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最讓我開不了口的真心話
我真他麼想罵他,紀貫新有錢活該給你敗家的?你算老幾啊?可這話我終究還是忍下來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畢竟我跟潘思渝七八年的姐妹。
生生的吞下這口氣,可我臉色卻並不怎麼好,而是似笑非笑的回了句:「不差錢,不過你小心叫了這麼多酒,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常宏笑著回我:「沒事兒,我有預感,今天晚上玩遊戲我不會輸。」
我懶得搭理他,回以一個膚淺的笑容,轉過頭往包間方向走。
我們剛進包間,隨後幾個侍應生推著小車來給我們送酒,一些高高矮矮花花綠綠的酒瓶,擺滿了整個大理石的茶几。
侍應生看向常宏,還以為他是付帳的那一個,出聲問:「先生,現在開嗎?」
常宏身子往沙發後面一靠,翹著二郎腿,闊氣的回道:「開。」
結果兩個侍應生當著我們的面,連著開了四瓶最貴的紅酒,隨即又開了香檳跟其他的酒。
中途李銳企圖緩解尷尬,他淡笑著道:「不用全開吧?喝不完還能退。」
常宏說:「沒事兒,反正新哥有的是錢,他連阿斯頓馬丁都開得起,還在乎這點小錢?」
李潤竹看不下眼了,她半開玩笑似的說:「那你也不能宰人家啊。」
常宏聞言,一本正經的回道:「這哪叫宰啊?充其量也就算是個小考驗,他不是想追大衿子嘛,最起碼得先搞定我們。」
李潤竹訕訕的別開視線,擺明了已經不爽。
陳辰更是坐在我身邊,暗地裡直捏我的手。我知道她們的意思,她們都已經不爽常宏很久了,仗著自己爸當了個小官,成天叨逼叨,要他拿錢一分不拿,叫他說別人一個頂三個。
他倒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他剛說完,包間房門被人推開,紀貫新邁步走進來。
常宏第一個出聲說:「新哥回來了,我們就等你呢,大家把酒都點好了,你看看還缺不缺什麼?」
紀貫新以為酒是我們一起|點的,他淡笑著回道:「你們想點什麼就點。」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常宏說:「來,我們走一個唄?」
大家拿起酒杯,先是一人倒了杯紅酒。紅酒是干紅,又澀又濃,我喝不慣。
常宏也是喝了半杯之後,皺眉道:「這酒怎麼還越貴越難喝呢?」
李潤竹忍不住道道:「還不是你要點的。」
常宏避重就輕的回道:「來來來,我們換個酒喝。」
一瓶小一千的酒,他喝了半杯之後就不喝了,開始換別的。這跟糟踐人有什麼兩樣,我一股火湧上來,舌尖抵著左唇角,分分鐘發飆。
好在李銳提議大家邊唱邊喝,這才把我這股火暫時給壓下去。
紀貫新坐在我身邊,連著給我唱了好幾首的粵語歌,《傾城》,《千千闕歌》,《無賴》和《等》。
他的音質高端悅耳到我以為自己在聽錄音版,連著幾首下來,我仍舊意猶未盡。
大家聚在一起,一會兒唱歌一會兒玩遊戲,輸了的要喝酒。很快我就忘記之前的不爽,喝的特別嗨。
在玩007的時候,我反應遲鈍,連著輸了四局。前面三杯酒都是我自己喝的,到了第四杯的時候,眾人鬨笑,我剛要拿起酒杯,紀貫新就在我之前拿起來了。
他出聲說:「這杯我替她喝了行不行?」
常宏說:「那可不能替,該誰輸了就誰喝。」
紀貫新說:「你們明天不還有同學聚會呢嘛,給她喝多了明天起不來,我幫她喝。」
常宏道:「要替也行,替酒喝雙倍。」
紀貫新連殼都沒卡一下,直接說:「行。」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乾了,隨即又來拿我的杯子,我攔不住他,只得讓他幫我擋了一次。
之後我們又玩了誰是臥底,潘思渝連著輸了好幾把,她喝不下叫常宏幫忙擋。
常宏喝了一杯,說了句:「繼續。」
田浩淞說:「替酒何雙蓓,你自己說的,還差一杯呢。」
常宏見沒混過去,只得叨叨著又喝了一杯。
要不怎麼說人作自有天收拾。常宏嘴巴欠了一小天,這會兒輪到他倒霉,不是自己輸就是旁邊的潘思渝輸。潘思渝又死活叫他幫擋,所以他一口一杯,十分鐘之內自己就喝光了一瓶紅酒和兩瓶啤酒。
「不行了不行了,我們休息一會兒,我去趟洗手間。」
常宏起身往洗手間走,潘思渝說跟他一起去。等他們兩個都走了之後,陳辰俯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他太缺德了,這酒讓他喝都白瞎了。」
我趴在陳辰耳邊回了一句:「真不知道思渝怎麼找了這樣的人。」
