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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秦小雨就對窗外的風景失去了性質,被車裡渾濁的空氣,還有汽車顛簸的震感,搞的胸悶頭暈。
剛挺直的小脊背也沒精神的靠在椅背上,閉眼讓自己睡一會兒。
等司機喊著下車上廁所了。
秦小雨睜開眼睛,沒想到還真睡著了,擦了下口水,才意識到自己靠背的地方有些溫熱?
小嘴成o的扭臉,才發現自己靠枕在羅湛的胳膊上,而羅湛依舊閉眼眼睛,呼吸平穩,好像沒有醒的樣子。
秦小雨拍拍胸口,還好還好。
等秦小雨坐直了身子,羅湛才緩緩睜開眼睛:“要去廁所嗎?”
“要,要。”秦小雨要下去透透氣。
秦小雨下了車,再次震驚,哪裡有廁所!竟然是在大自然上。
男的往野地里走幾十米,背對著車就開始掏鳥尿尿。
女的往相反的方向,找個糙高坑深的地方解決。
秦小雨有些尷尬,看著羅湛腳步從容的往男的那邊走,趕緊扭回臉,跟著幾個女的往有坑的地方跑,不尿得憋著,只能將就了。
秦小雨從坑裡磨磨蹭蹭回來,男人們都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抽菸,女人們來回走著,活動著腿腳。
羅湛拎個軍用水壺沉靜獨立一邊,看見她招了招手。
“過來洗手。”
秦小雨立馬顛顛跑過去,讓羅湛澆著洗了個手。
正午陽光正烈,再上車,車裡跟蒸籠一樣。
秦小雨跟在羅湛身後,發現羅湛上車後直接坐到了裡面靠窗位置,心想:估計坐邊上太擠了吧。
老實的挨著羅湛坐下。
等車子行駛時,秦小雨才發現,自己心裡真陰暗啊,太陽現在更淬了毒一樣的從車窗照進來,羅湛整個人擋在窗口,秦小雨正好坐在他身體的陰影處。
七月太陽最毒,尤其正午,羅湛腰背筆直的坐著,眼睛看著窗外,汗水從額頭一滴一滴的滑落。
秦小雨心裡暖暖的感動,還有跟喝了蜂蜜水一樣,甜絲絲的,大眼睛也彎成了月牙,掏出手絹悄悄塞到羅湛手裡:“謝謝你……”
羅湛接過手絹沒有擦汗,而是輕聲說了句:“你再睡會兒,晚上會在輪台山住下。”
客車行駛過一段山路,在傍晚時分到了一個簡易的小鎮,小鎮街道兩邊全是小飯館和旅館。
客車司機熟門熟路的把車開進了一個大院停下,轟車上人全體下車,晚上就在這家吃飯住宿。
羅湛拎著兩人的行李下車。
秦小雨下車後,看著大院一溜簡易的房子一邊寫著男,一邊寫著女,就是所謂的旅館。
“趕緊的啊,都下車!都要吃飯啊,不吃明天不發車了!”
司機一改路上的溫和,對幾個啃乾糧的女人說道。
“我們帶的有飯呢,為撒一定要吃這裡的?”
“晚上我們就在外面蹲一晚上,我們不住!”
司機臉黑了:“你們要是不住,明天咱們就還在這兒待著,看誰能擰過誰。”
秦小雨覺得是遇見黑車住黑店了,膽小的拽了拽羅湛的後衣擺。
“沒事,有我在!”
羅湛沒回頭,只是淡淡的說了五個字!
第一零八章 :黑店
“沒事,有我在!”淡淡的五個字,讓秦小雨心裡無比的踏實。
淳樸的百姓,大多都是沒怎麼出過門的人,現在被司機一恐嚇,有幾個膽小的往食堂里走去。
還有幾個在觀望,一兩個想強勢出頭的,見大家都一副寧事息人的態度,又氣又恨的作罷。
什麼時候,缺的都是團結,但是從來不缺麻木的看客。
司機見人們都三三兩兩開始往食堂走,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們可是和這裡的老闆建立了長期合作的關係,都有提成拿的。
司機轉頭,看見羅湛和秦小雨還站在原地:“你們怎麼不去吃飯?”
