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遇他,是福是禍?
席間,有紀貫新這個嘴甜又會活躍氣氛的人在,一頓飯吃下來,除了我之外,我看他們幾個倒也很是開心。
紀貫新沒有說任何坑我的話,不僅如此,他還變著法的誇讚我,說我現在過得多好,讓我爸媽放心。
一頓飯吃到臨近結束的時候,我媽悄悄拎著包出去了,我知道她是去付帳,可沒過多大一會兒,她再推門進來的時候,第一句話便是對紀貫新說:「你看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把帳給結了?」
紀貫新笑著回道:「阿姨,您跟叔叔來一次夜城,我怎麼也得請你們吃頓飯不是,還能讓你們請客嘛。」
我媽拎著包,無奈的坐回座位,我爸則出聲說道:「貫新,什麼時候有空讓子衿帶你去涼城,到時候叔叔做東請你。」
紀貫新笑著道:「我記住叔叔這句話了,等趕明兒你們有空,我一定讓子衿帶我去涼城看看。」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吃完飯之後,紀貫新又開車送我們回去醫院。
站在醫院大門口,我對我爸媽說:「你們先進去吧,我送送他。」
紀貫新跟我爸媽打招呼,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確定我爸媽已經走遠到聽不見我們說話的距離,我這次轉頭看向紀貫新,出聲問道:「你到底想干|嘛?」
紀貫新回視我,一臉委屈的說道:「我沒想干|嘛,倒是你,一臉的防備,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擔驚受怕的事兒了,你要這麼防著我?」
確實,紀貫新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只是……
我眼中依舊充滿警惕之色,看著他說:「那你突然跑到醫院來幹什麼?」
本能告訴我,黃鼠狼給雞百年,定是沒安好心。
紀貫新道:「來看咱奶奶啊。」
我皺眉矯正:「是我奶!」
紀貫新想也不想的說道:「你奶還不就是我奶。」
我眼睛一瞪,撇嘴回道:「紀貫新,咱今天把話說明白了,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我快要被他給折磨瘋了,尤其是那種不知道他心裏面到底在想些什麼的無力感,端的是令我頭皮發麻。
紀貫新聞言,大大的單眼皮也是略微一挑,他不答反問道:「昨晚你怎麼突然跑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還說呢,一提我就來氣,我當即瞥眼回道:「劉詩琪根本就不是駱向東的女朋友,別說你不知道,你是故意要拿我當槍使呢吧?」
紀貫新頓時露出詫異的表情,出聲說道:「不是嗎?我看你那表情,好像你也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
我被他反問的如鯁在喉,這話要是細說,那可就長了。
啞巴吃黃連,我緊抿唇瓣,過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蹙眉說道:「行了,昨晚的事兒就算過去了,我不跟你計較,反正以後我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你別再來找我了。」
說罷,我轉身欲走,紀貫新則連著幾聲哎,一個閃身跨到我身前,擋住我的去路。
我頓時抬眼瞪向他,心想如果他再敢光天化日之下攔我去路,我定……
想還沒想完,紀貫新已經微垂著視線,睨著我說:「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數,還是喝了一杯酒就忘事兒?」
我挑眉道:「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
紀貫新道:「你昨晚在樓上沒等到劉詩琪?」
我下意識的開口反問:「等到了又能怎麼樣?」
一想到昨晚跟劉詩琪廝打在一起,我現在還滿肚子的氣。
紀貫新眉頭一簇,出聲回道:「你可別忘了,我們昨天是打過賭的,你在樓上等到了劉詩琪,那就是你輸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自己還記得嗎?」
我頓時表情一變,愣在原地。
昨晚我倆打賭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中。紀貫新說,如果我輸了,那從此以後,他來找我玩,我都不能躲著他。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眉頭深蹙,暗道自己真是嘴欠,剛剛就不應該承認在樓上碰到劉詩琪的,這下好了……
紀貫新打量我臉上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終是勾起唇角,笑著道:「妹子,願賭服輸。」
我一口惡氣湧上來,不由得瞪著他道:「誰是你妹?」
紀貫新挑眉道:「不然呢?你說,你想當我的誰,我都依你。」
我瞪了他一眼,氣得說不出話來。紀貫新則是笑著說:「行了,彆氣了,這就是命,註定我們兩個有緣。」
我沉聲說道:「是劫!」
