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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的話,易輕寒自是信的,也不氣,竟老老實實等在外面。
藍語思又疼叫起來,屋內頓時慌亂一片。易輕寒心不禁又提了起來,扒著門框便要進去,走到堂屋聽到又是一聲啼哭,接生婆子便高喊著。“雙生的,雙生的,是個姐兒。”
易輕寒愣了愣神,隨即控制不住地大笑,引得屋內眾人面面相覷,心道這又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為何這般高興。
93、第九十三章暗藏兇險
見藍語思已無大礙,易輕寒便收斂了喜色強忍著沒有發作出來。接生婆丫頭收拾妥當下去後,又在外用了飯,顯是自己並不十分在意這件事,晚間才來到藍語思身邊。
“她的手好有力,握得好緊。”易輕寒將小手指放到女兒手裡,那小囡囡便閉著眼睛用力握住。說是用力,其實在易輕寒看來,只不過是小貓搔癢罷了。
“能有多用力,她這么小小一個。”藍語思話說得很慢,折騰了一整天,身子虛得很。
“這么小小一個,所以力氣才大嘛,長大了定是個……”許是想到力氣大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不是好事,易輕寒停了話。
“他為什麼哭了?娘子,他哭了。”易輕寒見兒子皺起小臉哇哇大叫起來。
因奶娘都被易輕寒支開了,藍語思便撐著身子坐起來抱著兒子哺辱。生產之前,奶娘已經演示過哺辱動作,藍語思笨拙地抱著小人兒,小心翼翼。
易輕寒趴在床邊,睜眼看著那小嘴一吸一吸的,習慣性地便也舔舔嘴唇。
“看什麼看。”藍語思扭過身子。
易輕寒在心裡暗恨,心道果然是來跟老子搶食吃的,還是女兒可愛,於是不再去看,專心與女兒互動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易輕寒回到府上便鑽進上房看孩子,外人在時忍著不去理會藍語思,外人不在時便將孩子抱到她面前,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真想就這麼永遠生活下去,易輕寒越發地想要快些結束這些事情,便也加緊了動作。
徐幼遷終是害怕朝陽公主得知此事,便將所知的徐止的罪狀一一交代。這塊硬骨頭已經被啃掉了,下一步便是徐止的供詞了。
易輕寒很是高興,這日出了東廠後,騎馬縱向城外,來到一處僻靜小屋內,換了衣衫後又騎馬兜了幾個圈子,這才趁著暮色進了城。
街上小攤販俱都準備收拾回府了,易輕寒趕忙下馬攔住一個小貨郎。
“先別走,我看看。”易輕寒低頭看,一眼便看到攤子上那幾個撥浪鼓。做工精緻,憨態可掬,易輕寒拿起一隻繪了美人圖的撥浪鼓晃動幾下,很是滿意。想了想又挑了一個繪了猛虎的撥浪鼓,這才付了銀子上馬出城。
出城後又回到那小屋,換了東廠的衣衫,這才趕在城門關閉前再次進城回府。
“乖女兒,你知道爹爹買這撥浪鼓多難嗎?喜歡嗎?”易輕寒小聲笑著說,看著女兒眯起的眼睛嘟起的小嘴,便覺什麼都值了。
藍語思拿著另只撥浪鼓逗著兒子,看著那對父女,便覺什麼都值了。就算不能在外人面前一家和睦也值了,就算不能在外人面前一家出行也值了。
如果易輕寒一直在東廠的話,就註定了自己永遠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許是感受到藍語思的沉默,易輕寒抬眼看去,迎上的卻是她暖暖的目光。
尤老將軍在前線連連失利,齊王奮起直追,直到過了魯王境內仍有南下的念頭,無奈慶元大軍固守不出,齊王便也只能另想辦法。
這日,最近得寵並隨軍而行的女人又來到齊王的營帳,端著燉了許久的大補湯款款而來。
“晴兒辛苦了,看這手,跟著本王在外行軍,身子還吃得消嗎?”齊王牽著那女人的手,將人引到塌邊。
“晴兒不辛苦,只要能跟著王爺,晴兒便是風餐露宿也是甜的。”那女人扭動著身子,一股香氣便鑽入齊王鼻端。
放下湯,齊王的手便不老實了,摸摸索索地竄入領口,一把便將那雪團握滿了手。
