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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拆他台

    拿著手機,我思索再三,回了一條:好,我知道了。

    紀貫新的妹妹我從未見過,可畢竟她跟駱向東談過,還為他割腕自殺未遂,以為我紀貫新如今的關係,總覺得對她有點彆扭。我不想跟她多聯繫,見她沒回,我就把手機揣好上了樓。

    我隨身帶著房卡,推門進去的時候,只聽得有人說:「新哥,你最近身體……」

    坐在我正對面的人是張耽青,見我進來,他特別大的聲音跟我打招呼:「弟妹回來了。」

    之前跟紀貫新說話的人是背對著我的,聞言,他轉過頭來看向我,笑了笑,叫了聲:「嫂子。」

    我面帶微笑,邁步走過去,出聲說:「你們剛才聊什麼呢?」

    紀貫新坐在沙發正中間,聞言,他淡笑著說:「沒聊什麼,對了,樓下酒店有吃飯的地方嗎?」

    我『哦』了一聲,然後說:「前台經理說有個大包間,裡面有三張桌子,可以坐下我們所有人。」

    紀貫新聞言,他伸手推了下坐在旁邊的麥家輝,然後說:「上一邊去,這麼沒有眼力見呢。」

    麥家輝一邊起身,一邊說紀貫新是白眼狼。

    紀貫新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笑著對我說:「過來。」  

    我被一屋子的男人盯著,只覺得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散發著尷尬和彆扭。本不想明目張胆的過去坐,但又不想駁了紀貫新的面子,所以我還是硬著頭皮坐過去了。

    我剛坐在他身邊,紀貫新馬上橫過手臂搭在我肩膀上,把我往他身邊摟。

    麥家輝笑說:「差不多得了啊,我們這一屋子的單身漢,可禁不起你這麼花樣的秀恩愛。」

    紀貫新一臉得意,白皙的面孔上唇角高高勾起,他挑眉回道:「什麼單身漢?你是沒把女朋友帶過來吧?」

    麥家輝說:「我們定了晚上八點的車票回冬城,機票是十點的。這一路折騰,帶女的來幹嘛?」

    我先說:「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

    麥家輝笑道:「弟妹,明兒就過年啦,你以為我們都像貫新這樣,能為了女朋友連家都不回擎等著當上門女婿呢?」

    我恍然大悟,是啊,明天就過年了。

    這麼大幫人能在年前擠出時間來給紀貫新慶生,我都跟著感動。

    一大幫人七嘴八舌的八卦我跟紀貫新在涼城的這段日子,我說:「我們今天才從鄉下回來。」

    張耽青特感興趣,他出聲問:「你們東北的鄉下還有炕嗎?」  

    紀貫新替我回的,他一臉誇張,出聲說:「別提了,那炕硬的我睡了一宿第二天腰都直不起來了。」

    張耽青擠眉弄眼,低聲道:「你確定是炕硬……不是其他別的原因嗎?」

    聞言,滿屋子大男人哄堂大笑。

    我夾在中間笑也不行,不笑也不行,嘴角都抽了。

    紀貫新攬著我的肩膀,笑著說:「你以為我向你們?我對子衿是真心的,我倆正兒八經的談戀愛,不走腎,走心。」

    「呦呦呦呦,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有本事你一輩子甭走腎啊。」

    說這話的人是麥家輝,他瞥著紀貫新,一臉的不相信。

    紀貫新說:「腎是一定要走的,就看啥時候走。反正我不像你們這幫衣冠禽獸,連人家名字都沒弄清楚就已經成過去式了。」

    坐我斜對面一個小帥哥抱著靠墊,笑著說:「三哥,當初你可不是這麼教育我們的,你說現在男女在一起,那就相當於以前的做好事兒不留名,該做做,問名字就俗了。」

    「對對,三哥確實這麼說過。」

    有幾個人跳出來故意拆紀貫新的台,紀貫新第一個反應就是斜眼看我,我表情如常,甚至是面帶微笑。  

    紀貫新卻故意繃著臉,伸手指著他們幾個說:「哎,耽青,這幾個是誰啊?你朋友嗎?我都不認識,趕緊買票讓他們回夜城,別上這兒來蹭飯。」

    張耽青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聞言,他似笑非笑的回道:「他們是來給你慶生的,又不是給我,你想打發他們走,自己出面。」

    紀貫新一本正經的說:「少大老遠的跑來黑我,不知道我媳婦心眼兒小愛吃醋嗎?現在你們看她滿臉笑模樣,指不定一會兒背地裡就給我兩下子呢。」

    紀貫新把我推出去,一時間所有人都是衝著我七嘴八舌。

    先前拆紀貫新台的小帥哥笑著對我說:「嫂子,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你可千萬別往心裏面去啊。」

