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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把糙莓含在嘴裡，含了很久，才不舍的慢慢嚼著咽下，看見媽媽坐在一邊還端著盤子，盤子裡依舊放著兩小塊糙莓，好奇的問：“媽媽沒吃。”
秦小雨使勁眨掉眼裡的霧氣，笑著說：“媽媽是大人，不喜歡吃這個。果果幫媽媽吃掉好不好？”
果果想了想很認真的點頭：“好，幫媽媽吃。”
吃完又幫爸爸也吃了，一個小糙莓讓果果用了近一個小時才吃完。
秦小雨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現在果果能一直跟她在家裡，要是再大點看見同學們吃冰棍兒，糖粉那些小零食，該多可憐啊？
晚上果果睡了後，秦小雨終於忍不住情緒，摟著羅湛的脖子哭起來。
羅湛被哭的心裡發毛：“出什麼事了嗎？”
秦小雨低聲哭了一會兒才哽咽的說：“我們果果這樣太辛苦了，如果她是個大人，不能吃糖就不能吃糖，可是她還是個孩子啊，沒有糖的童年，還有什麼樂趣。我只要一想到果果以後可憐巴巴的站在一邊，看著小朋友們吃著冰棍兒，吃著棒棒糖，我就心疼啊。”
羅湛心裡也難受，秦小雨說的畫面太清晰了，輕輕拍拍秦小雨的背：“一切都會好的，都是為了果果的健康。”
秦小雨吸吸鼻子：“我知道是為了果果的健康，但是我還是忍不住難過啊，你知道嗎？果果今天一個糙莓都捨不得一下吃掉，要在嘴裡含半天，因為她知道只能吃這麼點。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
羅湛眼裡也有了濕意，摸著秦小雨散在背後的細軟頭髮。好半天才安慰說：“我們該欣慰，果果是這麼的懂事。”
秦小雨沉默了會說：“我倒寧願果果又哭又鬧，這樣我心裡就不會這麼難過，她越是懂事，我心裡就越是愧疚，要是果果不丟那一次，是不是就不會惹上這見鬼的過敏。”
羅湛心裡悶疼，依舊哄著秦小雨：“還好我們發現的早，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以後我們可以想辦法做一些無糖的零食，這樣也能滿足果果的期望。”
秦小雨聽了心裡一動：“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呢，可以用果汁的天然甜味，或者鹹味來代替零食中糖的存在。嗯，我最近要研究下，回頭讓爸去書店看看，有沒有這樣的書。對了，我讓你給我爸打電話，你打了嗎？”
羅湛點頭：“嗯，爸他們最近很忙，你也知道國內一發展，一有新的動向，就會引起國外多方的關注，現在情報的密碼難度又高，所以他們最近在組織突擊學習，估計要到年後才能輕鬆下來。”
秦小雨有些心疼的說：“爸的身體又不是個年輕人，怎麼還這麼拼命啊？”
羅湛拍了拍秦小雨的肩膀：“他們肩上的責任非常重，相當於我們後方部隊的眼睛，所以他們不能鬆懈半分啊，爸又是一名優秀的情報員，在這個時候，肯定是身先士卒。”
秦小雨嘆口氣：“那也是身體最重要。”
羅湛沒有吱聲，因為他和秦落勛都是一樣的人，在任務沒有完成前，是可以不眠不休的。