狠狠扯開衣襟,一副光嫩滑膩的肉體便呈現在眼前,齊王雄風不減,坐穩後將那女人抱在懷裡,整根便沒入其中。緊緊裹著自己的物事,齊王只覺萬般銷魂,看著她胸前掛了汗珠且不斷晃動的雪團,一股熱浪便泄在其中。
“王爺,可是戰事不利,不然為何愁眉深鎖。”一番雲雨後,那女人用手指捏著齊王的胸前兩點,呢喃問到。
“恩,尤老將軍不愧是老將,一旦改攻為守,便很難攻進。”齊王說到。
“那便暫時放放,如果朝廷里能亂起來就好了。”那女人說著撐起身子,緩緩說到:“晴兒的一個姐妹曾在東廠千戶府里待過一段時間,他院子裡有一塊天山石,我看著與王府里的那幾塊極為相似。”
“當真?”齊王聽出了這女人話里的意思,提起精神問到。
“當真。”那女人說著又躺了下去,眼神里有一絲恨意。易輕寒,一個太監都可以無視自己,那便叫他付出代價吧。她已經是落入雞窩的鳳凰了,易輕寒還如此羞辱她,那便讓他知道後悔吧。
齊王盤算著,第二日便派了人潛入京城。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到了孩子周歲之時,這日易輕寒特意早些回了府上,屏退了眾人,只有一家四口在上房裡。
兩人抱著孩子放到堂中擺好的桌案上,上面滿是弓箭、算盤、書本、毛筆、胭脂等物品。
“兒子,去抓,看看喜歡什麼。”藍語思引逗著兒子去抓。
“乖女兒。”易輕寒也引逗著女兒。
兩個小人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桌上慢慢的物件,一點點爬過去。
易輕寒很是緊張,心想若是抓個書本便好了,長大了做個才女。抓什麼都好,就是別抓算盤,沒得跟她娘一樣貪財就糟了。
兩個小人不負眾望,坐好後便開始搶起來。小囡囡先抓了一支毛筆,拿在手裡之後又去抓胭脂盒,抓了胭脂盒之後又想去抓弓箭,真真是貪心不足的。
小男男也不甘落後,抓了滿手,懷裡還藏著幾樣。
這可如何時候,長大了到底喜歡什麼呢,夫妻倆俱都被難住了。正想著將東西拿開後重新抓周,易輕寒一挑眉頭,發現不論抓的是什麼,抓在手裡都是金器而制的物件。
易輕寒只覺血往上涌,只見小囡囡正將那金質筆端的毛筆塞進嘴裡,樣子像極了在鑑別金子到底是真是假時的模樣。
果然,小囡囡眯著一隻眼睛咬了咬,仿佛發現了這只是一隻鍍金的毛筆,便丟棄在一邊,繼續尋覓值錢的物件。
藍語思也發現了兩個孩子不爭氣的樣子,心虛地看看易輕寒,扯住他的袖子撒嬌,惹得易輕寒只能無可柰何地笑。
“老爺,刑部來人了。”珠圓在外說到。
易輕寒一愣,對藍語思說到:“等等我,許是徐止一案有什麼進展,太皇太后責成刑部協助東廠辦理此案的。”
“恩,早去早回。”藍語思忙著去抱兩個孩子,易輕寒已經走到門口。
“娘子,莫急,待我辦完了這裡的事,便帶著你們過安生日子。”走到門口的易輕寒回頭看著藍語思,還有那一雙兒女,只覺心裡都是滿滿的。
“相公,早去早回,女兒沒了你便睡不好。”藍語思儘量保持著神態自若,但是心裡卻有些隱隱的不安。
收拾好,便安頓兩個孩子睡下了,不多時便見珠圓來報,說是易輕寒今晚不回府了,叫人來告知自己先睡下。
這類事也是經常發生的,藍語思只好先行睡下,直至天亮。兩個孩子都醒了,身邊床褥還是冷冷的,易輕寒一夜未歸。
忙活著兩個孩子的事,不知不覺便到了晌午時分,藍語思終究懸著一顆心,派了下人去東廠詢問。
下人回來後報了藍語思,說是易輕寒並未在東廠,想是在外辦案,藍語思只好再等。
不多時,便有宮人來到府上,說是太皇太后召了藍語思及兩個孩子進宮。藍語思總覺事情太過詭異,但聖旨難違,只好上轎而去,另派人又出去尋找易輕寒,告知自己進宮一事。
轎簾外馬蹄聲陣陣,藍語思掀了一條fèng兒去看,卻只看到一匹匹馬頭,兩個小兒啼哭,藍語思忙去哄。
一路到了皇宮,藍語思便被接進了一處宮院。
一個眉目清秀的宮女領著一干公公宮女將藍語思引進宮,說到:“請夫人先行歇息。”
“請問,太皇天后何時召見我。”藍語思與辱母一人抱著一個孩子。
“請夫人先行歇下,稍後便會召見您。”那宮女說完便將藍語思扶到榻上坐下,轉身又加了龍誕香在香爐里,做完這一切之後又退了出去。
兩個小兒又啼哭起來,藍語思一邊哄著一邊想心事,越發擔心起易輕寒來。正遲疑間,卻聽有人報‘皇上駕到’,藍語思忙站起身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