼讓我難為情的話來,所以趕緊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我問:「待會兒我們去哪兒?」
駱向東道:「你不是想去釣魚嘛,待會兒我們出海。」
我說:「那能游泳嗎?」
駱向東忽然笑了,滿眼促狹的看著我說:「就你那游泳水平?」
我頓時被他嘲笑的拉了臉,撇嘴回道:「就是因為不行才要練習呢,多一門求生技能嘛。」
想我在北方當了這麼多年的旱鴨子,不會游泳很正常好不好?之前為了救杜婷差點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幸好駱向東救了我。雖然之後他也有教我游泳,但畢竟時間短,我只學會最基本的蛙泳,連水面換氣和原地踏水都不會。可自打那次之後我就認真了,把游泳這事兒當做一門技能,一定要掌握。
我們吃完飯後,駱向東打電話叫人把KingB和QueenB也送過來。Yumiko一看到兩隻大狗,立馬興奮的瞪大眼睛,說:「好可愛啊,咬人嗎?」
駱向東正跟竇超和沈子松說話,我手裡抓著兩根牽引繩,出聲回道:「弄不好會咬。」
Yumiko聞言,馬上眼中多了幾抹防備和警惕,興奮感也有所下降,出聲說:「我很喜歡狗狗,尤其是這種大狗,要是不咬人的話,能摸一下就最好了。」
我是有些排斥Yumiko,可畢竟大家都是愛狗之人,我也不好意思睜著眼睛說瞎話,抿了下唇,出聲道:「你摸吧,也沒事兒。」
我這話音落下,Yumiko馬上蹲下身去摸KingB和QueenB。KingB一向淡定高傲,除了在駱向東身邊能低下頭之外,我摸它它都一副『大爺賞你摸』的架勢,更何況是不熟的Yumiko,它連眼睛都沒看她一眼。我心想,棒棒的,就是這個范兒。
但QueenB就不是高傲范兒了,Yumiko才蹲下來,它馬上抬起大爪子去跟人家互動,給我氣的。果然太平易近人就顯得Low。
Yumiko也更喜歡QueenB一些,蹲在我面前好頓揉|捏,都給我揉心疼了。
駱向東一回頭見我們還在原地,他出聲道:「走了。」
「哦。」我回了一句,然後牽著兩隻大狗邁步往前走。
Yumiko跟在我身邊,她說:「能讓我牽一下QueenB嗎?」
我說:「它不聽話,會亂跑,你牽不住的。」
Yumiko說:「沒事,我試一下。」
我心底雖然不情願,但也不願意表現出小氣的樣子,只好把QueenB的牽引繩給了Yumiko。Yumiko牽著QueenB,雖然有些吃力,倒也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我牽著KingB跟上駱向東的步伐,駱向東側頭一看,我抿著唇,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更沒說什麼不高興的話。
Yumiko挽著竇超的手臂,笑著對他說:「超,你也養只狗嘛。」
竇超隨口回她:「我連自己都養不明白呢,還養狗?」
Yumiko說:「你看東哥帶著兩隻狗出來玩,多拉風?我們以後也這樣唄?」
我跟Yumiko之間隔著駱向東和竇超,一聽她特別隨意的說出『東哥』二字,我心底一陣翻騰。
叫誰呢?誰是你東哥?你經過駱向東同意還是經過我同意了?臭不要臉的。
心底早把Yumiko罵了八百多遍,我嘴上一個字都沒說。
竇超道:「你要養回頭買一隻,我不養。」
Yumiko一路撒著嬌,我心底無數次湧起衝動,很想把QueenB給搶回來。
從酒店走到海邊停靠的遊艇區,有人過來接應我們,帶我們來到一個三層的遊艇前面,交代說:「船上配有一名駕駛員,兩名廚師,還有兩名海上安全員。還有其他需要嗎?」
駱向東說:「不用了,我們就去一天一夜,明天上午就回來。」
我們五人兩狗聚在遊艇邊上,準備上去之前,駱向東一側身走到QueenB身邊,彎腰將它脖子處的項圈解開,QueenB馬上撒歡的一狗當先,率先衝上了遊艇。
駱向東又順勢從Yumiko手中接過了牽引繩,自始至終沒跟她說過一個字。
我把KingB的項圈也解開,然後跟著駱向東他們一起上了船。
三層遊艇非常大,光是一層夾板從頭到尾就得好幾十米長。我們上來之後不久,船就正式起航,離開岸邊往大海開去。
因為大家是散開的,我跟駱向東單獨站在一塊兒。當我雙臂搭在欄杆處眺望遠方的時候,駱向東從我身後抱著我,出聲問道:「怎麼不高興了?」
我面無表情的回道:「哪有?」
駱向東說:「就你那點小心思,恨不得都擺在臉上。」我沒應聲,他繼續道:「狗是我們的,你想給誰牽就給誰牽,不想給誰牽就不給誰牽。也沒人逼你,自己送給別人,還一肚子的氣。」
我很快挑眉回他:「那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畢竟是跟著超哥一塊兒來的,我還能不讓她牽啊?」
駱向東說:「你給超面子可以,但我帶你出來玩,就是讓你高興的。但凡你不爽的事情,不用遷就別人,我准了。」
我憋著嘴說:「其實也不是牽不牽狗的事兒,我聽到她叫你東哥,心裡煩得慌。」
駱向東笑了,他睨著我說:「就這倆字兒,你醋罈子就翻了?」
我也不知道是生誰的氣,翻了個白眼,皺眉道:「那這倆字兒是誰都能叫的嗎?那要是誰都能叫,我以後可不叫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很多時候我可以大度的像個爺們,但有時候我卻又小氣的像個娘們兒。
好吧……我的確是個娘們兒。
駱向東見我是真不高興了,他哄著我說:「她樂意叫什麼就叫什麼,我又沒搭理她。」
我說:「那你也沒否認,是不是很多女人都這麼叫你?」
駱向東馬上回我:「慢著,不是我的錯,你千萬別把氣往我身上撒,我冤枉的很。」
他這麼一說,我多少壓下點火。
駱向東見狀,他又道:「你自己不也說要給超面子嘛,不管他拿Yumiko當女朋友還是炮友,總歸這兒是濱海,他是主,我們是客,總不好不給他面子,反客為主吧?」
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氣來得也快,走得也快。駱向東這麼一說,我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伸手撥弄一下我吊起來的馬尾辮,淡笑著道:「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醋罈子。」
我順勢做出一副刁鑽的模樣來,出聲回道:「哈,真不瞞你,我出了名的大醋罈子。你早點看清我最好,省的越處越發現我身上缺點比優點多,到時候再說你受不了就晚了。」
駱向東一臉認真的說:「我早知道你身上缺點多。」
我眼睛一瞪,他笑道:「只不過缺點跟優點一樣多,難分伯仲我就不分了,咱倆湊合過吧。」
瞧他笑的一臉不正經,我這氣都生不起來了。
伸出手指點著他的胸口,我佯裝正經的道:「反正話我給你撂在這兒了,從今往後,東哥這個稱呼我買斷了,只有我能叫,但凡我聽見別的女人這麼叫你……」
駱向東伸手抓著我的手指,問我:「你怎麼著?」
我瞪大眼睛,咬著牙回他:「我就叫你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