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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看著溫婉,虛心接受自己的批評。倒使很欣慰“還好寧王府里的三小子,是個外表囂張,內里膽怯的。否則,就是當場打死了你,也無人為你說一句話。我就算事後追究,你也已經成了屍骨了。”
溫婉倒是沒什麼反省的,這個她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只是聽了這話,覺得危機感很重。以前她有金鞭在手,那些暗的不說,明面上可誰都不敢欺負著她。可是現在,現在她好象成了一隻螞蟻,誰會都可踩死她,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呀!在京城裡,處處是權貴,她如今可是一江南來的小士子。在京城裡,這個危險係數太高了。不行,得要一個保命符,而且必須要淳王給的。
溫婉想到這裡,忙寫道“要是到時候是他們欺負我,而不是我欺負他們怎麼辦?”
淳王見著溫婉的反應這麼快,還是很自得的“你是我淳王府里的客人,沒人敢動你的。”
切,溫婉才不信呢!萬一碰上哪個腦袋充血的皇族裡的傢伙,打殺了他,就算事後彌補她也死了。哦,不一定說會打死,那就是打一頓扳子也冤得厲害。溫婉這會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要護身符。
淳王看著溫婉在這麼快的時間就反應,且跟他要保護的時候,無語。這個死丫頭,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想了想,從身上拿了一塊玉佩遞給他“好吧,這個玉牌你貼身帶好。如果真遇見什麼生命危險,拿著這個玉牌,就沒人敢動你。”
溫婉喜滋滋地叫過來,看到這玉牌,上面雕刻的金龍,上面還有一個淳字。溫婉這會早就不是那個沒見識的孩子,龍,還是金龍,必須得是親王才能擁有的東西,這是身份的象徵。閒雜人等可不能隨便拿這麼一個東西,這會他情況特殊。有這個東西,在京城裡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了。之前她的金鞭又不能用,所以她是真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現在好了,有了這個護身符,不擔心了。
淳王看著溫婉的樣子,心裡想著,希望她真的可以幫助他,調教一下那個讓他頭疼的兒子吧!
到了傍晚時分,燕祁軒要帶著他出去玩夜市。溫婉不願意去,去了書房練字。燕祁軒看著她不去,一個人去溜馬也無聊,今天好象也沒練字,跟著她一起去了書房。
冬青就在一邊給溫婉磨墨,夏瑤給燕祁軒磨墨。書房裡,一下非常地安靜。
“你的字寫的,怎麼跟娘們似的。”一看溫婉的字,溫婉這會寫的是正體子,燕祁軒不禁哈哈地笑了出聲。
“你的字,怎麼跟毛毛蟲似的?”冬青立即反唇相譏。其實燕祁軒的字不難看,是溫婉故意打擊他。誰讓他這張臭嘴巴說自己是娘們。自己現在是正宗的爺們,正宗的爺們。
燕祁軒氣結,卻也發不了脾氣。就在那提氣,穩了口氣。只見他端坐如松,提氣凝神,一筆一筆,懸腕寫了幾個字,可能漸漸有了手感。之後寫的字,比開頭寫的那幾個字好看多了。
溫婉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不學無術,字寫得還能入人眼。估計,淳王爺也是為了讓他盡情地享受著童年的樂趣。畢竟大了,就得陷入那些勾心鬥角的生活里。哪裡還有小時候的單純快樂的生活。
其實溫婉不知道的是,當初她的話,對小正太影響很大。這幾年,其他都沒什麼長進。但這幾年,每天至少練半個時辰字,現在他的一手字,雖然不能說好,但絕對拿得出手。
燕祁軒寫完以後,見溫婉沒看他,而是自己在那聚精會神的練。燕祁軒看了以後,驚訝之極地問道“黑木炭,你怎麼用左手寫字?你是左撇子嗎?”
