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最好的禮物,是她
紀貫新沒正形慣了,我也懶得跟他吵嘴。瞥了他一眼,我轉頭看著灶台邊的四個小蛋糕,出聲說:「過來許願。」
紀貫新被我拉到灶台邊,他沉默數秒,然後道:「我二十九了,怎麼才二十八根蠟燭?」
我說:「這點蠟燭還是小賣店老闆贈我的呢。」
說完,我眼睛一掃,忽然看到一根放在角落處的紅燭。
我拿過來點燃,對著紀貫新說:「這回齊了。」
紀貫新笑道:「這是我過的最值的一回生日,你就是我二十九歲最好的生日禮物。」
說著,他低下頭來,在我臉頰處落下一吻。
這個吻比之前那個深吻要淺淡的多,甚至只是親了下臉,可我卻一下子紅了臉。
不好意思直視紀貫新,我出聲催促:「你快點許個願。」
紀貫新說:「不是許三個願嗎?」
我說:「看你,不嫌累你許一百個都沒人管你。」
紀貫新唇角帶笑,他面向我閉上眼睛,大概五秒鐘的樣子,他再次睜開,然後吹熄了我手中的紅燭。
我笑著問他:「許了幾個願?」
紀貫新說:「一個。」
我趕忙道:「那你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紀貫新道:「我許願讓你以後對我溫柔點,最好是言聽計從的那種。」
我瞥眼道:「又做夢了吧?」
紀貫新笑著回我:「是啊,好像每天都在做夢。」
我倆站在外屋說話,聲音都放的很低。因為怕開燈吵醒裡屋的人,所以紀貫新沒有吹滅小蛋糕上的蠟燭,我倆站在燭光下說話,他問我:「你偷跑出去就是為了買蛋糕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隨即故作神秘的對紀貫新說:「我有禮物要送給你欸,你快閉上眼睛。」
紀貫新高興壞了,他一邊閉眼一邊說:「是不是等我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
我掀開鍋蓋從裡面拿出一個帶著禮品袋的杯子,隨即對紀貫新說:「好了,睜開吧。」
紀貫新問:「這麼快就脫完了?」
他睜開眼睛,見我背著手站在他面前。他打量我,眼帶狐疑的問:「你脫什麼了?」
我強忍著想罵他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說:「看在你今天過生日的份兒上,我保證不打你也不罵你,讓你當一天的皇帝。」
說完,我把藏在身後的杯子拿出來,自帶音效:「噹噹噹噹,生日禮物,不用客氣。」
其實我也是心虛,我過生日紀貫新送了我一塊百達翡麗的鑽表,他過生日我送了他一個不到二十塊錢的杯子。
從紀貫新那一臉模糊了嫌棄和詫異的臉上,我就知道自配音效也沒有什麼卵用。
除非這杯子自己能發出光來。
我三下五除二的拆下禮品袋,把淡藍色的杯子遞到紀貫新面前,連聲說:「你看看這成色,這造型,還有這容量。就算你去爬山帶這一瓶水都夠用了,我主打經濟實用路線,是為了你的身體和健康著想,要多喝水嘛。」
紀貫新伸手接過去,端詳了一下,出聲問:「為什麼要送個杯子給我?」
我沒說是小賣店裡面沒啥買的,開口回他:「你不是水瓶座嘛。」
紀貫新睨著我,說:「那我要是射手座,你還得送我給飛機杯嗎?」
我一口氣頂在胸口,幾秒之後才皺眉道:「幹嘛那麼嫌棄啊,好歹是我送你的禮物呢。」
紀貫新見我憋著嘴,他勾唇笑道:「行了行了,我跟你開玩笑呢。」
我問他:「那你喜歡嗎?」
紀貫新說:「喜歡啊。」
「騙人。」我故意跟他撒嬌。
紀貫新笑著說:「其實杯子不是禮物,你才是。」
我被他說的心底一顫,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見我微垂著視線不說話,紀貫新伸手撫上我的臉,他輕聲說:「子衿……」
他一定是說了一半,我心跳加速,不知道他後半句是什麼。
正在此時,裡屋的房門被人推開,我像是做賊一樣,咻的轉過身去。
我媽眯著眼睛站在門口,看向我跟紀貫新,她出聲問:「兩個祖宗,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幹什麼呢?」
我說:「媽,十二點過了,今天是紀貫新生日。」
我媽恍然大悟,連聲道:「哎呀,你看,阿姨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紀貫新笑道:「沒事兒阿姨,您現在知道也不晚,有禮物送我嗎?」
我媽說:「這大半夜的,阿姨也沒地方給你買禮物啊,你等著,明天我們回涼城,你想要什麼阿姨給你買什麼。」
