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他昨晚住你這裡?
早上也不知道幾點鐘,我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滑溜溜的在我臉上蹭,眉頭一簇,三秒之後,我嚇得趕緊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張毛茸茸的大臉,黑色的鼻頭貼在我臉上,伸著舌頭還要舔我。
我撐起半面身子,往後一靠,這才看清床邊的大狗是QueenB。
眯縫著雙眼,房間內光線昏暗,我看了眼牆上的掛表,現在才早上五點四十。
我忍不住哼了一聲,因為渾身酸軟,頭很疼。
我看著不停朝我搖尾巴的QueenB,怎麼都生不起氣來,只得哼唧著說道:「這麼早,你想幹嘛?」
QueenB似是聽懂了我的話,朝著我張嘴汪汪兩聲,不多時,我聽到樓下樓梯傳來的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黑色的KingB也上了樓,他站在門口處看著我。
早上能被狗叫醒,這是我多年的夢想。只是……
「大哥大姐,現在還不到六點,你們過分了啊。」
我身子一歪,重新倒在床上。可QueenB抬起前爪,一躍跳到床上來。它踩到我大腿了,哎呀,還有屁股。
我在被子裡面翻滾,它在我身上翻滾。
我嚴重懷疑它真的比我重,我都快被它給踩死了。不得已從被子裡面鑽出來,我看著它說:「你是餓了還是怎麼的?」
QueenB沖我汪汪的哼了兩聲,我忽然靈光乍現,眼睛一瞪,看著它問:「你不會是想去廁所吧?」
「汪!汪!」
昨天一晚上沒遛狗,我趕緊撲騰著下了床。也來不及好好穿衣服,只隨便套著棉睡衣和外套,就帶著它們兩個一塊兒下樓。
它們很有規矩,一晚上都安安靜靜的,哪裡都沒咬,更沒有隨地大小便。
我走到玄關處穿上雪地靴,然後給它們拴上牽引繩,打開|房門一起出去。
剛剛出了公寓大門,我就覺得外面很冷。透過走廊窗戶往外一看,玻璃都結了冰花,隱約能看到外面皆是一片白色。
電梯上到頂樓,我帶著兩隻大狗進去,然後按下一層。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在沙發上睡覺凍著了,我裹著大風衣,身上一陣陣的打擺子,哆嗦的不行。
再一看腳邊的KingB和QueenB,真羨慕它倆一身『貂』,看著都暖和。
電梯在一層停下,我帶著它們出去放風。如今還不到凌晨六點,雖然外面就是市中心,但因為雪下了一夜的緣故,不上早班的人基本都沒出來,外面看著有些蕭瑟。
見整條街邊幾乎都沒人走動,我將牽引繩鬆開,讓它們兩個自行解決生理問題。
昨晚我跟駱向東出來買水果的時候,地上還只是薄薄的一層雪,如今一晚上過後,雪已經沒過了我雪地靴的底。
北方的冬天,零下二十幾度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尤其涼城還在夜城以北,我們那地方的冬天,有過零下三十五度的時候。我一向以為自己抗凍,卻沒想到現在站在這裡,會凍得牙齒直打顫。
KingB和QueenB離我能有五六米遠的樣子,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實在凍得不行,只得原地蹦蹦跳跳,企圖給自己一點溫暖。
人上廁所可以催,但狗上廁所不能催。我只得等到它們自行解決完,結果這一等十幾分鐘就過去了。
面朝著大馬路的方向,無聊我就開始觀察路面上的車。現在時間太早,所以出來的只會是計程車多一些,偶爾過一輛奧迪和寶馬,這種車在夜城也只屬於中等稍稍偏上而已。
真是去過冬城才知道什麼叫冷,來了夜城才知道什麼是富。
我也是見慣了駱向東紀貫新他們的豪車,所以對這些以前覺得蠻貴滿奢侈的車,變得不以為意起來。
也正因為這樣,當一輛亮黃色的蓮花跑車緩緩從對面街口駛入內側小道,並且逐漸往我這邊開來的時候,我會尤為的注意。
天上飄著雪,加之跑車內壁用的遮光玻璃膜,所以一直到車子停在我正面前,我都沒有看清駕駛席上坐著的人是誰。
不過我有種感覺,這車上人是奔著我來的。
果然,車子停下不到十秒鐘,我看到駕駛席這側的車門打開。先是一條穿著過膝長靴的細腿邁下來,然後再是整個人。
白色的緊身褲子,黑色過膝長靴,上身是高齡黑色毛衣。杜婷站在車邊,看著我說:「子衿。」
我怎麼都沒想到大早上六點多會在我家樓下碰見杜婷。
而杜婷已經邁步朝我走來。她本就快一米八的個頭,如今腳上再踩了雙十公分的高跟靴子,比穿著雪地靴的我高出好大一截。我要揚起下巴才能夠到她的眼神,這感覺……很不爽,很Low。
驚訝過後,我後知後覺,不無尷尬的開了口,出聲問道:「這麼早,你怎麼在這兒?」
杜婷出聲回道:「我昨天趕了場夜戲,剛剛收工回來。」
像是她們模特圈子的人,也有不少涉足影視圈,見怪不怪了。
我點了下頭,『哦』了一聲。
