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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尚麒這一跪,除了平向熙跟他的小妾與兒女。屋子裡其他人全都跪了下來。
范姨娘見著溫婉面容里,仍然是笑。但是那笑,卻是嚇得她趕緊走過去,拉著自己的女兒,跪在了客廳了,學著眾人的樣子,也跪在地上,嘴巴里還說聽來的詞“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安氏見著兒子額頭冒著汗,目光里全都是哀求。再瞧著旁邊裝傻的范姨娘,按照溫婉今天的氣勢,她絕對不要便宜了這狐狸精。安氏將修長的指甲深深嵌到肉絲里。忍了再忍。拉著女兒跪。清珊掙扎開來,就是不願意跪。反而怒視著溫婉。充滿了挑釁的味道。她還就不相信了,她真敢打折自己的腿。她可是姐姐,妹妹打折姐姐的腿,她斷定,溫婉不敢。
夏影走下來,重重地踹了一腳在他膝蓋上。清珊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清珊邊爬起來,邊大聲叫囔“我是你姐姐,你竟然敢打我。上次我還沒跟你算帳,你……”
夏影見著清珊非常有骨氣地站著,還有力氣嚎叫。冷笑一聲,一腳又踹在了清珊的腿上,這次的力道是加到了十成。而且下手的地方還是在關節處,眾人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跟什麼東西斷了似的。
清珊疼得在地上打滾。其他人全都驚恐地看著夏影。終於想起來,當年這個女人,可是在國公府里殺過人。之後,國公爺也沒追究,最後也只是不了了之。要是真的當場折了清珊的腿,最後的結果,也只會不了了之。
安氏看著溫婉好象跟沒看見一般。而夏影一腳又踢了過來。安氏什麼都顧不上,撲過去抱著清珊,自己承受了夏影的這一腳。當場吐了一口血出來。所有的人,全都被驚嚇住了。
平向熙看著溫婉如此囂張的氣焰,氣得全身發抖“你這個逆女,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我要告你一個忤逆不孝。”他算是知道了,溫婉就是找事來了。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囂張跋扈。
溫婉看著他,仍然淡笑“五老爺,你說告郡主不孝。郡主說,你要告,就去告。她今天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輕饒過了這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如果你還是為你的小妾及庶女不平,說她不孝。也好,就拿了她的名帖到大理寺。告訴方大人這裡發生的事情。請公正廉明的方大人來審判,藐視皇族,無視皇貴郡主,這罪是什麼。郡主說,她就請方大人按律法來判。”
平向熙聽了這話,臉色慘白慘白,他算是看出來了。要是他再敢多說一句,自己的妻子小妾兒子女兒,全都要折進去。藐視皇族這個罪過,全都得蹲大獄。膽敢冒犯皇族之人,下場只有一個,死。
平向熙看著這個之前一直被自己所忽視,或者可以說是被刻意忽視的女兒。此時看向自己的目光,什麼溫度都沒有。看著他,就好象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平向熙本來還想家兩聲,但是看著這樣的溫婉,話怎麼都從嘴巴里出不來。
一行人跪在地上,整個客廳,只有溫婉跟平向熙坐著。其他人全部都站在地上。溫婉不說話,客廳里再無一人敢動一下。
清芳跪得時間太長,腿疼,想起來。被范姨娘給按住。清芳見著母親不允,可又難受得厲害。她自來在家父親疼愛,其他人也全都順著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罪過。哇地哭了起來。可是所有的人全都不敢動一下。整個大廳,就清芳一個人在哇哇地大哭“爹,你不疼我了,爹,我腿好疼,爹,她是壞人。娘,她是壞人。我不要見壞人。讓她走,走。”
范姨娘本想上前安慰,但是見著溫婉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心裡冒著寒氣,也不敢上前安慰著清芳。倒是平向熙走過來抱著自己的小女兒,哄著。
平向熙見著清芳的話,以為溫婉會用同樣的手段對待清芳。於是忍了氣,低聲低語道“溫婉,你妹妹還小,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要跟清芳計較了。”
溫婉聽了這話,笑了笑。什麼叫他還小,自己必須地受著。本尊當年還是一個嬰兒,多無辜,可那時候,為什麼就沒人為本尊說過一句話。卻讓那么小的一個孩子,活活被安氏害死了。