紀貫新聞言,撲哧一聲笑出來,看著我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勸你想開一點。」
我想不開!這真是走走路天上掉下個窟窿,就是為了裝我的,我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紀貫新說:「你別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有多少人做夢都想當我紀貫新的妹妹呢。」
我冷笑一聲,開口回道:「求你去找別人,跪求!」
紀貫新故意裝作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略微沉下面孔,看著我說:「我還真告訴你,給我紀貫新當我妹妹,只有你受益的份兒,你早晚有能用到我的那一天。」
我心想,真是謝謝你了。
紀貫新見我不說話,眼睛看向別處,他忽然掏出手機,出聲問道:「你電話號碼多少?」
我看了他一眼,雖然沒出聲,但是神情明顯的告訴他,我不想跟他說。
紀貫新也不急,只是慢悠悠的說道:「你不告訴我也行,反正以後我想去找你的時候,可能會隨時隨地出現在你面前,只要你到時候別說我來的突然就行。」
這麼赤裸裸的威脅和挑釁,我抬眼瞪向他,而他則是一臉坦然。
跟他暗自較勁兒了能有十幾秒的樣子,終是我不敵壓力,率先繳械投降。
我說:「你行,你真行,182800……」
我一口氣將電話號碼說了出來,只見紀貫新撥號之後,忽然將手機貼在耳邊,我頓時眼睛微瞪,瞳孔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慌亂。
紀貫新一邊打電話,一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大概過了五秒鐘的樣子,紀貫新出聲道:「餵……」
我聽不到他手機裡面的人說了些什麼,但是我再清楚不過,我說的並不是自己的電話號碼。
果然,紀貫新很快便道:「不好意思,打錯了。」
說罷,他掛斷電話,然後目光銳利的盯著我看。我像是被抓到現行的小偷,說不出的緊張和尷尬,就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一般人只是存號碼,怎麼紀貫新這麼雞賊,竟然還打過去了。
他盯了我一會兒之後,唇瓣開啟,聲音低沉中不無威脅的說道:「梁子衿,給我個假號碼,什麼意思?」
我自知理虧,抿了抿唇,出聲回道:「開個玩笑嘛。」
紀貫新聞言,立馬勾起唇角,給了我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後道:「真好笑。」
說完,他又道:「真的號碼報上來。」
這一次,我不敢再順嘴胡咧咧了,只得把真的號碼說了一遍。
紀貫新慣例撥了過去,我這邊手機立馬響起來,紀貫新說:「我的號碼,存上。」
我隨口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拿著手機,把我的號碼存下,然後道:「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來找你玩,你回去吧。」
我如是大赦,差點露出普天同慶的表情來,立馬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紀貫新似笑非笑的聲音:「妹子,有事兒給哥打電話,哥一定第一時間幫你解決。」
我連頭都沒敢回,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腳下生風,快步往醫院裡面走去。
待我回到病房的時候,我奶已經醒了,我媽正跟她說,她睡著的時候,有人過來探望她。
我奶說:「衿衿現在真是出息了,人家來看我,還不都是看著她的面子。」
我媽面兒上也有光,笑著回道:「子衿這孩子還行,為人處事方面我不愁,跟上司和同事的關係處的也都挺好。」
我奶見我進門,笑著道:「朋友送走了?」
我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道:「奶,你再多待幾天不行嗎?我還想你呢,不想讓你走。」
我走到床邊,拉著我奶的手,強忍著即將要離別的酸澀。
我奶說:「沒事兒,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你放假也能回來。」
我不敢對他們說,偌大的夜城,我如今真是孤苦無依,表面上看似風光,其實背地裡的壓力,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如果不是為了跟張昕薇和陳文航賭上一口氣,怕是我真準備回涼城了。可如今一不小心,不僅進了駱氏,還成了駱向東的助理,升的容易,可要退身,怕是不會那麼簡單。
前路不僅渺茫,而且還布滿坎坷,我很怕自己會摔倒。
我爸看著我難受的樣子,他出聲說道:「等我們回去之後先安頓好你奶,我跟你媽隨時都能開車過來看你,你要是實在想家,放個三五天假的時候,就飛回來看我們。」
我一聽這話,也知道他們是非走不可了。
眼淚在眼眶邊打轉,我點點頭,說了一聲:「好。」
我奶拉著我的手,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出聲問道:「衿衿,怎麼這些天一直沒看到文航,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