因為上次電話的事情,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她一臉坦然,但我心裏面還有個疙瘩呢。沒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倒是杜婷,她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上帶著一絲好看的笑容,一如從前有駱向東在時的模樣。
她看著我說:「子衿,上次你給向東打電話,我……」
她的話正說到一半,遠處的KingB和QueenB跑過來,它們玩嗨了,不停的在我身邊轉悠。
杜婷一看,頓時臉色一變,當即垂著視線,睨著我說:「向東在你這裡?」
我對上她的眼睛,暗嘆她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笑臉盈盈的,這會兒就跟誰欠了她錢一樣。追債的都沒有她凶。
在她高壓目光的注視下,我面色平淡,不答反問道:「杜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婷已經完全沉了臉,因為身高的差距,她幾乎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嘴巴一張,她出聲說:「向東的狗為什麼會在你這裡?他昨晚是不是在你這裡睡的?」
我不是好脾氣,只是莫名的不想跟她吵,所以表情波瀾不驚,淡定的回道:「駱向東跟狗是綁在一起的嗎?狗在我這兒,人就一定在我這兒?」
我話音落下,杜婷立馬道:「你少給我轉移視線,你敢說向東昨天沒到你這裡來?!」
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話咋咋呼呼的,跟我比嗓門,呵。
眉頭微蹙,我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開口回道:「駱向東是你男朋友,你不知道他昨晚睡哪兒嗎?」
杜婷一聽這話,以為我是在挑釁她,頓時眼睛一瞪,氣得不行。
我趕在她說出什麼難聽話之前,逕自補道:「杜婷,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跟駱向東之間有事兒,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跟他,就是老闆跟員工,朋友跟朋友。如果你覺得我跟他走太近,那真是不好意思,在你沒跟他處之前,我們已經是這樣了,總不能你來了之後,我就得走吧?」
向天發誓,我本是想好好說的,但是話一出口,更像是顯擺加火上澆油了。
杜婷本是臉色難看,聞言,她更是冷著眼盯著我,出聲回道:「以前聽說向東跟前幾任女朋友分手,都是因為他身邊有個助理的原因,我還一直不相信,原來還真是日防夜防助理難防!」
說話間,杜婷眼睛一眯,皺眉問道:「梁子衿,我對你可不薄,有沒有你這麼辦事的?兔子還知道不吃窩邊草呢,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
既然杜婷已經撕破臉,那我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我直接面無表情的回了她一句:「你給我買的那些東西,還不都是駱向東給的錢?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從來不感謝你。」
這話並不是我真心所想,但女人吵架,不需要過多的理智,只比誰能贏。
杜婷一聽,下意識的唇角一抽,應該是怒極反笑了。
她看著我,幾秒之後才說:「那你就是承認插足我跟向東之間了?」
我怎麼就這麼討厭插足兩個字呢。
眉頭簇起,我沉聲回道:「你們這些搞藝術的,是不是都沒怎麼上過學讀過書啊?我什麼時候承認我插足你跟駱向東之間了?」
不僅沒承認,我之前還明確表示過,我跟駱向東之間什麼事兒都沒有。
真不知道杜婷耳朵裡面都聽了些什麼。
杜婷被我揶的臉色煞白,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她開口說道:「梁子衿,你打定主意要跟我搶駱向東?」
我都懶得再嗆她,只是皺眉回道:「杜婷,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跟我吵吵這些都沒有用。你跟駱向東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懶得攙和。」
說罷,我叫了聲KingB和QueenB,打算轉身帶它們回去。
杜婷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咻的回頭瞪向她,打算隨時開戰。
不過杜婷沒有要跟我打架的意思,她只是臉色難看的說:「你現在說懶得攙和,之前幹什麼去了?大半夜的給向東打電話叫她來你這邊,你是沒朋友還是缺男人?幹嘛非要搶別人的男朋友?!」
我手臂一揮,甩開杜婷的手,然後伸手指著她道:「你說話給我小心點,我梁子衿這輩子絕對不會去搶別人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