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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祁軒拉了他準備進屋,一碰溫婉的手,蹙了眉頭:“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現在外頭正冷著,萬一著涼就不好了。回屋去。”這會還是正月里的天,一不小心就得著涼。
也沒管溫婉應沒應,拉了人進了院子裡。冬青迎了上來,燕祁軒發了火:“你們怎麼伺候表少爺的,這麼冷的天,讓他一個呆在外面,萬一著涼了怎麼辦。要是再有下一次,小心你們的狗腿。”
冬青腦袋往裡縮了縮,冰瑤從外面取了東西進來。也被燕祁軒罵了一頓。瞧著兩個丫鬟,非常看不上眼“這兩個丫鬟一點都不中用。而且這麼大的院子,怎麼就用兩個丫鬟。我明日讓母妃再給你送幾個機靈一些的丫鬟小廝過來。這兩個,太不得用了,換了她。”
溫婉問道“這個以後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你明天還跟不跟我一起去玩,要是你不出去呆家裡,我再有其他的成算。”看著看見燈還亮著,想告訴他說白天的事他就不追究了。再順道問問明天的打算,是不是還出去玩。沒想到,走進來竟然看到這傢伙在哭,真是太女人氣了。這讓他很自得,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汗,流血不流淚。哪裡像他,整一個娘們,竟然還哭鼻子,丟人。
“去哪裡,不會又是青樓?”溫婉警惕地看他。
“青樓,多好的地,不解風情的傢伙,那是享受好不好。不去就不去,生什麼氣呀!這麼看來,你一定還是童子身。好一個童子身啊,真好啊,留待小爺怎麼樣。”燕祁軒故意痞痞地說道。他看著溫婉氣呼呼的,漲得圓乎乎的小臉,覺得特解氣。還想上前捏兩下,哪裡知道溫婉的警惕性很高,往後倒退了三步,沒捏成。
如果溫婉現在手上有鞭子,肯定是一鞭子抽過去。呀呀的,這個色鬼的玩意,才十三歲,就破了身。看著燕祁軒那身板,確實是不怕早泄陽氣對身體不好的。
溫婉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吃虧了。不能就這樣丟了份。得讓他長長記性,說話不可這麼口無遮攔的。一定要讓他深刻地接受這次教訓。要不然以後誰知道還會說什麼混帳話出來。看著燕祁軒如白玉一般的臉,溫婉心裡不知道怎麼的,露出邪惡的念頭。於是拉了他進了裡屋。
燕祁軒跟著溫婉進了裡屋子,見他拉自己沒放手,以為有什麼事,奇怪地問道“你做什麼?有什麼事,說了。”
話剛落,就看見溫婉在松他衣服上的玉帶。因為不大會弄,折騰了好幾下。燕祁軒懵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要做什麼?”
溫婉甩了一記白痴的神色給他,低著頭繼續解他的腰帶,接話道“你不是說,把我的童子身給你嗎?現在就給你啊,也讓你教教我,你不是說見識多了風情啥的,也讓我體驗體驗。瞧著你這長相,我也不虧了不是。”
冬青好不容易接完話,就在一邊憋笑,憋得肚子都疼。
燕祁軒像踩了狗屎一般,立即把溫婉推開。把自己的玉帶重新繫上。邊系玉帶邊大聲地叫著 “你噁心不噁心,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這個噁心的傢伙,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子,你竟然騙我,原來你真是兔兒爺?”
溫婉看著他又氣又羞,臉紅成一陀,笑得渾身打顫,捂著肚子一副快不行的樣。剛才的哀思一下全沒了,這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好多年沒這麼樂過,真的,太逗了。
旁邊站著的兩個丫鬟,也都低著頭啞笑。
燕祁軒這才反應過來被耍了。要真想試那玩意,哪裡還有丫鬟在這裡看著,竟然被這個傢伙給耍了。燕祁軒當下紅臉變紫臉“黑木炭,你太過分了。”衝上去,準備揍溫婉一頓,溫婉就站在那裡,一點都不怕的。
冰瑤阻攔著道“世子爺,很晚了,你該回去歇息了!”
