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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祁軒死也不相信弗溪死的事實。江家人無奈,只得帶他去江守望的墳前。因為江守望是未成年,沒有娶妻生子,屬於早夭。這樣的人,是沒資格辦葬禮,匆忙就下葬到了祖墳之中。說起來,這江守望,還是託了溫婉的福。如果不是溫婉在京城裡闖下的盛名,連祖墳都進不去。古代的人很忌諱夭折之人。

    燕祁軒越走心越慌張。走到半路,燕祁軒不敢往前走了。他害怕,他害怕看到的是讓他承受不住的結果。長順在旁邊小心地叫著“世子爺,要不,我們回去?”

    燕祁軒咬著牙道“不回去。我一定要去看個究竟。一定是他們騙我的,弗溪不會死的。他答應過我,他會等我來接他。”

    可是,走到一個矮矮的,沒他半人高的墳前。說墳,不如直接說一個小墳包。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是幾塊磚頭壘著。沒有墓碑,沒有名字,如果不是江家告訴燕祁軒,這是江守望的墳。燕祁軒死都不會相信,這會是弗溪的墳。

    證實這真的是弗溪的墳之後,燕祁軒傷心欲望絕,心裡的悲傷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只是沙啞著嗓子叫道“弗溪,你怎麼就走了。你說好了,你說好了要等我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說過的,許下的諾言就欠下的債。你怎麼可以走了,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我們說好了,說好了要永遠一起的。弗溪,你出來啊,你出來見我啊,你為什麼,為什麼……”  

    跟隨著一起出來處理家務事的羅守勛,也非常難過。再見著燕祁軒的樣子,他也止不住眼淚汪汪。

    羅守勛邊擦著眼淚,邊咒罵著老天沒天理了,怎麼能將弗溪這等鍾靈俊秀的人給收走了。不由想起一句古話:慧極必傷。

    燕祁軒太過悲痛,哭得都昏過去了。江家的族長沒有辦法,只得讓侍衛將他帶回去。

    等醒過來,燕祁軒還是接受不了這無情的事實。想著跟弗溪在一起的點滴,心裡萬分後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該讓弗溪回來。要是一直在京城裡,一定不會被耽誤。一定是江家的人,一定是江家的人沒有好好對弗溪。

    燕祁軒問著族長,他們是怎麼對弗溪的。

    聽到說,江家族長請了江南最好的大夫,花了大把的銀子(溫婉在京城裡盛名太大,江南的名士全都知道有這麼一位才子。江家族長就是再蠢,也不能不聞不問)。

    燕祁軒找不著族長把柄,又想著弗溪自己說了,身體有隱疾。只得忍了悲痛,向江家族長要弗溪的手稿。

    江族長傻眼了。守望什麼手稿都沒留下。屋子裡的東西,全都處置了,什麼都沒有啊

    但是想想,怕這麼說,會讓燕祁軒炸毛。跟他們沒完沒了。被一位王爺記恨,江家會吃不完兜著走(主要是族長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冒充了江守望的身份)惹得燕祁軒,他准沒好果子吃。  

    所以,江族長說,守望所有的手稿,全都陪葬了。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燕祁軒得了這個消息,在江家大鬧了一場。

    燕祁軒因為長途奔波,加上悲傷過度,這會又受這等刺激。燕祁軒氣血直往上冒,咚的一聲,倒在地上。暈過去了。嚇得江族長半條命都沒了。

    好在隨身帶著大夫。雖然說不是太醫,但是醫術也是頂尖頂的。把了脈,說是怒氣攻心。自己下去熬藥了。

    燕祁軒這是落下了心結,一直都沉浸在悲傷之中。又不配合大夫,病一直拖著。

    燕祁軒抱著信,大聲地哭喊著“弗溪,弗溪……”哭得屋子裡的人,全都跟著一起落淚。

    同在江南的鄭王知道了燕祁軒到了江南,還病了。讓人送了好些貴重的藥材。

    去的人回稟說,淳王世子為著弗溪公子的死(溫婉留筆,寫的都是弗溪。所以,外人基本都叫弗溪公子),傷心過度才病倒的。不過太醫說,並無大大礙。

    鄭王聽到這話,再想起去年的傳聞。心裡冒出一個自己都覺得荒唐的念頭 “去請最好的大夫,去給世子爺診治。再選上一些貴重的藥材送過去。”  

    沒一會,又有僕從進來稟報著“王爺,玉家六爺求見。”溫婉在江南採購的事情,大頭都被玉飛揚承擔了。對於這樣能跟溫婉又搭上關係的事,玉家大房自然是極為樂意的。因為那次購買糧食之事,溫婉與玉飛揚的關係,降到了冰點。要是能修復與溫婉的關係,對他們來說,絕對是頭等大事。

    第四卷 六十七:現實

    六十七:現實

    溫婉去了一趟皇宮以後,再沒進宮。一直龜縮在家裡,也不出門。也不會客。好象又恢復到之前平靜的生活。

    外面的人看著,都摸不透溫婉郡主這到底在下的什麼棋。

    溫婉關緊門戶,過自己的小日子。與外界好象隔斷了一般。不過,外界發生什麼事,夏瑤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雖然溫婉閉門不出,但是對外界的事情,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知之甚詳。

