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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好了。”曹頌點頭,拿過來給溫婉看。溫婉接過來,只見這畫:平緩連綿的山巒映帶,溫潤清淨的糙木澤生。從畫裡可以看出裡面虛空明境的審美意趣,淡若似水的逸品追求。
“畫畫這種東西確實要靠天分,曹公子果然是有大才,我等愧之不如。曹公子,要是你一直追尋這條道路下去,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代大畫師。”溫婉看了讚嘆不已。
“江公子,請把畫給我。我把你們畫進去。”月嬋看了,也是佩服不已經。輕輕地對著溫婉說著。
“不用。”溫婉擺了擺手,把畫放在畫板上固定起來。非常認真仔細地看著那畫,反覆用手在畫面上筆畫,當然,並沒有觸碰。筆畫了好一會,周圍的人見溫婉的架勢,咳嗽都沒一下,非常的安靜。看看溫婉到底要做什麼。
月嬋本來聽到溫婉說讓她跟曹頌合作一畫,還很高興,傳揚出去她臉上也有光。沒想到,又被黑小子給奪去了這等好事。那眼睛,就跟刀子似的,在溫婉戳來戳去,不知道戳了多少個洞。
溫婉在腦海中完成臨摹,才拿起畫筆,慎重地畫了起來。溫婉用的是簡捷的畫法。蹲下來,輕輕地勾勒了,畫得非常認真,比之前做什麼事情都要認真。四個人的身影,就在溫婉的筆下躍然畫上。一會,四個少年悠然自得的在林中漫談的景象宣洩而出。
溫婉看完後,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仔細地想著。周圍的一群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擾了溫婉的思維。
一百零三:作畫(下)
溫婉揣摩了半天,最後在四人不遠處的青糙叢中,加了一隻被驚擾到的兔子,那隻兔子轉過頭看著漫步的四位少年,嚇得驚慌失措得撒開腿跑的神情,非常惹人憐惜。就因為溫婉的最後幾筆,就因為加上了這隻兔子,讓整幅畫靈動起來。意境,截然不一樣。
“啊,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弗溪,你還是不是人啊,你不是人啊?你是妖孽,你絕對是妖孽。”羅守勛看完後哇哇大叫。這真的不要讓人活了,打架厲害;作詩厲害;寫的一手好字;踢得好球;吹得一手好笛子;下的一手高深莫測的棋,現在連畫畫都這麼出神入化,真的,不要讓人活了。他這會是真的會自卑得想要自殺啊。
燕祁軒看了笑出聲:“弗溪才不是妖孽,你是妖怪弗溪也不會是妖孽的……”
“毫鋒穎脫、墨法精微。更是有著新穎細微的觀察力,最後這隻兔子,簡直是神來之筆。沒想到江公子的畫工也如此了得,江公子,江曹頌拜服。江公子,曹頌有有個不情之請。”曹頌看完後,佩服得五體投地。
溫婉笑了,這也太誇張了,這素描是新穎不錯,但墨法精微,就是抬舉了他了。如果讓老師來評分,最高也就能評個七十分,這已經是極限了。他們能這樣盛讚,無非是因為沒想到他會畫畫而已。真讓大畫家評論,也不過爾爾。
當然,雖然知道這話有水份,但世間沒有人不喜歡被誇獎,溫婉也是凡人。當下也有了笑臉“請講?”