陳辰說:「你不在涼城不知道,我們跟他見了幾面,都煩得要死。尤其是李銳,如果不是你跟紀貫新回來,他都不來涼城,就是不想見常宏。」
見我跟陳辰咬耳朵咬了半天,坐我右邊的紀貫新忽然拽了拽我的胳膊,我側頭看向他。
紀貫新靠近我,出聲問:「你們聊什麼聊得那麼熱鬧?」
我說:「秘密。」
紀貫新說:「那你也在我耳邊說幾句,別晾著我嘛。」
我湊近紀貫新耳邊,出聲道:「等完事兒之後,我單獨跟你說。」
我們在包間裡面等了能有五分鐘的樣子,常宏跟潘思渝從外面回來。他剛一坐在沙發上就出聲說:「我們換個遊戲,真心話大冒險。」
沒人說不想玩就一起玩,茶几上有個木頭的輪盤,指針一轉裡面有各種各樣的懲罰方式。
常宏說:「如果轉到之後不想說或者不想做,那就罰一瓶啤酒的,有沒有問題?」
我也是跟他賭氣,很快回道:「行,趕緊來。」
我就等著常宏輸呢,既然不能明面上罵他,只得背地裡灌他酒。
我們八個人圍在一圈,第一次轉,指針就指到了陳辰。
是大冒險。
常宏笑著說:「陳辰,讓你在咱們屋裡面除了女的和李銳之外,必須要跟一個人接吻十秒。」
不是李銳,不是女的,那不就只剩下紀貫新,田浩淞跟常宏了嗎?
陳辰頓了一下,當即反駁:「那我不行。」
常宏說:「不行就喝酒啊。」
我試著反抗了一下:「憑什麼你說懲罰?我也可以說啊。」
常宏說:「除非你說的懲罰比我狠,不然遊戲嘛,指定按照最狠的來啊。」
我說:「那一會兒思渝輸了,我也讓他跟除了你之外的男的接吻,你樂意?」
我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明顯帶著嗆聲的意思。常宏說:「要是思渝輸了,她願意我不攔著,她要是不願意,也得喝。」
潘思渝對常宏也是報以縱容的態度,只是私下小聲罵他:「你不攔著?」
李銳怕我跟常宏吵起來,他特敞亮,直接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願賭服輸,我幫陳辰喝這瓶。」
常宏得寸進尺:「替喝喝兩瓶啊。」
李潤竹瞥眼道:「你不想想一會兒你媳婦輸了,你能喝得下兩瓶?」
田浩淞也道:「一瓶吧,一瓶不少了。」
常宏想了想,點頭說:「嗯,我得給我自己留條後路,就喝一瓶吧。」
結果眾目睽睽之下,李銳生生替陳辰喝了一整瓶的啤酒。
我已然憋著氣,等到第二把的時候,指針好死不死的指著我。是真心話。
潘思渝笑著問:「你跟新哥接過吻沒有?」
我剛要出聲回,常宏立馬說:「等等,不問這個。」
我話到嘴邊沒說完,常宏逕自叨咕:「好不容易逮到你,我得問個狠一點的。」
我靠在沙發上,等著他能問出什麼狠的,卻沒想到他真的一開口就戳到了我的軟肋。
他問:「你現在心裏面愛的人是不是坐在你旁邊的人?」
我心裡愛的人……我旁邊坐的人。
他這麼一說,我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駱向東的臉。可我旁邊坐的是紀貫新。
一時間,我不知道我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不過終歸還是遲疑了。
幾秒之後,我不答反問:「你就想套話,問我跟紀貫新是什麼關係唄?」
常宏見我遲疑,他笑著道:「真心話,你就說是或者不是。」
如果我說是,那我是騙了紀貫新。如果我說不是……紀貫新算什麼?他大老遠的過來,我這算不給他面子,讓他尷尬吧?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我真是沒法回。
我拖得越久不回答,事情越難辦,可我沒想到繼我之後第二個開口的人會是紀貫新。
他直接拿起一瓶開了的啤酒,出聲道:「我替她喝了。」
說完,他直接仰頭幹了。
我心底忽然很是憋悶,一股說不上來的煩躁,甚至是酸澀。
紀貫新喝酒的時候,除了常宏在叫好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聲不吭。
一直等到紀貫新喝完,他淡笑著道:「來吧,繼續。」
我繃著身子坐在沙發上,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第三局開始,指針在羅盤中間飛速轉動,然後隨著動力的減小而慢慢停止。
我看到指針的一頭對準了紀貫新,是大冒險。
常宏笑的直拍手,連聲說:「真是緣分吶,你倆接上溜兒了。」
大家都不接話,常宏自笑自說:「新哥,別說我不幫你,我給你來個簡單的。屋裡面所有人,你找個人親一下,一下就算你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