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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雨默算了下,一隻羊就算最便宜也要一百塊錢,還有牛,要是好的荷蘭黑白花牛,要上千塊,這一下就損失上萬塊,真的是非常嚴重了。
老人搖頭不停的念叨:“這些孩子們不聽話,早早下山不就沒有事了?還有老大家,下山挺早,可是沒有給羊洗澡,好幾隻羊都得病了。”
羅湛跟秦小雨解釋,老人說的給羊洗澡,是在一個大池子裡兌上藥水,然後讓每個羊都下一次水,再藥池子裡趟一遍,這樣能去掉羊身上的細菌。
秦小雨感嘆,養殖業真的是風險很大,跟哈力旦老人建議道:“為什麼不定居下來,種地也掙錢啊。”
哈力旦老人擺手:“種地不掙錢,還要交公糧,放牧掙錢,每年往山里一趕。”
秦小雨解釋說:“定居下來,不會有風險,如果不想種地可以到附近工廠上班,這樣旱澇保收,你的孫子們還可以上學啊。”
哈力旦老人聽完羅湛的翻譯直搖頭:“不行,不行,沒有牛羊,到時候娶媳婦都困難,人家彩禮都是要牛要羊,誰家的羊多,誰家就有錢。啥都沒有了,人家想這個家裡窮的很,連羊都買不起。”
秦小雨驚訝,不過老人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肯定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通的,只能解釋說:“我們在這裡開了個種植廠,幾千畝地,想著和當地的老百姓一起發展,共同富裕,收益好了可以建學校。”
羅湛聽了秦小雨的話,想了想翻譯給老人聽:“政府將在這裡開發種植,到時候還會幫大家蓋新房子,按月發工資,所有人都可以去上班了,也不用愁糧食種了不夠吃,公糧不夠交。還不用擔心雪災瘟疫,孩子們也不用天天去外面奔波辛苦,一家人天天守在一起多好?”
哈力旦老人聽了有些心動,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憑著她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問羅湛:“要是政府倒台了,那個錢找誰要去呢?”
羅湛眼角直抽:“放心吧,咱們的國家只會越來越好,不會出現你想的那些事。”
老人還是偏執的搖頭:“哪有這麼的好的事,要是真是這樣,誰還想去放羊啊。”
羅湛又細細的解釋了一通,知道讓老人一時半會接受肯定很難,就是當地的居民接受起來,也是一件很難的事,除非有幾個人敢先站出來嘗試,嘗到甜頭了,後面的人才會積極響應起來。
從哈力旦老人家出來,秦小雨驚訝的問羅湛:“我剛才明明就說的很短的一句話,你好像翻譯的很長。”
羅湛看著秦小雨說:“不管什麼時候,你不要給任何人承諾,如果做不到你就是失信,因為你無法預測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一定不能把話說的太滿。”
第七九五章 :規矩
秦小雨頓悟,剛才她好像是著急說錯話了:“我想著老人家也不算外人,所以就有些著急沒有多考慮。”
秦小雨有些懊惱的挽著羅湛的胳膊說。
羅湛知道秦小雨在這方面還是有些欠缺,這麼多年,她經歷的很多,但是在處理事情上還是顯得很稚嫩:“不管是再熟的人,你都不能把你的底牌亮出來,也不能把話說的太滿,更不要給對方未知的許諾,這樣對你誠信有影響。什麼事說出來都不如做出來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秦小雨點頭::“是,我回頭一定要注意。”
羅湛笑著說:“你跟羅森已經學了不少,知道怎麼應對官場上的人,只是對熟人不知道怎麼去應對,有什麼你想大家關係都不錯,就想著給對方多一點實惠,其實這樣非常容易打破制度和規矩。既然要做大事,就一定不要打感情牌,要不以後很難說出不。”
秦小雨虛心的點頭,笑著說:“羅森還跟我說你不適合做生意,其實也挺適合的啊。”
羅湛看了眼秦小雨:“我是不願意跟人周旋這些,遠不如部隊的戰友情來的真切。”
秦小雨剛要說什麼,突然看著前方小聲說:“部隊不也有一兩個人渣,你看前面那個不就是?”
前面幾十米遠的地方,吳長安和康寶紅並排迎面走來,吳長安穿著軍大衣,頭上戴著沒有帽徽的雷鋒帽,鬍子拉碴一副邋遢樣,康寶紅穿著件大紅色的棉衣,整個人因為懷孕的緣故,胖了一大圈。
看見羅湛一家三口,吳長安也愣了下,把頭扭在一邊裝沒有看見羅湛他們。
康寶紅有些不搞意思,把臉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低著頭跟著吳長安的腳步,從秦小雨身邊擦肩而過。
秦小雨可是沒客氣,盯著康寶紅一個勁的看,以前好歹也是個水嫩的大姑娘,看看現在造這個模樣,一直盯著兩人走遠,才回過頭來說:“太可恨了,這兩人還好意思在大街上走。”
羅湛看著義憤填膺的秦小雨,笑著說:“都已經這樣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生活了,當指責和異樣眼光成了習慣,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再說這事了,再說人家現在是合法夫妻啊。”
秦小雨撇了撇嘴:“以後吳長安肯定後悔,腸子都能悔青了。”
羅湛抱著果果笑笑沒有說話,到家後,立馬找材料給做了個小爬犁,前面綁了繩子,到時候大白叼著繩子就可以拉著果果玩了。
大白非常有感興趣的圍著爬犁轉圈,迫不及待的要拉著果果出去轉悠。
果果在一邊也著急:“爸爸,去玩,爸爸去玩。”
羅湛哄著果果吃了午飯,帶著大白和果果去部隊外面的路上滑爬犁。
秦小雨趁著果果兩人不在家,把炕上的單子被罩都換下來洗洗,回頭年前再大掃除一次就可以過年了。
盧鳳帶著甜甜過來串門兒,見秦小雨泡那那麼大一盆床單,吃驚的說:“這幾天預報還有雪,你洗了不容易干啊?”
秦小雨笑著說:“沒事,到時候我在西屋生上火,放屋裡烤乾就好了,怎麼沒在家看小寶?”
“小寶睡覺了,我媽在家看著呢,果果沒在家啊?”盧鳳見沒有果果問道。
“嗯,果果跟她爸爸出去玩了。”秦小雨說著,搬凳子讓盧鳳和甜甜坐。
盧鳳坐下後,先聊了點院裡的是非,又開始說孫玉秀家的事:“玉秀性子就是太軟了,怎麼就那麼好說話呢,當初就不該養丫丫,那後媽是那麼好當的啊?孩子出來說你不好,那你就是不好,大人都覺得孩子不會撒謊。”
秦小雨笑了笑:“她可能想著丫丫那么小,要是從小帶大的,肯定親,誰知道丫丫姥姥那邊還在裡面攪合。”
盧鳳有些不屑的說:“丫丫親媽能剛生了她,就跟別人胡搞,你說丫丫姥姥他們一點也不知道?還不是仗著江國慶是他們養大的,有事也不敢忤逆他們,沒有想到江國慶還是有幾分血性,這種事怎麼可能忍。”
秦小雨覺得這麼議論孫玉秀的私事不太好,笑著說:“只要他倆不離心,什麼事都好辦。”
盧鳳點點頭:“那倒是,唉,這離婚了,孩子也可憐,大人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