    這日溫婉在院子裡畫畫,溫婉這日突然來的興致。讓人擺出畫板,她要畫畫。夏瑤勸著她,手沒好,等好利索了再畫。溫婉擺手,表示沒關係。他右手又沒傷。剛描繪出花朵的形狀,就聽到夏圓過來稟報“郡主,淳王爺來了。”

    溫婉放下畫筆,去了客廳。疑惑著淳王這時候找自己做什麼?想起來,祁軒去了江南,按照時間算,現在該到了,應該是跟祁軒有關係。  

    淳王見著溫婉,仔細打量溫婉。見著溫婉沒有一點焦慮之色,面色輕鬆“溫婉,祁軒在江南傷心過度,一病不起。”

    溫婉手一抖,轉頭看向夏瑤。夏瑤低下了頭。

    淳王見著溫婉的神態,就知道溫婉定然是被瞞報了 “溫婉,那傻小子在江南病倒了。我要去江南將他接回來。這次,還好有你說的,帶了大夫(京城裡有名望的大夫),要不然,我現在都坐不住了。”

    溫婉沒有吭聲。她知道,淳王來,不該只是為這事。轉頭看向夏瑤,讓夏瑤下去。自己領了淳王去書房。

    淳王見溫婉沒說話,道“溫婉,我剛剛得到了消息,祁軒這次病得很重。大夫也有信隨來,說他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你法子多。你想想辦法。怎麼能去了他的心病。”

    溫婉想也不想 “告訴他,我好好的,沒事。現在在京城裡等著他。”

    淳王想也不想斷然拒絕“不行,這個法子不行。你現在處境這麼危險。這次逃脫了,下次呢?下次還能這麼幸運嗎?難道還要那傻小子再傷心一次。溫婉,這個法子絕對不行。你再想想別的法子。”  

    溫婉巍然不動。這次是最好的機會。如果淳王答應。她就不會再有這麼多顧慮了。

    淳王焦慮如焚“溫婉,那傻小子的性子,你不知道嗎?他都在江南病得快要死了,你為什麼還猶豫。我不是不想答應你,我是沒法答應你。你聰慧,有手段有謀略,能應對這些骯髒的事情。但是祁軒不成。謀略手段我一樣沒教他。你要把他拖到這場是非之中,你是想要害死他嗎?”

    溫婉直直地看著淳王“為什麼?為什麼要把祁軒教得跟個孩子似乎。你到底在打的什麼算盤?難道你想淳王府沒落。”

    淳王苦笑“你以為我想嗎?我不把他教導成紈絝,難道還要教導成文武雙全,舉世無雙的青年才俊。真是那樣,我就得從同宗里過繼兒子承爵了。”

    溫婉心下一顫。

    淳王苦苦求著“溫婉,你對那小子最熟悉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去了那小子的心結。”

    溫婉不願意放棄“我不明白為什麼?燕祁軒紈絝,不聰慧,不會謀略沒有手段。既然如此,就算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又如何?誰會把他捲入旋渦之中?有你在,趙王跟賢妃敢對他下手嗎?為什麼一定要隱瞞?”  

    淳王對於溫婉死不鬆口,急上火。可他知道現在不是急的時候“溫婉,我早就說過,不是我不願意。是我不能。再有,你真的能確定。祁軒對你的就是男女之情,而不是崇敬與嚮往。”

    溫婉握緊了手,好半天才說道,是。

    淳王搖頭“溫婉,不管是不是男女之情。你跟祁軒之間都不可能,你放棄吧你的身份,註定是嫁不成祁軒的。你只能嫁給鄭王的兒子。”

    溫婉咬著下唇,不甘心地 “如果我一定要告訴祁軒我是弗溪,你將如何?”

    淳王見著溫婉如此倔強“溫婉,說句殘酷的話。你要真這麼固執,我無所謂的。就算這事爆出來,了不起我就讓祁軒把你娶進門。溫婉,你有啞疾,就算你將來能開口說話。但僅僅憑藉這一條,我就可以讓你只能為祁軒的側室。你覺得皇上會答應讓你堂堂一個正二品的皇貴郡主嫁到淳王府為側室嗎?溫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自信能讓皇上為你與祁軒賜婚。但有一點,我相信你心裡一定清楚,皇上之所以這麼寵著你,一來是因為你有用,有大用,二來也是你到現在還沒牽扯利益關係。那你想想,當你成為一個毫無價值的棋子,你認為皇上還會這麼寵著你嗎?沒了皇上的寵愛,你認為你是什麼?你沒有父母可以依靠,沒有兄弟撐腰,沒有真心維護你的人,甚至連一個真正忠心你的僕從都沒有。溫婉,你能指靠誰,除了皇帝,你誰都指靠不上。如果你成了一個沒用的棋子,沒了皇上的寵愛,你還是那個被家族拋棄的孤女。一個可以被人隨意捏死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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