“黑木炭,你要下次再敢捉弄爺,爺非把你打成殘廢不可。”燕祁軒看這沒大沒小的主僕,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恨恨的死瞪著溫婉。溫婉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樣,好象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燕祁軒看了,更是氣得不行。
“世子爺,冰琴姑娘來叫你了,說很晚了,該回去安歇了。”冰瑤走過來,朝著燕祁軒說著。
“讓她回去。爺等會自己回去。”燕祁軒不耐煩地叫道。這回場子沒找回來,又丟了一回臉,怎麼樣都不能這樣算了。可沒一分鐘,回話說冰琴在外面等候,燕祁軒面露惱怒,死磕著溫婉。溫婉覺得很有意思,讓那個冰琴進來。
溫婉就看見一個里著淡粉色錦緞裹胸束服,外著繡著並蒂蓮花樣小襖,下墜白色曳地煙朧荷花百水裙,腰間墜一條淡青色絲帶,掛了個薰衣糙荷包。環著精緻細藍玉鐲子,簡單梳了個青雲鶯絲髻,頭上斜斜飾以碧蘭棱花雙合玉簪。鬢角綴以幾朵閃爍珠花,清麗脫俗,氣若幽蘭。手裡還拿著一件白色的狐裘,上面還有雪花。應該是剛剛解下來的。
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溫婉看了,不由點頭,好一個美人兒。瞧這穿著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小姐來了呢?溫婉看了暗暗感嘆,這傢伙,真是個有福氣的。深深遺憾自己為什麼不穿成個男人。那樣,自己不就可以作享其人之福。不過想著就算穿成男人,估計也對女人不起興趣。那要是對男人起興趣,男人對男人,溫婉趕緊遏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奴婢冰琴給公子請安。”聲音也悅耳。
溫婉聲音很淡然:“不是說了,讓你先回去。莫非你們主子的話,你們這些當奴才的,都當耳邊風不可。”
冰琴此時是低著頭的。要是抬頭,就可以看出,此時冰琴的顏色很難看。冰琴心裡確實非常惱怒,竟然敢說自己是奴才,他以為自己是什麼,說好聽是王妃的侄子,還是一個出了五服的侄子。說難聽些,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來要飯的,只不過就比街上的氣概強些罷了。
雖然發怒,但是她也明白就算這個黑心腸是個要飯的,也是王爺跟王妃看中的。當下不卑不亢,不軟不硬道:“還請公子諒解。奴才是奉了王妃的命。要好好照顧世子爺。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世子爺也該歇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談不遲。”
溫婉聽了冰琴的話,不由笑了。竟然用王妃來壓自己。可惜自己是平溫婉,不是江守望,不需要顧忌王妃的想法。
第十二章:冰瑤
溫婉沒注意到冰琴的面色,冰瑤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當下大怒:“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婢女,連主子的話都敢違逆?現在竟然還敢拿王妃來壓我們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公子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無依無靠的人,所以可以任由你們欺負著。所以我家公子的話,在你的眼裡,那就是廢話,是可以隨意反駁的。是誰教導你的?竟然這麼不知道尊卑,目中無人?”
燕祁軒看著冰瑤,再看著黑木炭。這個是哪裡來的丫鬟,口氣這麼狂的,他怎麼沒見過。不過,還真是底氣足啊。主子狂妄,下人也一樣狂妄,所以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
冰琴聽了,心裡更是惱怒,抬起頭想反駁,可是看到的冰瑤眼裡的殺氣。她打了個哆嗦,心砰砰跳得厲害,氣焰一下短了,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奴婢不敢。世子爺,公子,奴婢只是擔心世子爺,沒有忤逆世子爺的意思,更不敢看低表少爺的。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請表少爺明鑑。”
燕祁軒看了不耐煩:“好了,回去就回去,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等人走後,院子裡就剩下三個人。溫婉問著冰瑤:“這個丫頭是做什麼的。這麼囂張?”
冰瑤笑道:“冰琴是王妃奶娘的孫女兒,很得王妃的喜歡。也是王妃給世子爺預備的通房人選。所以才這麼沒上沒下的,公子不必在意,只是一個看不清楚自己身份地位的東西罷了。”
溫婉眼裡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出來的詫異。這個女人,穿得是不是有點太輕佻了些。胸前露了一大快,也不怕冷。還有那件白色的狐裘,那件大毛衣裳,可不是普通的料子。拿到市面上,至少也要五六百兩,再怎麼大方,也不該與一個丫鬟這麼大方。
溫婉覺得這個王妃做事,讓人看不透。但也沒多想,她現在沒這個心思也沒這個時間去管人家務事。只是每天還是讓冬青繼續教她腹語,她學得非常地認真。為了方便,這園子裡,只有冰瑤跟冬青兩個人伺候她。其他人,沒有吩咐,是不能任意進入到這裡的。
學了半個時辰,差不多了。看著天色還早,於是拿了棋盤一個人在那裡慢慢琢磨著。
古木園
“世子爺,那江守望,看著不像個好人。你以後還是少跟他接觸。還是多跟與你身份相當的人一起。”冰琴勸解道。不就是王妃族裡隔了輩的堂侄,以為自己多尊貴呢!不過,那個丫鬟,真是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