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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做得還行,怎麼樣,今天的手氣不錯吧。”楊老漢自如地和他們互相拉著家常。
“喲,楊大叔這次還帶了一個人回來?嘖嘖,這位小兄弟長得可真英俊,不像是我們一行的吧。”一位正在拼酒的大漢眼尖地發現了站在楊大漢身後芷煙,頓時好奇道。
他這一聲吆喝,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聚集了過來,大家一臉新奇地打量著這個文文弱弱,一身黑袍的少年。
“小子細皮嫩肉,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吧,哈哈,莫不是看中了我們的芯兒小姐?”一位婦人端著一盤牛肉出來,正好聽見他們的議論,不由打趣道。
聲音一出,場上頓時響起一片鬨笑,楊芯兒小臉爆紅,羞澀地跺著腳,一雙水眸偷偷打量著芷煙的反應。
她今年十五歲,已經到了該嫁的年齡,只可惜這些年忙著和父親出任務,身邊並沒和合適的人選,那些追求她的都和田東一般,抱著玩玩就放的心思。
而這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少年細心、冷酷、帥氣,懂得體諒女人,更重要的是他救了父親的命,光憑這一點兒,便足以令她心動,今天城外的一幕也同時顯示了他的實力,這樣的男子是所有少女都夢寐以求的吧,雖然他看起來比自己小。
無可否認,她確實喜歡上了他,這個神秘莫測的小男人。
“各位說笑了。”芷煙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解釋道,喜歡芯兒小姐?她是純純的少女好吧,原本覺得穿男裝更方便,卻沒想到自己還能無緣無故招惹桃花。
“大家別說了,我和冷煙公子並非你們想像的那樣。”楊芯兒焦急地辯解道,她好不容易請冷煙公子來這裡做客,如果因此而嚇跑了他,她找誰哭去?
“哈哈,看看,還說沒有,都為著這小子說話了。”一大漢灌下一口酒,狂拍著桌子道,周圍再度引起一陣鬨笑。
楊老漢無奈地搖搖頭,再不解釋,把這位小兄弟嚇跑了可不好,雖然他心底也極度想要他成為自己的女婿,“行了,老李你們也都別再打趣了,這位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在,我這條老命可算是沒了。”
此話一出,場上眾人同時變色,緊張地看著楊老漢。
“發生了什麼事兒,楊兄沒受傷吧?”
“對啊,究竟怎麼回事兒,什麼叫差點兒回不來?”
……
“為了完成此次的任務,我同小女一起去川嶺采糙,一不留神被一隻五級劍齒虎盯上了,當時情況危急,我被劍齒虎直接撞暈了過去,要不是這小兄弟,別說是我,估計連芯兒也保不住。”
楊老漢連連搖頭,嘴角勾著一絲苦澀,出門在外,隨時都有危險,然而那一次卻是他整個傭兵生涯最險惡的一次,那種狀況下還能生存簡直就是奇蹟。
而這份奇蹟正是面前的少年創造的。
吸!
聽到五級劍齒虎,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堪比大師級靈者的實力啊,獸性勃發,甚至一般的大師級靈者根本就抵抗不了,楊氏父女的修為一個是高級靈者中階,一個只是中級靈者中階,其中險惡,可想而知。
“多寫少年出手相救,楊兄是我老李的兄弟,既然你救了他的命,以後也是我們大家的兄弟,有什麼困難只管吩咐。”老李從作為上站起來,端起一碗酒,朝著芷煙的方向而來,“英雄少年,我敬你一碗。”說著便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那碗酒喝下。
“對,英雄少年,以後你是我們大家的朋友。”眾人紛紛轉向酒桌,端起一碗酒對著芷煙敬道。
他們十來個兄弟,出生入死一起打拼,十幾年了,現在只剩下八人,如果連楊兄弟也遇難……
“沒錯,感謝你將楊大哥平安帶回,我雖然不常喝酒,但這一碗,我要喝下。”一個看起來面色蒼白的漢子端起一碗酒,仰頭便喝了下去。
眾人一陣叫好,現場的氛圍很是熱鬧,每個人看向芷煙的目光都帶著發自內心的敬畏與友善,這一刻,芷煙在他們的身上體會到了一種濃郁的兄弟情深,這些人是將彼此看做自己最重要的人,將彼此的生命看做自己的生命般珍視,這種感覺,很好!
“哈哈,既然如此熱鬧,我便再去抄上幾個小菜,大家好好吃上一頓,明天誰也不許出任務。”婦人操著大嗓門豪邁地說道。
芷煙被大家拉著吃吃喝喝,一直聊天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大早,她在一陣嘈雜紛亂中醒來,隱隱聽到大家在討論這什麼。
芷煙起身,在乾坤空間簡單洗嗽一番便出了帳篷,眾人面色焦急,均朝同一個帳篷奔去。
“發生了什麼事兒嗎?”芷煙拉著昨晚的那位婦人問道。
“呀,小兄弟醒了,不好意思,我們的同伴發生了一點兒事兒,待會兒再來為你準備早餐。”婦女臉上遮不住的急色,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帶我去看看。”芷煙說道,聲音帶著一股安撫的力道。
“跟我來。”婦人在前,芷煙在後,相繼走進了帳篷,帳篷內人滿為患,伴隨著一陣陣急劇的咳嗽,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肅,極力忍耐著心中的悲痛,氛圍極度壓抑。
“對不起,請讓一讓。”清脆的嗓音飄出,僵立當場的眾人目光微閃,讓出一片空間來。
床上的男子面色慘白,隨著一聲又一聲劇烈的咳嗽,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滲出,將面前的被子染了一大片,他目光渙散,渾身哆嗦著,顯然已經快要不行。
“怎麼回事兒?”芷煙眉頭輕蹙,問著站在床邊給男人擦血的芯兒道。
芯兒小手一抖,臉上出現一絲猶豫,最終牙咬,說了出來。
原來這個男人在年輕的時候被野獸擊中胸口,裡面淤血未排出,經常容易犯咳嗽,更不能進食任何涼的或有刺激性的東西,隨著年齡增長,現在連酒都不能喝,平時都控制著,奈何昨天高興,為了感激芷煙救了楊老漢的命,破例喝了一碗,當時還好好的,一躺倒床上就不行。
“我們連續請了五個郎中,他們都說張叔叔不行了,恐怕熬不過今天上午。”楊芯兒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眾人沉默地垂著頭,眼底晶瑩涌動。
楊老漢垂於身側的大手緊緊握住,恨極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多嘴,如果當時攔住他喝下那碗酒,或許情況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芷煙點點頭,心中不由嘆了一口氣,明知不能喝還喝,這不是糟蹋自己的身體麼。
“我給他看看,大家不要焦急,或許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芷煙說著,上前坐於床邊,右手探出,為他把脈。
楊氏父女眼睛同時一亮,對啊,他們怎麼沒有想到小兄弟,他可是真正的神醫啊,當時自己那種情況都被他給醫好了,說不定張兄的病也能醫好呢。
其他人均是詫異地看著少年,接著便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夾,攤開,上面整整齊齊排列著上百枚銀針,芷煙取出一枚七寸,一枚五寸半,意念一動,一團細細的火苗灼燒,很快便消毒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