    我但笑不語。

    另一個說:「對啊嫂子,我三哥對你那真是一片痴心可鑑日月,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

    他話還沒等說完,麥家輝很快打斷:「去,什麼話?說的跟貫新有過很多女人似的。」

    我知道,他們這幫人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不好一直一聲不吭,感覺不熱情似的,我只得順勢伸手掐了下身邊紀貫新的臉,挑眉問道:「我是你最上心的女人嗎?」  

    我此話一出,一屋子人皆是吹口哨給我加油助威。

    紀貫新的半面臉被我扯著,他說話漏風,含糊著回答:「誰還沒有過年少無知有眼無珠的時候?以前不懂事,你是我懂事以來唯一的女朋友,我只對你上心,對別人……對不起,我看不見別的女人。」

    紀貫新的這張嘴啊,真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我心裡明鏡兒似的,他們這樣的人向來愛玩,泡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他說的好聽,我也就心軟了。

    我這頭剛剛鬆開紀貫新的臉,張耽青就從旁拆台,他笑著說:「你是昨天才開始懂事的嗎?」

    聞言,又是一陣鬨笑。

    最後還是成霖出面打圓場,他淡笑著道:「你們差不多就行了啊,當著子衿的面兒別胡說八道的。」

    成霖說話的頻率在一幫人裡面算少的,可他卻很暖心,就算拆紀貫新的台,也不是在男女感情上開玩笑。不知為何,他的暖心會讓我聯想到衛錚,而一想到衛錚,我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駱向東。

    坐在紀貫新身邊,腦子裡面閃過駱向東的身影,雖然只是三五秒的功夫,可是我心裏面特別不舒服,總覺得這樣做特別對不起紀貫新。  

    所以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並且一直在暗示自己,我是紀貫新的女朋友,我已經跟紀貫新在一起了,從今往後駱向東跟我就是路人,充其量就算是個故人。

    我試著去融入紀貫新的朋友圈,藉此來摒除心中的雜念。下午四點多不到五點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來電話,我起身去隔壁接。

    我媽到底還是擔心我跟紀貫新回酒店會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我無奈的回道:「紀貫新的朋友來涼城了,我們正在外面聊天呢。」

    我媽說:「貫新朋友來了?那叫他過來家裡面吃飯吧。」

    我說:「四五十號人,家裡面擺得下?」

    我媽震驚:「四五十號人?來了這麼多?」

    我『嗯』了一聲:「據說是包機來的。」

    我媽又小小自豪了一下:「子衿啊,媽有時候挺矛盾的,怕你找個有錢的管不住他,但有時候想想你們也真是給媽長面子。」

    我笑著道:「行了,從小就教育我面子面子的,我現在就差活的面子比命重要了。」

    我媽說:「樹要一張皮,人活一張臉。這年頭誰不是看人下菜碟兒的?你要是不比別人活得好,那誰都得低看你兩眼……」  

    每當談及人生觀價值觀的問題,我媽總是要滔滔不絕講出很多她人生四十幾年總結下來的經驗。

    我奶老怕我媽把我給教育壞了,甚至曾經有一陣時間,我也覺得我媽蠻煩,感覺她功利心太重,甚至是有點虛榮。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越發覺得,我媽說的沒錯。

    曾經的老話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如今的世道,我們用什麼去證明自己比別人活得好?一是自己優秀,二是身邊站著的人優秀。

    不得不說,紀貫新的到來就像是無盡黑暗中的一縷陽光,他正好照在了我的身上,溫暖我,指引我方向。

    我喜歡紀貫新,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他,所以我跟他在一起,順理成章。

    跟我媽聊了一會兒,我出了房間,客廳中的一幫人有的閒不住在打牌,有的在聊天,還有人困了去客房睡覺的。

    紀貫新見我出來,他笑著問:「是我丈母娘嗎?」

    我已經習慣他這麼稱呼我媽,所以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麥家輝見狀,笑著道:「這麼快就內定準女婿了?」

    紀貫新一臉得意,笑著說:「那可不,我丈母娘欽點我晚上回家睡覺,跟子衿睡一個屋。」  

    我立馬瞪向他:「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媽讓你去我家,是怕你一個人在酒店住太冷清,什麼時候說讓你跟我睡一個屋了?」

    紀貫新說:「那你家就兩個房間,我未來岳父和丈母娘一間,剩下只能是咱倆一間了。」

    我說:「想得美,等著睡沙發吧!」

    紀貫新挑眉道:「你家沙發實木的,想硌死我嗎?」

    張耽青一邊打牌一邊來了句:「實木沙發死,做鬼也風流,誰讓你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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