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床戰
紀貫新依舊用他那雙又大又長的桃花眼睨著我,幾秒之後,他出聲回道:「裝作不經意間向我表明你還是黃花大閨女,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哭笑不得,只得努力做出嘲諷的表情,出聲說道:「紀貫新,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紀貫新一臉坦然的回道:「女人向男人表明清白,這就跟男人向女人透露沒有女朋友是一個意思,擺明了問我約不約嘛。」
我斬釘截鐵的回道:「不約!」
紀貫新撇撇嘴,不以為意的說道:「不懂情趣。」
我說:「大半夜的我只想睡覺好嗎?」
紀貫新說:「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一般女的不都得受到驚嚇睡不著覺嘛,怎麼你還跟豬似的老說困呢?」
我瞪眼道:「你才是豬呢!」
紀貫新挑眉反駁:「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說罷,他抬起自己包著紗布的右手,出聲說:「我都為你流血了!」
聞言,我頓時心虛,隨即氣焰也消了不少。
紀貫新見我心軟,他立馬來勁兒了,瞥眼說道:「我大半夜為你從醫院裡面跑出來拼死拼活,這會兒就讓你陪我說幾句話都不行,真是心寒。」
我連忙道:「嘮嘮嘮,今晚你想嘮什麼就嘮什麼,我奉陪到底。」
紀貫新說:「瞧你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兒,算了,你困了就去睡吧,留我一人兒在這兒漫漫長夜。」
我都服了他了,明明二十大多的人,可脾氣性子還跟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似的。
我暗自嘆了口氣,然後勾起唇角,面帶笑容,誠摯的說道:「我梁子衿,自願陪紀貫新先生聊天,直到紀貫新先生聊夠了,聊累了,聊到滿意為止。」
紀貫新翻著三分之一的眼白睨著我,幾秒之後,說:「這還差不多。」
可是說完之後,我倆卻同時不出聲了。大眼瞪小眼,瞪了十幾秒之後,我出聲問道:「你倒是說話啊。」
紀貫新同樣的表情回道:「你說啊,我等你說呢。」
我說:「是你要聊的天,我也不知道你想說什麼。」
紀貫新說:「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
我說:「我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題,你起個頭。」
紀貫新靠在沙發上,眼睛翻了一圈,然後道:「那我們今晚就走走心,我跟你聊一下感情方面的話題。」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道:「呦,新少還有走心的時候呢?」
紀貫新微微挑眉,出聲回道:「那是。誰還沒有個年少無知的時候呢。」
原來紀貫新把走心定義為年少無知時才會做的事。
他跟我講了他的初戀,是在國際學校念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他看上了隔壁班一個來自阿拉伯的小女孩。
用紀貫新的話講:「你是不知道,她長的那叫一個帶勁兒。我到現在都記的,她是淺棕色的頭髮,眼睛有點發綠,像寶石似的。」
我笑著道:「你確定她不是幾天沒吃飯餓的嗎?」
紀貫新瞪了我一眼,說:「她爸是中東石油大亨,你覺得她會餓著嗎?」
我立馬收回笑容,認真的回道:「我錯了。」
只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紀貫新身邊不是中東採油的,就是南非開礦的。我確實不應該仇富。
被我打斷之後,紀貫新不滿的瞪了我幾眼,罰我去給他倒了杯水,等我回來之後他又繼續說:「我一看這女孩兒長的不錯,而且聽說學校裡面挺多人都喜歡她,都想追她。我想我不能落後啊,我要是先把她給追上,那我多有面子。」
我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那是真的喜歡她嗎?你這明顯的愛攀比。」
紀貫新說:「我是喜歡她啊,我說了她長的很漂亮。」
我白了他一眼:「膚淺。」
紀貫新說:「就你不膚淺?你喜歡長得醜的?」
我說:「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只要讓我找個不出軌的,我管他好看賴看。」
紀貫新道:「別說我沒告訴你,是狼一身腥,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這跟好看賴看沒關係。與其找個丑的還出軌,不如找個帥的,這樣心裡也平衡一些。」
我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回道:「那我與其一輩子不找!」
