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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也相信,如果問燕祁軒,他也會與自己一樣的選擇。寧願選擇擁有過,而不會去後悔曾經相遇過。
溫婉心裡很悲傷,這樣一個美好的人,自己必須毫無選擇地放手。為什麼,他不想放手的。溫婉心裡的難過,無與倫比。她想要得到幸福,為什麼就那麼難呢?為什麼總有這種那種的理由要來阻止她。她不想放手的,她想抓住這份幸福。
不,想到這裡,溫婉凜然。她絕對不要就此輕易放手。這樣美好的感情,錯過了,以後,不可能再有。所以,不能放手,絕對不能輕易放手。沒有努力過,就這樣輕易放棄,不僅對燕祁軒不公平,她將來也定然會後悔的。什麼貴不可言的命格,就燕祁軒的性子,傻子都不相信他能當皇帝。再者,誰說貴不可言的命格就一定是皇后。她以後,就算出家當尼姑,也絕對不要去當什麼皇后。
不,不放棄。只要她不死,就一定會有辦法的。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手。她一定能找到辦法的。還有幾年的時間,一定可以找到辦法。溫婉下了決心以後,伸出手掐了掐燕祁軒水嫩嫩的臉。
冰瑤看著溫婉眼底里的掙扎,到最後慢慢的平靜。冰瑤知道,其實郡主,並沒有放棄。
第二天天剛亮就起來了。冰瑤給溫婉梳洗以後,溫婉把燕祁軒拖了起來,給他淨了臉,梳著頭髮。把頭髮縷順後,慢慢地在冬青的指導下,把他的頭髮盤好。
“弗溪,要是你是女子,你肯定是一個很賢惠的媳婦。不過,你以後也是我媳婦。媳婦,你的手好巧啊”祁軒摸著自己梳得整理的頭髮,看著溫婉這天,對他特別的好,沒有凶他,對他所要求的都是有求必應的。心裡說不出來的歡喜。所以說話,也沒了忌憚。
溫婉聽了笑著了拉他的手,揮了揮手。冰瑤出去傳話讓人擺放了早餐上來。祁軒聽見溫婉沒反駁,叫得更歡實了。
“媳婦,多吃點。這雞絲蒿子你喜歡就多吃點,要把自己養胖點。”燕祁軒看著溫婉對媳婦兩字並不排斥,一大早就在那樂呵叫嚷著。生怕溫婉聽不到似的。冬青低著頭,心裡菲腹不已。就這樣跟個傻瓜似的,怎麼配得上自己家公子。冰瑤卻是低著頭,世子什麼都不知道。而所有的責難與壓力,全都是小主子背負。現在主子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道,主子絕對不會答應的。而公子的性子,這條路,艱險重重。可是冰瑤在這一年也知道溫婉的性子,要是決定的事情,基本不會變。誰勸說都沒有用。
溫婉說是兩個人,但是出去的時候,還是帶了二十來個侍衛在身邊,跟著一起去。也是為了安全考慮。溫婉也沒定是在哪裡,只是想出去外面散散心。沒固定再哪裡,但是一定是郊外無疑了。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近下旬的天,入了冬,天氣微冷。兩人騎著馬,走在路上,周圍的霜霧還未散去。一切,都朦朦朧朧的。
“弗溪,你是不是冷?要冷的話,我們回去,不出去了。”祁軒看著溫婉打了個顫,忙到身邊小心地問著。
溫婉搖了搖頭。兩人繼續前行,只不過,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燕祁軒在說話。而燕祁軒之所以沒有起疑的原因,是因為溫婉說她的喉嚨疼,不能多說話。
快馬奔跑了一個多時辰,溫婉在馬上,看著遠處的一個山坡上,紅艷艷的一大大片,心有所感,就讓人停下,去那火紅的地方看看去。溫婉看著,知道那應該是楓樹林。
等一群人走近,發現這裡果然是一片楓樹林。這裡,是一個火紅的楓樹王國。因為是深秋,金黃火紅的楓葉在地上落了一層,看上去就像是地上鋪了金黃色的地毯,美極了。
溫婉下了馬,與燕祁軒手牽手走進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楓樹。溫婉看著眼前大片火紅的楓樹。記得花語裡說,楓樹代表的是相思。相思楓樹,相思紅豆。
風吹來,樹上的葉子打著旋飄落下來了。隨風搖曳。搖曳在眼前,同時飄蕩在心中。溫婉望著楓葉從眼前落下,禁不住伸出了手,接住那片早已不再蓬勃的綠色,落在手上的是如血艷紅一般紅的那樣光亮、紅得那樣熱烈的紅葉。
溫婉不知道這會是什麼心情,怎麼會如此心酸,猶如手中的那片楓葉。眼中的那一灘積水,已開始泛濫。
第三卷 一百四十一:出遊(下)
一百四十一:出遊(下)
“弗溪,你在看什麼?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很冷?要是冷我們回去吧,這裡是比較冷。”祁軒感受著溫婉傳出的淡淡的憂愁,好象能隨時羽化而去。不由地抓了她的手,很涼。有自己寬厚軟暖的手搓起來,呼了兩口熱氣。給他取暖。