羅湛蹙了蹙眉頭,伸手拉著秦小雨的手腕往食堂里走。
倒不是他怕司機,而是這個鎮子上所有的旅館和飯店,都是為了這些過路的旅客而建,他們去哪裡吃飯都一樣。
秦小雨看著攥著自己手腕的大手,手掌的薄繭刺的她的手腕痒痒的,嘴角卻忍不住咧開,再裂開一點。
羅湛到了食堂門口才鬆手,進食堂先環顧一下大家面前的飯菜,擰了下眉毛。
食堂里的飯菜價格比平時貴一點,一份素的土豆絲拌麵要一塊五,湯飯要八毛。
很多人為了省錢,都要一碗八毛錢的湯飯,裡面只有幾片可以數得過來的面片,剩下就是白菜葉子和土豆塊,稀湯湯的一碗。
秦小雨心裡算了半天錢,小聲跟羅湛說:“咱倆要一份湯飯,泡點饢吃就行,一會兒再從這兒灌點開水,開水應該不要錢吧?”
羅湛看著秦小雨摳門小氣的樣子,笑了笑點了兩份土豆絲拌麵。
面端上來,羅湛臉黑了,敲敲桌子,讓跑堂的把老闆喊來。
老闆是個半路出家的廚子,在家都從來沒做過飯,現在開買賣了才隨便炒炒,媳婦兒負責拉麵。
“我是老闆,怎麼了?”老闆叼根煙過來。
羅湛指指飯:“這土豆都發霉了,你也敢端上來?”
老闆很不滿,蠻橫的說:“怎麼發霉了?我們村的土豆就長這樣!”
羅湛臉上迅速結起寒冰,右手略微俯身,瞬間摸出一把匕首,在手裡轉了幾個刀花“咻”
的訂在老闆面前的桌面上,聲音冰冷如霜:“你把它吃了!”
老闆被嚇的一閃神,看羅湛坐姿挺拔,面容冷峻,有些微怒:“兄弟,你太嫩了,老子玩刀的時候,你還在尿尿和泥呢!”
秦小雨吃驚的張著嘴,羅湛剛那一招太帥了,可惜今天穿的一身便裝,要不這個老闆肯定不敢這麼囂張吧。
羅湛冷眼掃過老闆,嘴唇勾起一抹譏諷:“你們坐地起價,我可以不管,但是最起碼要端出來能吃的東西,這些發霉的吃了,出了事你能負責嗎?”
“少廢話,你小子是想找事吧。”老闆一拍桌子,從後堂出來七八個小伙子,拿著棍棒,將羅湛他們這一桌團團圍住。
羅湛挑挑眉,緩緩的起身。
老闆和幾個小伙子都緊盯著羅湛,防止他突然出手。
羅湛站起來,身後的凳子輕輕往後踢了踢。
凳子磨地的聲音,讓人們的注意力有幾秒的分散,就是這幾秒鐘時間,羅湛上身晃動,左臂強勁如風的襲向老闆,沒人看見怎麼回事,老闆就被羅湛用胳膊肘子按在飯桌上。
老闆雙手被剪在背後,臉緊緊的側貼在桌子上,痛苦的吼道:“沃日,怎麼回事,你鬆手,快鬆手,要不老子讓你後悔!”
羅湛冷眼看著幾個揮著木棒,不知道該不該出手的年輕人,用一隻手拔出匕首,在手裡飛舞幾下,拋的高高扔下。
匕首直直戳在老闆鼻子尖前,他甚至能感受到匕首上寒光的冷氣,嚇得jú花一緊,都快尿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