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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還有些不願意,現在看來,還是郡主目光如矩。只要保證清水衣食無憂,日子過得舒心,其他,都不重要。”尚俑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感受著妹妹由里而外的歡喜。憋屈壓抑了良久的心情,終於舒暢了。
小許氏則笑,當初華牙子上門,就看出那是個會疼人的人。而且莊稼漢子,沒有那麼多心眼,實實在在的,最適合受過傷害的清水了。
“相公,我們二房,欠郡主太多了。你要告訴尚堂,讓他知道郡主對我們的恩情。”許氏不忘提醒著。
尚俑鄭重地點了頭。不說清水,就說尚堂,也比以前進益了許多。如果沒有過繼到公主名下,尚堂,這一輩子,就得毀在他那個混帳老爹的手裡了。他是幸運的,有了溫婉當初的插手,娶到了小許氏。可是他弟弟,現在他那混帳爹回來,如果他還是在二房,以後,別想娶得上好人家的女兒。
尚堂聽到哥哥的話,再看了姐姐的來信。對溫婉更是充滿了感激。但也知道,說再多,只會顯得很生疏,還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表示。所以更加刻苦地用功了,暗暗下決心,今年一定要考中進士,頂立起門戶。再不讓別人碎嘴。
溫婉聽到說清水過得很好,一點也不意外。她當初讓夏天去相看過,夏天說那個男子是個憨厚的人。她也是結合實際情況靠了一向秒,想著那人既然是憨厚的,自然會對清水好,才同意的。再說了,他一個鄉下的土財主,大字不識幾個,得了這樣溫柔賢惠的妻子,還不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寵著。如果他是個有長遠目光的,想要子孫有出息,有身份地位,那他的兒孫以後就得走仕途的路。要走這條路,就一定還是要仰仗尚俑跟尚堂,自然更會對清水千好萬好。
說起這些,溫婉非常納悶。以前她不知道就算了,可是現在跟真如羽他們相處久了,也很清楚。嫡女跟庶女的區別。這包家,怎麼會讓清水這麼輕而易舉地把晴晴帶出來呢。怎麼說,都是他們包家的嫡長女。溫婉非常納悶。
夏影聽了笑道“郡主,你是不知道。包家雖然對外說是之下,其實那都是虛的。他們祖上是屠戶,還是包冕的父親,考上了舉人。培養出包冕這麼一個二甲進士的人才出來,娶了魯家的女兒。包母當初只是他們縣城裡商販的女兒,最是現實勢力。總覺得魯夫人瞧不起她,甚至進門之前就讓包冕有了庶子。對這樣一戶人家,哪裡有規矩可言呢”
溫婉這才瞭然,難怪她覺得奇怪呢。真正的人家,哪裡會讓和離後的女人帶走自己家的嫡長女,還跟著下嫁到鄉下去。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看低份的事情。
夏影見著溫婉又起了八卦之心,也笑著在旁邊說著包家的趣事“這包家,還真以為自己得了便宜。那包公子,說是娶得嫡女,其實那也只是一個庶女,還是當家主母親妹妹爬上姐夫床生下的庶女。故意被嬌縱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跟人有些不清楚。這才想著法子趕緊把她嫁了。省得禍害到他們家的女兒。”
一一八:轉變
溫婉早就知道這肯定有什麼不知道的內幕了。不過,她聽完後再想到剛才的話,真是膩歪到家了,怎麼又是妹妹爬姐夫的床。這都是第三回了,先是在徐家聽到的,再是淳王府的牆角跟,今天又聽到一家。莫非古代妹妹爬姐夫的床,是一種時尚。
想到這個詞,溫婉徹徹底底囧了。不要怪她猥瑣,實在是,太驚聳了。當然,這種八卦之事,聽過也就當一陣風,跟她又沒關係。
再這這些都跟她沒多大關係。她現在每天仍然是照樣上學下學。八個人都學得很認真,不願意落後。因為有了考試,誰也不願意當最後一名,上兩次考試,第一次是淨秋落後了,答應如羽繡了一個屏風。第二次,是雨桐輸了,幫著如羽攀抄了一個月的經書。而兩次比試,溫婉都是第七名,這可真是驚險萬分啊。溫婉決定,下次怎麼樣,都得提前一個名字,不能讓自己墊底。她是這樣的心態,其他的人自然也都是這種心態了,所以這一個月一次小考,大家也都不願意落後於人,所以都花費了十二分的心思去學習。
當然,溫婉這本意也是為了有人陪伴,不可能把課業壓得很緊張的。還是以勞逸結合為主的。
現在功課也都調整過來了,學了十天不到,溫婉就發現了問題。重新調整了課業的內容。讀書練字、算學等都把時間縮短了;琴棋書畫結合為一堂課;而且都是輪番隔天來上。重點主要放在管家,玩鬧兩塊。在玩鬧中學習,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