人偏心,可以偏成這樣,也算是奇琶了。當然,溫婉對於平家,在她到平家的第二天,就已經徹底死了心。
溫婉看著清芳充滿警備與敵意地望向她。她知道,自己一向都不大得人喜歡。可是看著這么小的孩子,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心裡也是有點想法。
夏影得了溫婉的意思,朝著平向熙走去。
范姨娘面露惶恐“求郡主饒命,清芳小,不懂事。都是我的不是,郡主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
古嬤嬤在一側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在我們郡主面前,你也敢自稱我?不知死活的東西。”
范姨娘這會是真急了“郡主,奴才逾越了。可是清芳,真的是什麼都不懂。求郡主饒命。”這可是她的命根子。
說話間,夏影已經將清芳拽到溫婉面前,平向熙怒斥著道“你敢,你要敢動我女兒一下,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夏影看都沒看他一眼。平向熙想反抗,卻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影將女兒從他身上奪走。
清芳被人這樣拽出來,哇哇大哭。掙扎,卻是掙扎不開。用嘴巴咬著夏影的手。夏影連溫婉的意思都敢背地裡違背,哪裡還會受這冤枉傷。清芳沒咬著夏影,就個啞聲了。夏影在她身上動作了兩下,連動都不動了。
平向熙看著大怒,想衝上來。卻是被旁邊的侍衛武樓給阻攔住。平向熙急眼了“溫婉,那是你妹妹。就算再怎麼樣,她什麼都不懂,你不可以下這麼毒辣的手段。”這句話,聽得武樓怒火起,下了一記暗中,平向熙就覺得身上疼得厲害。話都顫抖起來,說不完成了。不過,也只是在一分鐘只內的事。他就是想要追究,也追究不來。
溫婉看著夏影粗野的動作,笑著搖了搖頭。不就一個孩子,她能怎麼樣呢。還能將人弄死,當著這麼多人弄死,難道這個便宜爹以為自己跟他一樣,不是腦殘就是抽風。聽了這話,讓夏影給清芳下的暗手給解開。
清芳一被釋放,哭得更是厲害了。夏影才不管她,拽著她到溫婉面前。溫婉也沒對清芳怎麼樣,笑著從脖子上取下掛著的金鎖片,掛在清芳脖子上,就讓夏影放開了她。清芳帶上了溫婉給的金鎖片,夏影一放開手,就嚇得趕緊跑回她娘身邊。抱著她娘,嘴巴上叫著“娘,我害怕。娘,我害怕。”
溫婉的這一個舉動,卻是讓場面上所有的人都愣了。這個,反差實在是太大了。讓她們一下消化不了。
范姨娘見著溫婉並不是要懲罰清芳,而是送了禮物給她女兒。跟自己的預想完全不一樣,心裡的石頭也落下了地,忙拉著清芳跪在地上“奴才代替清芳謝謝郡主。”
溫婉看都沒看她一眼,招了招手。夏影對著外面道“將東西拿進來。”她雖然是想擺擺譜,但也沒想著真跟一個三歲的孩子計較。這樣,可就有點不仁德了。
夏影看著溫婉,心裡搖頭。郡主雖然說去外面歷練一年。但是這心慈手軟,菩薩一般的心腸,還是半點沒改啊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大概就是郡主了。
外面走進來四個手裡都捧著錦盒的人“五老爺,這是郡主孝敬你的東西。其中這個錦盒裡,放著的是四老爺當初送給她補身體的人參。這人參乃是上品,郡主聽說五老爺身體不好,就將這珍貴的人參留著給老爺補身子了。還有這幾樣,都是皇上賞賜下來的。都是難尋得著的珍貴的藥材。五老爺,你好好養著身體。”
讓放下東西,溫婉帶著一干人準備回去。平向熙看著溫婉在自己家裡耍完威風,又送了這麼多珍貴的東西表示她的孝心。氣得當下暈過去了。
溫婉見著平向熙暈過去,看著尚麒道“九少爺,看來五老爺的病也是不輕。見到皇上賞賜的貴重的藥材,這一歡喜就暈過去。以後還得好好地養著。來人,拿了郡主的名帖,去請太醫過來給五老爺瞧瞧。”聽得在場的人,全都低下了頭去。
尚麒恭敬地應道“郡主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父親的。”
溫婉聽了這話,望了望夏影。最後還是尚麒掐了平向熙兩把,人就醒過來了。平向熙本來還想說兩句,但是尚麒在他耳朵邊上兩了句話,平向熙啞口了。
等溫婉走後,各人都回了自己家的院子裡。范姨娘將清芳身上的金鎖片取下來,跟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兩人仔細觀摩了半天,最後無比地確信,這確實是金鎖片,沒有攙雜任何的東西。
范姨娘心裡打起了鼓“你說,郡主這是什麼意思?郡主對清珊下那麼重的手,對清芳,卻送了這麼貴重的禮物。”這赤金鎖片不僅做工精巧,價值貴重,但還沒有它的意義來的貴重,這可是出自內務府的東西。跟皇家沾上邊的。清芳以後出去做客,帶著這樣的金鎖片出去,身份也高了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