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不是不能哄,有前提
紀貫新撂下這番話後,轉身就走,這次他是真的走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懶得再跟她賭氣犯話。
路瑤一個人站在醫院走廊中,從最初的情緒瀕臨爆發到逐漸平復,她用了將近三分鐘的時間。努力將浮上眼眶的眼淚憋回去,她掉頭回了病房。
湛白的手機還在她這裡,路瑤把手機開機,然後打給徐應嘉。
徐應嘉很快就接通了,迫不及待的問:「瑤瑤,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路瑤坐在病床上,空蕩的病房讓她覺得心酸又委屈,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眼淚再次泛上來,她強忍哽咽,出聲回道:「沒成。」
「啊?沒成,那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跟同事在一起,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不用擔心我。」
徐應嘉說:「那你沒什麼事兒吧?」
路瑤抓緊身下的被單,用平靜的口吻回道:「沒事兒。」
「你什麼時候回來?」
路瑤道:「會晚一點,你不用等我。」
徐應嘉說:「我沒回學校,就在家裡,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好。」
掛斷電話,路瑤一個沒忍住,低頭的時候眼淚順勢掉下來,正好滴在她的手背上。她很快的伸手擦了下眼睛,就算沒人看見,她也不想哭,不想承認自己被紀貫新的惡毒給傷到了。
紀貫新剛踏出醫院大門,手機響了,他一邊接通一邊往停車的地方走。
手機中傳來張耽青的聲音,催促著說:「你又跑哪兒去了?三缺一就等你呢,有沒有點時間觀念?我們仨坐這兒都等的風乾了。」
紀貫新本是約了張耽青,麥家輝和成霖一塊兒打牌,他人都到了約定的地方,卻臨時接到梁子衿的電話,說是路瑤在醫院,她同事的胳膊還被人給打折了。
梁子衿說話向來有畫面感,紀貫新還以為路瑤也出了什麼大事兒,所以馬上掉頭往醫院趕,生生給張耽青他們幾個晾了兩個多小時。
「臨時有點事兒,剛辦完,我現在就過去,你們幾個不會幹點別的消磨消磨時間?」
張耽青不滿的道:「你丫一句有事兒就閃人,我們幾個就差把撞球桌子給戳漏了。」
紀貫新道:「行了,別叫苦了,你要是真有其他好玩的早閃人了。」
張耽青道:「麻溜兒過來吧,家輝磨刀霍霍要在牌桌上宰你呢。」
紀貫新掛了電話,開車去往約定地點。等他到了包間,房門一推,裡面黑咕隆咚的,沙發上坐著一排男男女女,有人在唱歌,也有人在打撞球。
看到紀貫新,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紀貫新來到張耽青他們身邊,張耽青和麥家輝讓了個位子給他,他坐在中間。
「怎麼這麼多人?」紀貫新問。
麥家輝道:「還不是怕你放我們鴿子,倒不如重新攢個局玩玩。」
紀貫新沒搭腔,只是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靠在沙發上,一口就喝了大半杯。
張耽青見狀,不由得挑眉道:「呦,心情不怎麼好嘛,誰惹你了?」
紀貫新的面孔在昏暗燈光下映的亦真亦假,他抿著薄唇也不出聲,這樣子更是惹得張耽青和麥家輝特別好奇。
麥家輝看著他說:「你剛剛乾嘛去了?」
紀貫新不語,手一抬,將剩下的酒盡數喝掉。
麥家輝和張耽青相視一笑,隨即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紀貫新。
張耽青用手肘撞了撞他,湊近一些道:「哎,別不說話嘛,到底怎麼了,說出來聽聽。」
紀貫新薄唇開啟,不冷不熱的道:「你倆這輩子真是托送錯了,這麼八卦,不當女人浪費了。」
「哦……原來是因為女人啊。」張耽青看著紀貫新,滿臉寫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麥家輝也跟著道:「你剛剛放我們鴿子,是因為女人?誰啊?哪個女的面子這麼大?」
紀貫新隨口回了句:「子衿打電話找我。」
「她呀。」張耽青表情略顯悻悻,卻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能叫得動紀貫新的女人屈指可數,除了他媽也就只有梁子衿了。