慢慢的,溫婉就沉靜下來了。中間淳王找過她幾次,周王也找過她一次,都問著她有什麼好項目,可以繼續合作做生意。兩人實在是嘗到了甜頭。那明月山莊,去年就收回了成本。今年那可全都是純收入啊,一個月淡季也有幾千兩銀子。還有那松花蛋,兩人也賺了一筆客觀的利潤。所以,很想跟著溫婉一起做生意。
可是都被溫婉推脫了。為了那點子錢,她不止一次的被惦記,要不是有皇帝外公護著,她都得打包被人帶回家去了。算了,低調才是王道。前些日子,她賺錢太快了,也太高調了。還是做姑娘家該做的事,該吃吃,該玩玩,該鬧鬧,跟著大家一起學習,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輕鬆快樂,沒那麼多鬧心的事,傳聞也沒再出現了,多好。現在他的日子可就舒服不少,也不會總去想以前的事情。
“溫婉,我以後再也不跟這個傢伙一起了。現在的步步高升蛋,滿大街都是。你瞧瞧,現在還有哪裡沒有松花蛋。跟這個莽夫一起,真是要氣死我了。”淳王腦袋上冒青煙,這麼大一筆進項就這麼沒了,真是要氣死他,氣死他了。
溫婉低著頭,發現自己好象有兩天沒剪指甲了,指甲有些長,晚上得修剪一下。對於淳王的話,他不發表意見。
“溫婉,你再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再琢磨出其他的稀罕物出來。溫婉,這次我可說好了。再不跟那傢伙一起了,就跟你一起合夥做。”淳王殷切地說著。
溫婉笑著筆畫了幾下“郡主說,要讓王爺失望了,郡主不打算再做生意了。現在她要學刺繡,炒菜,學管家了。沒時間做生意了”
淳王抽了抽,就她,還要學管家,說出去誰信。七歲就敢破門而出的人,這兩年不把她的小家弄得妥妥帖帖的。雖然如此,但最後他也還是沒再說。你總不能說,你不要學,好好做生意吧之前的事情他也知道了,確實是名頭太旺盛了,知道溫婉也是受了驚嚇了“先歇幾天也好,不過可說好了,等有了好主意,一定要跟我合作,知道嗎?”
溫婉點了點頭。反正在這幾年,她是沒再打算做生意了。她現在擁有的產業,每年的進項都是一大筆。要再賺,可不定得多少呢算了,在財富沒有足夠保障的時候,擁有巨額財富,那就是招惹禍患的源泉。還是安心的做她的豪門貴族千金吧
上了兩個來月的課後,各家夫人都驚異地發現了各自的女兒有了驚人的變化。
不愛拿針線的也能拿起針線鏽上兩針,如海如羽,繡娘的教導說以後你夫君孩子的貼身衣裳還是要做的,總不好假手於人吧遠的夫君孩子還不多說,近的就說嫁衣,也得自己動手了呢
不大管著屋子裡的丫鬟的也有規有矩,如蘇真真,先生上課教導的時候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還講述了很多賣主求榮的奴才的例子,那些個主子因為各種原因最後慘死,讓她暗暗心驚。
不愛讀書的也拿起書本了,放假了還起來晨讀,如蔣玉秀;看娘親辛苦還能幫娘親算算帳,如方雨桐;自家調皮的女兒在外人面前也規規矩矩,如余依依;
最討厭格物的,也能跟在母親身邊,說要真正實踐以下真正的管家跟先生講的是不是一樣,一不小心,就被下人耍了滑頭,貪污受賄欺主的,如華梅兒。
一段時間過後,溫婉注意了如羽很聰慧,學什麼都很快,而且天然的領袖人物一般,大家最喜歡跟她交流了;真真性子有些怯弱,耳根子軟,很多事都是她的貼身丫鬟綠煙幫她做主,就算先生教導心驚改變了一些,但本質也沒改多少;梅兒則很高傲,有點離世絕塵的味道,不過最近跟著溫婉這個俗人還有幾個姐妹一起,也沾染了不少的人間煙火氣息;雨桐很好動,嘴巴有些不饒人,但心地很好,也非常有主見;玉秀很聰明,也很有主見,但性子是很平和的,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依依好說,也好動,更好吃,人機靈聰慧,就是性子有些好強;淨秋則很沉默,是所有姑娘裡面學得最認真的。一開始溫婉看她的樣子,好象之前根本就沒正兒八驚學過這些東西。讓溫婉很疑惑。
結果打聽來的消息,許淨秋是許侯爺的原配妻子生的女兒,生下她跟弟弟兩雙胞胎之後,就去了。她弟弟倒卻被那個繼室嬌寵得不像話,讓許淨秋非常擔心。繼室知道許淨秋看出了她的心思,對她很不好的,這麼多年,要不是許夫人一直關照著她們兩姐弟,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許侯爺非常寵愛那個繼室,對這個女兒也不在乎,對嫡子也不喜歡。而這個繼室,說起來還跟溫婉有些淵源。那個繼室也姓安,安樂侯府嫡出的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