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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靈公主千想萬想,就沒想到皇帝壓根就不管。福靈公主氣要暈過去。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麼偏心的。
穎昕抱著福靈公主哭得很傷心“娘,都是溫婉,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被弄成這個樣子,娘,我不要嫁到鄭王府里去。娘,我不嫁。”
福靈公主聽了,撫摩著女兒的臉輕聲道“不嫁,我們不嫁。以後,不要跟溫婉對著幹了,你以後見著她,離她遠點。娘會儘快為你說一門親,不讓你沾染進去這些事的。”
她回來以後,經過與無憂的仔細分析,終於知道,原來她的女兒有這事,是受了算計的。而這個,只是一個影子。一個算計溫婉的影子。當時用她女兒的事牽扯住鄭王府內院女人的注意力,才有機會算計到只會在鄭王府里鬆懈下來的溫婉。
福靈公主將護手的黃金指甲掐在腿上,只有用疼痛,才能讓她冷靜下來。她視若親母的賢妃,竟然將她的女兒做魚餌。那是她的女兒,跟寶貝疙瘩一般的女兒。這樣被人輕賤。不行,這樣的人是指靠不上了。
把穎昕哄進去,對著身邊的宮女無憂道“無憂,還是你是對的。沒想到,賢妃,竟然連我的穎昕都算計在內了。只是,她最想要謀算的人,卻沒謀算到。也算是報應了。”
無憂輕聲安慰道“公主,現在也別想那麼多了。還是趕緊著把縣主的婚事安排好了。要不然,縣主的婚事會有更多的波瀾。”
福靈苦笑了一下“王公貴族是不要想了,還是找尋一戶門檻低,和善人家,婆母也要良善的才好。否則,就穎昕的性子,雖然有爵位,但是名聲到底是損了。要再嫁到高戶人家去,以穎昕的性子,會吃很多苦頭。”
無憂見著福靈公主終於想通了,放下了懸著的心。
第四卷 六十九:清洗(上)
六十九:清洗(上)
福靈想起皇帝賞賜了溫婉一個宮女“查清楚父皇給那個丫頭的底細嗎?那邊傳來什麼消息沒有。”
無憂搖頭“查了。但是查不出底細。奴婢猜測,這個夏瑤身份應該不簡單的。”
在這麼敏感的時刻。皇帝送一個女子到溫婉身邊,會是簡單的嗎?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以前皇帝寵著福徽,現在寵著溫婉。他們母女難道永遠做陪襯。
無憂看著福靈公主臉色變了又變 “公主,奴婢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無憂在她身邊伺候這麼多年,是她身邊的得力助手。對她也忠心耿耿“你說吧”
無憂輕聲道“奴婢覺得,那個夏瑤身份一定是特殊的。可是皇上為什麼會將這麼一個人放在郡主身邊。這次娘娘出手對付郡主,皇上抓不著把柄,面上不動聲色。但是暗地裡,卻是剝了賢妃娘娘統領後宮的大部分權利。分給德妃跟其他幾位嬪共同料理。皇上不動賢妃娘娘,也是為了不掃趙王面子。”
無憂的意思,就是福靈公主現在動不得溫婉了。一旦動溫婉,定然連自己也會傷著。福靈公主只得暫時咽下這口氣。
穎昕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夏瑤在外院整整跪了三天。除了水,什麼都沒吃。跪滿三天三夜,進了自己的廂房裡。夏語過來道“夏瑤姑娘,郡主吩咐,讓了王太醫給你瞧。”
王太醫把完脈,說無大礙,但還是謹慎地開了一記方子。
夏瑤苦笑。這點事對她來算什麼,可是又給水又請大夫。郡主心慈手軟的性子,半點沒改。
夏語回稟報溫婉道“郡主,太醫已經瞧過了。說無大礙。休息兩天,就沒事了。郡主不用擔心。”
溫婉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夏瑤第二天就到溫婉身邊伺候。溫婉看著她問道“為什麼要隱瞞我祁軒生病的消息?”
夏瑤告罪“屬下該死。”
溫婉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該告訴我,你根本沒有得到消息的。白白受了罰。”
夏瑤愕然“郡主……”
溫婉擺擺手,打斷了夏瑤要說的話“皇帝外公是否為這事懲罰了你?”