紀貫新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這人就沒有愛出軌的毛病,我……」
我趕緊打斷他:「新哥,咱能繼續說你初戀那小綠眼珠的事兒嗎?」
紀貫新『哦』了一聲,言歸正傳:「我喜歡她之後就開始追她唄,給她寫情書,送花,送禮物,可她都沒什麼反應。我當時都懷疑我自己的魅力了,後來才知道丫根本看不懂中文!」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邊笑邊說:「你都說人家是阿拉伯人了,怎麼可能會中文?」
紀貫新說:「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啊,還叫我家司機的兒子幫我寫了一封三千字的情書遞給她,她沖我一笑,我還以為她懂呢。」
我問:「結果呢?」
紀貫新訕訕的回道:「還有什麼結果?她聽不懂中文,我又不會說阿拉伯語,難道我們兩個坐一起互相大眼瞪小眼的對著笑嗎?」
我說:「你們不是國際學校嘛,可以說英文啊。」
紀貫新撇撇嘴:「我當時英文也不行,翻來覆去就那麼兩句,有時候詞不達意,說著費勁兒,想想還是算了。」
我笑著說:「結果還是跟咱們中國小姑娘談戀愛了吧?」
紀貫新道:「我那也是無奈之舉。」
我說:「你活著就是一個笑話。」
紀貫新『哎』了一聲,然後道:「當年的我還是太稚嫩了,放著現在,語言算障礙嗎?根本不算嘛。」
我心想,是啊,語言根本不是問題,鈔票才是能否上|床的關鍵。
跟紀貫新一起嘚吧嘚,時間過得很快,我就記的我倆嗓子都說幹了,一會兒去倒一杯水,一會兒去倒一杯水。
其實聊天也是很耗費體力的,所以當我筋疲力竭昏昏欲睡窩在沙發上的時候,半眯著眼睛,我終是忍不住說道:「恩人……」
「嗯?」
「放小的去睡吧,我好想吐。」
紀貫新道:「給你聊懷孕了?」
我腦子裡還有罵他的話,可是嘴上已經沒有力氣說了。
窩在柔軟的沙發上,懷中抱著靠墊,我分分鐘可能暈過去。
紀貫新今晚跟打了雞血似的,我都這樣了,他還拉著我聊了半天。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隱約感覺到有人幫我身上蓋了被子,之前我還睡得有點冷,這下有了被子之後,我睡得更加安穩。
我睡得很香很沉,基本上一夜無夢。
等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的是一張茶几,然後是對面沙發。我緩了幾秒,想到這裡是酒店,而我則直接睡在客廳沙發上了,身上蓋著酒店的白色被子。
翻身坐起來,因為沙發太軟,我睡得有點腰酸,不由得抻了下懶腰。
掀開被子下地,我直直奔主臥方向。主臥的房門沒有關緊,是虛掩著的。我從門縫往裡一看,紀貫新正靠在大床一側睡覺。
他的睡相跟他的人一樣,都有夠奇葩的,整床被子把他裹得活像是個蠶蛹。
推門進去,我看到臥室牆上的掛表顯示,現在竟然是下午兩點四十三。我走到床邊叫紀貫新起床,而紀貫新則一動不動,像是睡死了。
我推了他幾下他都沒反應,我只得揪著他額前的幾縷頭髮,一邊拽一邊說:「紀貫新,起床啦,起來……」
紀貫新被我揪疼了,眉頭簇起,但卻沒有睜開眼睛。
他聲音沉悶的問道:「幹嘛?」
我說:「已經下午快三點了,趕緊起來啊。」
紀貫新唔了一聲,沒有下文。
我說:「那你睡吧,我收拾一下先走了,回頭給你打電話。」
說完,我轉身欲往外走。沒成想紀貫新忽然從被子中伸出一條胳膊,他抓著我的手臂往回一拉,我猝不及防的被他拽到了大床之上。
感覺到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我『啊』的大聲尖叫,然後本能的在他身上翻滾了一圈,從大床的另一側落地。
頭髮凌亂,眼神中帶著警惕,我心跳如鼓,不由得瞪眼看向紀貫新的方向。
我剛剛壓過紀貫新,在他身上翻滾的時候,他就在大聲喊叫,比我叫的還歡。此時更是蜷著身子,半晌才抬頭道:「你想殺人啊?」
我瞪眼回道:「誰讓你嚇唬我了!」
紀貫新說:「五臟六腑都要被你壓扁了,你怎麼那麼沉?你有一百幾?」
女人對體重都很敏感,更何況我以前還是掙扎在微胖界邊緣的一員。此時被紀貫新戳到軟肋,我大聲回道:「你才一百幾呢!我才九十多!」
紀貫新說:「不可能,九十多斤的女人根本沒你這麼沉。」
嚇唬完我之後他還有理了?
我頓時踢掉拖鞋,長腿一邁,跨上|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你再說一句?」
紀貫新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完全一副被我踩在腳下的模樣。許是見我凶神惡煞,他眼帶惶恐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說:「你趕緊給我起來,不然我倒你身上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