“請江公子,把這畫送給我。”曹頌看溫婉的態度終於轉緩和,想著自己不白辛苦一趟。
燕祁軒以神速把畫搶到了自己手裡,一副誰要跟我搶我就跟誰拼命的架勢,溫婉看了吃笑不已。燕祁軒一點都不慚愧地說著:“這畫是弗溪的第一副畫,怎麼能給你。想要,讓弗溪再給你畫就是了。”
說這話的時候,那霸道的樣子,不用說,也別想從他手裡奪了這話出來。否則,那當場翻臉都有可能。
“今天也是盡興而作。”潛台詞就是不會再作畫了。
曹頌鬱悶,他知道搶不過燕祁軒這個霸道狂的。沒奈何,只能期待下一次了。卻是不知道,這下一次,一輩子都沒有到來。
“回去吧,天都暗了。”溫婉看著太陽快要落山了,也該回家了。
“回去了,今天玩得真是暢快。下次再來。”羅守勛高興之極。一行人,開始收拾東西,打道回府了。
曹頌覺得今天厚著臉皮求著來,真是非常的盡興。他真是沒想到,世間竟然會有如此靈秀之人。也只有江南那等人傑地靈地的地方,才能養出這樣文才武略,無一不精的人才出來。能與這樣的人結交,乃是一輩子的幸運事。不過,讓他很遺憾的是,畫被燕祁軒拿走了,要是能留在他手裡,那該有多好啊。
燕祁軒感覺到他灸熱的光芒,立即把畫給貼身侍衛收好,好警告說萬一碰著或者哪裡不好,要他小命。這可是弗溪第一次動手畫的畫,怎麼能讓它落入別的人手裡。
“這條路,是條不歸路,你還是早為自己打算的好。”臨走時,溫婉說了一句讓月嬋摸不著頭腦的話。月嬋看著溫婉的背影,納悶了。明明對自己不感興趣,為什麼又好象很關心自己的樣。
溫婉搖了搖頭,才五年多而已,變化就這麼大。當初的秋桐可是連婢女都不願意去做。現在,看她這個樣子,做得倒是自樂。
幾個人進了城門,來到大街,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溫婉坐在高大的馬上,看著一個少女,跪在地上。
“那是做什麼?”羅守勛湊了上去。一行人也下了馬,上去一問。原來是家裡父母雙亡,就剩一未亡女,被族裡人貪圖了財產。沒奈何,只得自賣身,葬雙親。
溫婉看著那個女子,年約十四五歲,長相秀麗,身段婀娜多姿,一雙大大的杏眼擒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溫婉瞄了一眼,就上了馬,燕祁軒尾隨其後:“羅守勛,你慢慢看,我們回去了。”
羅守勛對於溫婉如此沒有愛心,深以為憾。那少女抬頭望了一眼,看到有幾個風采俊秀的少年郎,一齊過來的,見其中穿得最為貴重的少年看了一眼,見旁邊的黑小子沒興趣,也跟著走了。少女低下了頭去了。
“弗溪,我還以為你會買下她,給她一口飯吃呢。”燕祁軒坐下馬上,對著溫婉笑呵呵地說著。
“你覺得該買進來嗎?”溫婉反問道。燕祁軒說著只要你喜歡,買進來也無所謂,府里又不怕多一雙筷子。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府第這麼大,你買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回來,就不怕是細作,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人嗎?可以做好事,但是,千萬不要把好事作成了蠢事。”溫婉循循教導。
溫婉已經決定,這輩子絕對不再做好人了。上次因為可憐,幫了那個女人一把。結果,那女人跑到她那便宜三伯床上去了。弄得那三伯母把這筆帳算她身上,真是夠冤枉的。
所以說,這個世上好人做不得,咱也不是做好人的料。還是做一閒人的好。好人,留待那些有愛心的人去吧
“瞧你說話,老氣橫秋的。操心那麼多做什麼。我母妃經常說,操心太多,容易老。讓我不要去煩惱操心什麼。萬事有她跟父王。你也一樣,該操心的,也得等長大以後再去操心。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小小年齡,憂思過度,會折……弗溪,是我不對,我口無遮攔了,你不要生氣。”燕祁軒說到這裡,趕緊煞住了話。
溫婉才不相信那些話呢,笑著搖了搖頭。兩人慢悠悠地回家了。
回到王府沒多會,溫婉就知道了羅守勛確實是把那個人買進了府里。對於這種私事,她是不會去問的。再說,一個丫鬟而已,還不值得他們這些身份貴重的少爺當回事。
曹頌回到家裡,特別的興奮,擺出棋具出來。跟著一個美貌丫鬟對弈了好一會。下到亥時二刻,已是很晚,丫鬟輕輕地叫著“爺,很晚了,該歇息了。”
曹頌聽著這嬌滴滴的聲音,想著上午那美人一起一伏,不由得朝著眼前的美人兒豐滿的胸脯望去。不自覺地恩了一聲。丫鬟面色緋紅,低著頭,慢慢地就把棋具收了起來,給他寬衣,服侍他睡下。自己也褪了外套,睡到外側。
曹頌在床上想著今天的一切,越想越是興奮,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該如何跟弗溪交好,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驚世絕才俊秀鍾靈的人物,一定要跟他交好,一定要跟他成為朋友。
丫鬟想著曹頌看她的那眼光,臉燒得厲害,再聽著少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又是濃濃的喜悅。
“爺,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一瞧?”丫鬟走過來,一雙玉手摸著曹頌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丫鬟低頭對著少爺灼熱的眼睛,嬌羞地低下了頭。
“丹娘……”曹頌看叫丹娘的丫鬟身著薄紗,粉紅色的肚兜清晰可見。連那妙處也是若隱若現。曹頌看了不由咽了一記口水。
“爺……”丹娘柔柔地叫著,眼裡是欣喜,是乞求,是盼望。曹頌一雙手,摸上了那張玉顏。丹娘順勢倒在了只著單衣的曹頌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