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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煙的身上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氣息,飄渺靈動,無可捕捉,“吃飯吧。”芷煙投給大家一個神秘的笑,而後埋頭吃飯。
不是她變了,而是她的靈力等級提高了,反正今晚他們就會知道,何必浪費口舌。
吃完飯,眾人前去上課,芷煙留下來繼續配製毒液,而玄天元則回房間修煉。
時間一晃,黑夜很快到來。
沙龍、端木拓等人早就按照事先約好出了幽藍學府,芷煙和玄天元一起,趁著夜色走了出去,很快消失於銘都的街頭。
洛家在西街富貴區,幾條身影朝著洛家的胡同飄去,月色明亮,星辰閃爍,正是入睡之時,四周一片寂靜。
“來了。”葉閿尊者對著芷煙和玄天元點點頭,小聲說道。
“嗯,他們已經去了後門麼?”芷煙輕應一聲,順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又一個藥瓶。
“去了,就等著你們呢。”西候楓目光晶亮,想著馬上就要開戰,不由一陣熱血澎湃。
這輩子幹過的事兒都沒有今天來得激動。
“這是最新研製的藥液,這是藥氣,這是藥粉,它們……”芷煙將藥瓶分發到西候楓等人的手中,一一講解道。
“哈,明白了,方法很簡單,不會出錯的。”
芷煙點點頭,自懷中取出一個長筒,揭開頂端,一記紅色的亮芒沖天而上,沒有聲音,只有詭異的紅……
眾人相互對望一眼,一同掠向眼前的府邸。
按照事先約定,玄天元、芷煙一組,沙莎、沙龍、沙軒一組,端木拓、慕容紫雪、西候楓一組,雷鳴院長和葉閿尊者各自為陣。
洛府的外圍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幾乎不用費力便闖了進去,分為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芷煙和玄天元的位置為西苑。
首先弄倒了看門之人,芷煙和玄天元一路朝著西苑而去。
今晚的月亮很大,所以不能靠窗戶太近,以免投下影子被人發現。
“嗯,啊,嗯……”一走進西苑,頓時傳來隱晦的纏綿聲,男人的低吼,女人的yínjiao,讓芷煙和玄天元頓時錯愕了一秒,只見院中的亭廊,兩個身影正相互糾纏著,渾身赤裸,白花花的肉暴露在空氣中。
芷煙和玄天元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心中更是將這對狗男女罵了無數遍。
玄天元皺眉,一顆石子踢出,頓時驚動了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
“誰?”聲音渾厚,中氣十足,帶著被人打擾的惱怒。
“啊。”聽見有人,女人尖叫一聲,將身體藏到男人下邊。
芷煙和玄天元相互對望一眼,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你們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男人粗魯地將女人推開,毫不顧忌地穿著衣服,傲氣地問道。
“殺你之人。”芷煙輕哼,對面的男人明顯僵了一下,喉嚨溢出誇張的笑,顯然不將芷煙等人放在眼中。
“嗤!”破空之聲傳響,玄天元的身體恍若一道流光,明艷的黃芒耀起起,直逼男人。
“嗤,小小一個高級靈者也敢在我面前叫板,簡直不想活了。”男人正好將褲子穿好,一聲冷嗤,耀眼的綠芒騰起,狠狠襲向玄天元。
芷煙目光微變,嬌小的身軀霎時動了。
素手輕揚,一團濃郁的綠色火焰祭出,嗤地一聲,朝著男人直逼而去,灼熱狂烈,頓時將男人的動作擋了一分,見鬼死得看著玄天元身後的女娃。
“你是大師級?”目光瞪大,不可信置地問道。
“是又如何?”芷煙冷哼,再度甩出一團幽靈般的綠芒。
男人連連閃退,褲角不可避免的粘上一分火苗,噗地一聲,火焰盛大,順著褲子一路往上,男人頓時慌了,手忙腳亂地去撲滅火苗。
恰在這時,芷煙和玄天元同時逼近,玄天元手持銀劍,黃色的靈氣覆蓋,向前刺去,芷煙素手一抖,一把銀針揮出,嗤嗤嗤,破空之聲,九針落在地上,一針沒入肩膀。
玄天元的銀劍也恰好刺向男人的胸口。
“啊,來人啊,救命啊,有刺客……”女人抱頭,驚慌失措地喊著,白花花的肉在月光下一抖一抖,很是刺眼。
芷煙目光一眯,小手一甩,三根銀針沒入,女人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他們之前有規定,三不殺,不殺女人,不殺小孩兒,不少無辜僕人,當然,所謂的女人同樣是指沒有靈力之人。
“哼,老子撕了你。”男人目光一沉,索性不顧身上的火焰,揮霍的靈力祭出,猛地襲上對面的玄天元。
兩股靈力交匯,空氣猛地一顫,玄天元最終被霸道的綠芒彈出,身體連連後退。
“喝!”芷煙輕喝,體內的陰之氣湧出,在她的掌心凝成十數枚細小堅韌的冰刃,再經過靈力的覆蓋,兵刃外圍包裹著一層綠芒,寒冽危險,透著無限殺意,威力相當於兩者疊加,已經成型,朝著男人撲去。
嬌小的身軀宛若一條游龍,快如閃電,氣勢非凡,男人剛剛將玄天元擊退,體內的靈力還沒來得及收攏,便眼睜睜看著芷煙襲來,那掌心的綠芒透著讓人忌憚的寒氣,十數枚冰刃仿佛長自她的身體般,切合得很是完美。
近了,數十枚冰刃在眼前放大,氣勢迫人,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垂於身側的大手揮出,奈何已經晚了。
芷煙的身體猛地提速,嗤地一聲,冰刺遁入肌膚之聲,男人身體猛地一顫,瞳孔放大,茫然地瞪著芷煙。
冰刺入體,寒氣侵蝕,接著一股鑽心之痛,那一絲絲冰流仿佛小蛇般在他的體內亂竄,伴隨著那股大力,轟地一聲,男人倒在地上,噗……最終狂噴一口鮮血。
“小小的大師級初級,在我的面前也敢叫囂。”芷煙冷哼一聲,將他剛剛對玄天元說的話同樣對他說了一遍。
目光一凜,手心頓時閃出一把鋒利的兵刃,匕首般大小,芷煙身體一掠,不顧男人的驚恐將狠狠刺向他的心窩。
“嗤!”血肉混合之聲,冰刃探入,卻不見一絲血跡,男人的身體劇烈地哆嗦著,極致的寒沁入心扉,體溫驟然降低,男人的面色以看得見的速度變白,唇瓣乾裂,渾身覆上一層冰晶,直至他身上的最後一絲溫度抽離,芷煙這才鬆開兵刃,淡然地站起身。
乾淨、利落、簡潔,玄天元愕然地看著,芷煙從亭子中走出,月光傾灑,投在她的側臉,精緻粉嫩的臉頰看不出一絲溫度,平淡得仿若什麼都沒發生般,即便如此,他卻覺得莫名心疼。
她的周身瀰漫著一絲孤寂,目光過分平靜,就在她走出亭子的剎那,他在她的眸底捕捉到了一種叫做滄桑的東西。
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能讓她泰然處之?究竟經歷了什麼,讓她殺人的時候透著一股蒼涼和悲痛,那種刻入骨髓的憎惡和恨意,那種誰若欺我,我便殺誰的憤然和決絕?
她的身上隱著他不知道的秘密,和洛家無關,卻和她的性格有著極大的聯繫。
“把這個吃下。”意念一動,芷煙將白色的瓷瓶扔給玄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