秦小雨翻了個身，頭枕在羅湛肩頭：“我真希望咱們能快點回京城，可是我現在這邊又一堆事。以後我們家果果，一定不讓她遠嫁。離的遠了，想看一眼都不方便。對了，還有，一定不能讓果果嫁給軍人。”
羅湛笑了：“你這是雙標啊。”
“因為我想經常看見我閨女啊，這沒有錯。”秦小雨笑著說，話雖這樣說，她還是會尊重果果的選擇，只要是真心愛她的人就好。
羅湛笑著摟著秦小雨：“我們擔心這些都太早，先談談眼前的，周日我陪你去完哈力旦老人那裡，然後要去軍分區開幾天會，晚上就不回來了，看看家裡要買什麼，周日我都買回來，這樣你就不用帶著果果出門了。”
第七九四章 ：探望
秦小雨想了下說：“沒事，缺什麼東西，我可以帶著果果出去買，天冷也要出門啊，要不小果果在家也要急瘋了。”
羅湛想著閨女急的團團轉的小模樣，忍不住笑起來。
星期天一早起來，秦小雨張羅著做了早飯，一家三口吃完早飯出門準備去哈力旦老人家裡。
新省的冬天很冷，卻也很美，天空湛藍不見一絲雲彩，地上到處白茫茫的一片，樹枝上都是霜掛，遠遠看去宛如瓊樹銀花，清秀嫻雅。
鎮子上的路面，因為沒人清理，踩實後格外的光滑，很多閒著的孩子在路上打冰牛，滑爬犁。
羅湛知道路滑不好騎車，把果果抱在胸前裹進自己軍大衣里，讓果果像個小袋鼠一樣露出個小腦袋，腦袋上帶著兔毛的小帽子，圍著圍巾，就露出一雙好奇的大眼睛。
秦小雨怕滑倒，伸手抓著羅湛的胳膊，一家人先去鎮子上買了方糖和茶葉，然後往哈力旦老人家走。
果果小腦袋轉來轉去的看孩子們在路上滑冰滑爬犁，眼神里滿滿的好奇。
秦小雨看著果果的小模樣，笑著說：“果果，等回京城了，媽媽帶你去後海滑冰。”
羅湛看了眼秦小雨：“這裡這麼多雪，幹嘛要去後海滑冰？晚上回去我做個爬犁，到時候可以讓大白拉著你們去玩。”
秦小雨嘆口氣：“部隊院裡路上的雪都掃的乾乾淨淨的，出來玩，天太冷了，我怕把孩子凍感冒了。”
羅湛笑著說：“這都是要適應的，我們果果可不是溫室的小花，一點寒冷都受不了。”
果果連連點頭：“爸爸，玩，果果也要玩。”
步行到哈力旦老人家已經快中午時分，樹上的霜掛隨著陽光的照she散盡，空氣里卻依舊是清冷寒冽的味道。
哈力旦老人正坐在炕上紡羊毛，聽到院裡的動靜費勁的下炕出門，看見羅湛一家三口，也有些驚喜：“歪江，天這麼冷，你們怎麼還過來了？”
說著過去和秦小雨擁抱，做了貼面禮。然後才趕緊讓著三人進屋。
果果進屋一下地，就跑到哈力旦老人跟前，甜甜的問好：“窮阿拿，亞克西。”
哈力旦老人哈哈笑起來：“蟈蟈兒也亞克西。”說著讓秦小雨和羅湛趕緊上炕坐著，她又忙活著去倒茶拿乾果。
秦小雨幫著老人把茶水泡好，乾果端上炕桌，然後拉著老人一起坐下。
老人看著坐在炕上的果果，笑著說：“又長大一點了，更漂亮了，像我們維族小姑娘了。”
果果外面的厚棉衣，帽子圍巾都讓羅湛脫了去，這會兒乖巧的坐著，小嘴咧著不停的笑，白嫩嫩的小模樣，讓誰看了都喜歡的不行。現在老奶奶一夸，果果眉眼樂的更彎了。
秦小雨看著屋裡簡陋的模樣，除了炕上鋪著鮮艷的炕毯，幾床被子，再也沒有其他東西，關心的問：“這次雪災，你孩子們的牛羊沒有事吧？”
羅湛翻譯給老人聽。
老人聽了後長嘆一口氣：“我家老大回來的早，沒有什麼事，老二和老三不聽話，非要在山上多待幾天，牛羊凍死了一大半。老二家最慘，死了十頭牛五十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