對於紀貫新和梁子衿之間的事情,張耽青和麥家輝早就習慣了,也不想多說什麼,本想這事兒就這麼過去的,結果紀貫新自己主動開了口,他眼睛看著前方,似是若有所思的道:「你們見過最難搞的女人是什麼樣?」
張耽青和麥家輝同時看向紀貫新,前者正打量的時候,後者已經不答反問:「幹嘛突然問這個?」
紀貫新說:「我終於知道一個長得好看的女人為什麼身邊一直沒有男人了。」
他話音落下,幾秒之後,張耽青似是忽然想到什麼,他挑眉道:「你說路瑤嗎?」
紀貫新不置可否,張耽青和麥家輝則是喜出望外,甚至直接興奮的笑出了聲。
麥家輝出拳打了下紀貫新的肩膀,笑道:「行啊小子,之前以為你是逗著她玩的,怎麼還認真了?」
紀貫新還在生路瑤的氣,所以繃著一張俊臉,聞言,他沉聲回道:「就沒見過她這麼拗的!」紀貫新恨的咬牙切齒,當真是動了肝火。
麥家輝哭笑不得:「怎麼拗了?你不是就好這一口嘛。「
紀貫新不語,張耽青把話接過去,故意逗他:「就是,她跟梁子衿不都是東北的嘛,你就喜歡脾氣差的。」
提起梁子衿,紀貫新下意識的道:「可得了吧,她跟梁子衿才不是一種人。梁子衿有什麼說什麼,高不高興都在臉上寫著呢,她倒好……」
後面的話紀貫新氣得說不出來,麥家輝跟張耽青則是樂得看他吃癟。
三人在這邊聊天,剛打完球的成霖邁步走過來,坐在他們對面。
「聊什麼呢?都沒見你們三個嘴巴停過。」
張耽青笑道:「三兒遇到克星了,讓人家給氣得鼻孔冒煙,跑回來喝悶酒了。」
成霖看向紀貫新,眼中不無吃驚。
麥家輝也跟著道:「你猜是誰?」
成霖琢磨了幾秒鐘,隨即試探性的問道:「不會是簡程勵的妹妹吧?」
上次在碧波樓吃飯,紀貫新給人家妹子坑的渾身過敏,隨即他追出去就再沒回來,這事兒饒是誰看著都滿是貓膩。
成霖話音落下,麥家輝一拍手,連聲說:「連你都看出來了?」
成霖道:「還真是她,她怎麼了?」
張耽青道:「妹子脾氣倔,還倔的不是三兒以往見過的風格,他搞不定,所以……」
話還沒說完,紀貫新一記手肘頂過來,張耽青馬上躲開,隨即道:「你自己說,自己說。」
紀貫新知道張耽青和麥家輝沒正形,所以他將目光落在成霖臉上,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她脾氣差,我就專治這差脾氣。」
成霖說:「你把簡程勵弄進去,還給他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也難怪人家妹妹會不待見你。」
紀貫新不以為意的道:「又不是親兄妹,她就是聖母心泛濫,逮誰都想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成霖問:「這話你當她面兒說了?」
紀貫新挑眉:「我說了,怎麼了?」
成霖只回給他一記無語的笑,當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張耽青笑道:「我覺得你說得對,在理,支持你。」
麥家輝都看不下去了,他對紀貫新說:「你別聽他坑你,這種話也是能當著女人面兒說的?別說她脾氣不好,就是脾氣好都得讓你給惹毛了。」
紀貫新道:「我說的不對嗎?放著好日子不過,偏生要作妖,你都不知道她作成什麼樣兒了。」
麥家輝道:「女人嘛,不作就不是女人了。你得哄,跟她對著幹不是擎等著吃癟呢嘛。」
紀貫新不服,嘴硬的說:「憑什麼我得哄著她?現在是她求我,我還哄她,我瘋了吧?」
麥家輝說:「女人是水,越哄越熱,你要是冷著她,她也一定冷著你,這都是相對的……」
麥家輝勸了半天,紀貫新仍舊一臉的不願低頭。張耽青說:「行了行了,你甭勸他,其實這事兒很簡單,你要是看著她心煩,大不了換個人唄,喜歡順著你的,只要你一招呼,一來一大把,何必勞什子操那份心?」
麥家輝知道張耽青是故意的,激將法,所以他也馬上轉了口風,看著紀貫新道:「也是,不喜歡就換一個,女人還不有的是。」
紀貫新沉默數秒,開口說:「你們用不著激我,就這點小伎倆,都是我玩剩下的。」
張耽青笑道:「你也不用故意轉移話題,到底怎麼對路瑤,你給句話。」
紀貫新道:「女人是得哄,不過有前提,她得是我的女人。」不然他憑什麼哄她?
麥家輝說:「瞧你這幅迫不及待的樣子,趕緊拿下啊,省的成天憋著,臉色都憋難看了,你們看看……」
這句話到底是逗笑了紀貫新,他佯怒罵了一句,可心情卻莫名的變好了。
有些話說著說著就通了,他不是不能哄著路瑤,只是,她要是他的女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