夏瑤搖頭“沒有。郡主多心了。”
溫婉見她不說,繼續問下去也沒必要“以後不管什麼事,事實如何直接告知我即可,我會有分寸,你不需要擔心。你再休息兩日。先養好身體。”
夏瑤說著無事。
溫婉見她堅持,也隨了她。
“郡主,皇上派人,宣你進宮。”溫婉換了衣裳,進了皇宮。隨身帶著夏瑤。溫婉現在不寫字了。直接口述,夏瑤翻譯。
皇帝跟著溫婉下棋,邊下棋邊閒話了幾句。見著溫婉恢復平靜“溫婉,你鄭王舅舅在江南操勞過度,受了風寒。現在還在養著。本來六月初能趕回來,現在估計得六月底了。”
溫婉的手一滯,她雖然到現在氣還沒消。但不代表她就不關心鄭王。聽皇帝這麼一說,急切地問道“現在怎麼樣了?好了沒?趕緊派個御醫過去。最好派王太醫去了,他醫術精湛。我比較放心。”古代的醫療落後,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能要了人命。鄭王又是工作起來就不要命,典型的工作狂。還真是不能馬虎大意。
皇帝看著溫婉實實在在的擔心與關切。出了那樣能的事,溫婉還能對老八心無芥蒂。越是這樣,越是堵得皇帝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皇帝見著溫婉眼巴巴地看著他,乾咳了一聲“放心,就一個小小的風寒,他是練武之身,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鄭王沒生命危險,溫婉低著頭,不再繼續說話了。
溫婉看著飯桌上都是山珍海味,再看著皇帝外公。皺了皺眉頭“皇上,郡主說你以後不能總是大魚大肉了,還是要多吃素的,對身體好。”老人家,還是要多茹素的好。
皇帝沒接溫婉的話,反而看著溫婉瘦弱的小身板“照顧好你自己,外公就不需要你擔心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忘了。憂思過重,對身體不好。該要放寬心才好。”
溫婉表示會的,讓皇帝不要擔心她,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在江南,燕祁軒又翻看弗溪的留言,越看越難過。江族長在信里,以江守望的口吻,讓燕祁軒保重身體云云。
看著看著,燕祁軒突然喘了粗氣“將江家的那人進來。竟然糊弄我,竟然敢拿一封別人寫的信糊弄我。”
燕祁軒從這事裡,認定江家的人虧待了弗溪,要不然,在京城裡,每天活蹦亂跳,沒餐能吃三碗飯的弗溪三個月就沒了。肯定是被江家的人害死的。在江家又鬧了一場。鬧得很兇猛。
江家被燕祁軒這麼一鬧,鬧得灰頭土臉的。最後沒辦法,請了淳王妃的母親,燕祁軒的外祖母勸說。
燕祁軒雖然脾氣沖,但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暫時忍了氣,沒鬧了,這筆帳記在他心裡。可惜,這麼一鬧,病情加重了。當天晚上又發起了高燒。大夫說受刺激過度。急得江家族長打轉轉。
江家族長怎麼都想不通。他是請了高手模仿,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淳王世子爺是怎麼會看出來。
燕祁軒在床上纏纏綿綿,越想越痛恨自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是我不讓他回江南,弗溪就不會有事。要是當初弗溪沒回這個鬼地方,弗溪現在一定還好好的。”
羅守勛在一邊極力勸道“弗溪這是隱疾,誰也想不到這麼快發病。你別難過了,弗溪小的時候算過命。命里說他過不了十五歲。這都是命,人逃不過命的。你也寬寬心,傷了身,弗溪在天上,也不安心。”
燕祁軒眼睛腫紅腫紅“不是,一定是江家的人對弗溪不精心。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考慮周全。是我害死了弗溪。弗溪,弗溪。”
羅守勛眼眶也積了水。兩人在屋子裡悲傷不止。外面的長順如飛一般地衝進來“世子爺,找著弗溪公子的遺書了。”
燕祁軒聽了青筋暴起“又拿鬼東西來糊弄我。讓他滾,滾遠點。要不然,我要他的命。”
長順賠著小心道“世子爺,江家族長說以腦袋擔保,這是弗溪公子的遺書。世子爺,你看看。”
燕祁軒半信半疑地接過來,信封上的字歪歪扭扭,但字體卻是熟悉無比。燕祁軒抖落著手,把信拆開。看著看著,眼淚又刷刷地掉,邊哭邊叫著“弗溪,為什麼你說話不算話。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不等我。”
羅守勛可沒這麼容易相信江家的人,拿著信封,覺得字體不像啊。弗溪的字比這可好看數倍“祁軒,你確定這是弗溪的親筆。不會又是冒充的?”
燕祁軒擦著眼淚,抽噎著“不會的。這字落款是愉,是我給弗溪取的字。除了我跟弗溪,誰都不知道。還有這字體,當初弗溪跟我說,怕以後有人模仿他的筆跡,所以做了一些記號。”說完擦了眼淚。掙扎著起來。說要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