紀貫新說:「您答應我跟子衿談戀愛,就是送我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我以為被陳文航跟駱向東傷過之後,從此就可以對任何甜言蜜語免疫,可如今看來,我還是沒能修煉到家。
我媽讓我跟紀貫新進屋,因為外屋太冷。紀貫新非要拿著幾個小蛋糕進去,我說:「別拿了,反正也吃不了。」
紀貫新卻說:「你送我的嘛,走我也得帶走。」
我拿他沒轍,幫他端著兩個小蛋糕進了裡屋。因為我們一直輕手輕腳,所以我姑姥還在睡覺。
十二點半多的時候,紀貫新手機響起,他低聲接通:「喂,我還在鄉下呢,子衿她姑姥在睡覺,不跟你們說了,明天再打電話。」
他掛斷電話之後,我問他:「是耽青哥他們嗎?」
紀貫新『嗯』了一聲。
我沒告訴他,張耽青他們明天會來涼城。
半宿半夜,我們都不敢大聲說話,沒多久,紀貫新主動道:「阿姨,我們都早點睡吧,明天不得起早回涼城呢嘛。」
我媽早就困迷糊了,就等這句話呢。
他說完之後,我們該上炕的上炕,該上|床的上|床。
我蒙在被子裡面,還是給紀貫新發了條短訊:生日快樂。後面附上一個點著蠟燭的蛋糕。
紀貫新很快回我:其實我剛才想跟阿姨說,如果她能讓我在你身邊睡一晚上,就算她送我的最好的生日禮物,後來沒敢。
看著屏幕上的話,我心裏面一陣後怕,幸好紀貫新沒說,不然我媽不是打死他,一定是打死我。
我回了他一句:別成天想那些沒有用的么蛾子,能純潔一點嗎?
紀貫新說:我要是純潔一輩子,你受得了嗎?
我說:受不受得了是我的事兒。後面翻白眼的表情。
紀貫新很快說:可我受不了。後面一樣的翻白眼表情。
我本打算不在他生日的時候跟他吵,可他嘴巴實在是太賤了,我忍不住拿著手機跟他一聊就聊到夜裡將近兩點。
手機電池直接從綠色聊成紅色,我憋在被子裡面,有些缺氧。
等我掀開被角的時候,我姑姥的呼嚕聲變大,我拿著手機用僵硬的手指給他發了一條:我困了。
紀貫新說:阿姨睡著了,你下來親親我。
我心想親你妹啊。
放下手機,我打算直接睡覺。之前還總叨叨著不困,那是沒到點。
我閉上眼睛還沒有半分鐘,被子下面忽然伸進來一隻手,是紀貫新。他直接扣著我的腳踝,我被他嚇得激靈一下翻身坐起來。
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看到紀貫新正坐在炕下的摺疊床上,笑著看向我。
我沖他揮起拳頭,示意他別聊騷。
他則對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過去。
我的腳踝被他扣著,想往回縮但是縮不了,實在是沒轍了,我只得悄悄地翻身起來,然後慢慢的挪到炕沿處。
我媽睡得很沉,呼吸也是比醒著的時候重。
我坐在炕沿處,看著炕下摺疊床上的紀貫新,壓低聲音恐嚇他:「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紀貫新什麼都不說,他只是伸手抓住我胸前的衣領,直接把我拽的低下頭去。
我差點從炕沿上栽下去,紀貫新一手攬過我的腰,愣是把我從炕上抱到了他身上。
這回我是真的急了,渾身上下的血液一股腦的衝上頭頂,整個人都要炸了。
我不敢喊,一來他堵著我的嘴,二來我也怕吵醒我媽跟我姑姥。
紀貫新將我抱到他床上,摺疊床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馬上發出『嘎吱嘎吱』的細微聲響。
我一手抓著紀貫新的衣服,另一手拽著他的頭髮,企圖讓他能行行好給我放了。
可紀貫新這廝也是豁出去了,被我揪著頭髮愣是一聲不吭,抓著我胸前衣領的手,改為扣著我的後腦,他拼命地吻我,我則是拼命地斜眼撇著炕上我的我媽。
我發誓,等我媽不在我倆身邊的時候,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把他給打死!
紀貫新吻了我好久好久,我嚇得渾身冒汗,最後差點哭了。
他呼吸低沉中夾雜著一絲急促,終於稍稍抬起我,我跟他的臉距離不過五公分。他呼出的溫熱呼吸盡數撲灑在我臉上。
我又羞又怕,全身都有些發抖。
紀貫新很低的聲音對我說:「等回涼城的。」
他這句話太意味深長了,我腦袋嗡一下子差點炸開。
伸手推了下他的胸口,我沒說話,他也知道我想幹什麼。
他推著我起身,我渾身發軟,被他抬著腰給推回到炕沿上。
上了炕之後,我立馬連滾帶爬的往裡跑。紀貫新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隨時隨地都會做出危險的事情來,我以後可得跟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