溫婉反握著他的手,在楓樹林裡走著。一路走開,不時有楓葉落下,掉在兩人的頭上,肩上,手上。祁軒感受著溫婉心中的愁緒,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樣靜靜地,兩人漫步在漫天的紅色楓葉之中。
“弗溪,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能一個人去默默地忍受,再躲起來哭,知道嗎?”祁軒擔心地問著,溫婉搖了搖頭,在他手上寫著,不許說話。燕祁軒立即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沒想到,弗溪是要吹曲子給自己聽了。
溫婉拿起笛子,吹了一首‘秋思’。淡淡的惆悵,淡淡的倦意,淡淡的不舍。曲子是剛學的,手法有些生疏。但由於融入了溫婉此時最真實的感情在裡面,很容易引起這會兩人的共鳴。
“弗溪,你不用難過。開春就回來。要是他們不讓你回來,我去江南接你回來,你不用擔心。開春以後,他們要是不讓你來京城,我一定親自去接你。你放心,我說到做到。”燕祁軒聽完曲子,咧著嘴巴笑。然後鄭重地跟溫婉發誓。
溫婉看著他的笑容,就如三月的春風一般,暖人心扉,鬱結的心情瞬時沒了。踢了一腳在他膝蓋結上。燕祁軒不堤防溫婉的偷襲一下鋪滿了楓葉的地上。溫婉張開雙手,也倒在鋪滿著楓葉的地上。
“弗溪,你以後,剛才那首曲子只可以吹給我聽。不許吹這曲子給別人聽,知道嗎?”燕祁軒霸道地說著。溫婉點頭應了。
淡淡的陽光,透過樹的fèng隙,偷偷地鑽到樹林裡,灑在他們身上,蒙上了一層光彩,看起來,有如在夢幻一般。
“呵呵,弗溪,這樣看,真美。”祁軒看著樹頂,開心大叫。
溫婉看著祁軒,讓他閉上眼睛。祁軒疑惑了一下,就閉上了眼睛。溫婉爬到他身邊,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記。那親吻,很輕,很淡,卻很溫柔。
祁軒感受著微涼,睜開眼睛,看著弗溪竟低頭在親自己。臉一下紅通通的,心也撲騰撲騰跳。
“弗溪,弗溪,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弗溪,我好開心,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我開心快樂得快要死了。”燕祁軒被濃濃的喜悅,衝擊得語無倫次。
溫婉看著他那傻樣,不由地眯眯笑起來了。燕祁軒把他半摟著,儘量不讓他著地。怕他著涼。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地在地上躺著,風一吹來,沙沙地響著。沒有鳥兒的歌聲,也沒有嬋兒的叫聲,但是,兩人,都是滿滿的歡喜。
溫婉摸著燕祁軒的臉,輕輕地說著:“燕祁軒,不管將來會如何,我們都永遠記住,記住每分每秒一起溫馨快樂的時光。”
“恩,我會每分每秒記這的。起來吧,你身子太弱了,再躺,就要著涼了。”把人扶起來,解了自己的外套,給溫婉披上。用一雙溫暖的大手,包裹住溫婉冰涼的小手。溫婉一直笑著,任他動作。
“跟個傻瓜似的,就知道笑。”祁軒嘴上這麼說,可是自己臉上的笑容也沒停過。
兩人出了楓樹林,外面就給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過來。溫婉看著,感嘆自己命好穿成了貴族,兩人吃完飯,再膩歪了一會。溫婉讓取了畫架跟畫板,兩個人再進了楓樹林。
由於沒帶顏料,溫婉這會只能做素描。祁軒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就覺得弗溪會魔法。什麼東西到他手上都會變得不一樣,變得很美。
夕陽夕下,兩個少年手牽手,在落滿紅葉的楓樹林走著。那麼溫馨,那麼快樂。有如在詩里一般。
溫婉用了近一個半時辰才把畫畫好,祁軒看著拿起愛不釋手,欣喜地問著:“弗溪,你畫的是我們嗎?”
溫婉笑著點了點頭。畫得並不是很好,但是,卻很對景,很有留戀價值,以後老了,拿出來看,也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給我好嗎?”祁軒目露期盼。溫婉笑著點頭應了聲“好。”
“弗溪最好了。”說完,在額頭親親,笑容滿面。這會已經比較晚了,到京城,估計就得全黑了。
“弗溪,我跟你一起。”溫婉反對,不跟他一起騎小墨。燕祁軒耍賴,可惜這一招對溫婉沒有用。沒辦法,最後兩匹馬兒並驅而行。距離太近,說話的熱氣從溫婉臉上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