溫婉點了點頭。
燕祁軒看著覺得應該打擊一下這個傲地沒邊,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弟了,竟然是用左手寫字,還真是讓人想不到的呀:“小心以後你的同窗笑話你,左撇子寫字,很不雅的。會被人看不起的。還有,你長得這麼丑,以後不會有人跟你玩的。”
溫婉沒理他,繼續練字體。
燕祁軒見溫婉不理他,不高興了“喂,我跟你說話呢!黑木炭,你還說你自己不是小老頭。你瞧你這個樣子,十足的就一老頭。真的,以後還是不叫你黑木炭了,直接叫你小老頭好了。不過叫黑木炭,好象又更醒目一些。那你覺得,這兩個名字,到底哪個更好。”
溫婉重重呼吸一下,可看著那欠扁的嘴臉,溫婉還是很惱火。看著旁邊的硯台,當下想也不想,用手蘸了塗燕祁軒。頓時,燕祁軒白皙的臉上,留著幾道墨痕。
燕祁軒大怒“黑木炭,你想死不成。我今天非揍死你不成。”掄起拳頭就要打。溫婉側過身去,逃過了這一拳。
冬青本來要去阻止,冰瑤笑這搖了搖頭低聲道“公子性子瞧著太悶了,難得她起了抓弄世子爺的心思。就讓他們倆鬧著玩唄,這樣可比白天看上去有活力多了。”
冬青看了一眼溫婉,也站在那裡沒動。溫婉本來還指望著冬青幫助抵擋一下,哪裡見著兩人一動不動的。燕祁軒又追過來要打他,只得邊跑邊躲。沒辦法,跑到外面去了。一追一跑,院子裡鬧得不成。
外面的人聽到裡面的怒吼聲,還有東西時不時地掉下來的聲音,一面叫人去請王爺王妃,一面自己進去。燕祁軒一看來人,大聲叫著“趕緊給我將這個死黑木炭抓起來,我今天非得揍死他。今天不僅打了爺,還敢潑爺墨汁,反了天了他。”
進來的長安,一聽這話叫苦連天。做勢衝上去要攔溫婉,可一下倒在地上,崴腳了。
等淳王聽了下面的人通報,趕到溫婉的院子裡時。就看見兩人一身的墨汁,溫婉臉本來就黑,看不出來。他兒子白皙如玉的臉,此時確是又白又黑的。看著溫婉無辜的樣子,他兒子在是爆跳如累在那裡。頓時無語。這才第一天,就弄得雞飛狗跳的。以後,估計還有的鬧。
淳王先是來將燕祁軒重重地訓斥了一頓,再將溫婉也罵了。最後兩人老實地互相道歉,淳王才沒追究,兩人各自沐浴換衣去了。
淳王等他們都弄妥當了,說要看他們練字。淳王看著溫婉用左手寫字,而且字寫得非常的娟秀。愣了好半天,不過燕祁軒在這裡,他也不好直接問。只得道“守望啊,你的這字,一看很女氣啊!會被人笑話的。”淳王的意思,是怕被暴露姑娘身份。
燕祁軒在旁邊搭腔“就是,父王,我剛才就說了這話的。”
第十章:覺悟
溫婉聽了淳王的話,不理會燕祁軒的嗤笑,鋪開一張宣紙,拿了毛筆,蘸滿了墨汁,在宣紙上揮灑,寫下一首詩。
饒是以淳王的定力,也是大吃一驚“你,你左手竟然能寫正體字跟狂糙兩種字體?”淳王是知道溫婉的顏體字寫得非常不錯。但他不知道,溫婉竟然練了三種字體,左手寫得正體子跟糙字兩種字體。而且這兩種字體,一看就知道下了深功夫練的。溫婉四年多前可是不會寫字的,沒想到,短短四年,竟然就能將三種字體寫得這麼好。再看著他的兒子,淳王越看越不順眼了。
當下就吩咐著“軒兒,以後每天晚上,都跟著守望練字,知道嗎?”淳王想著燕祁軒在溫婉身邊呆一年時間,總能影響一二的吧!
燕祁軒想反駁,但看著他老爹警告的眼色,只得把反對的話咽回去了。只得恨恨地看著溫婉。淳王自然知道兒子的那點小心思“你可別不服氣,你瞧瞧你表弟的字,寫得多好。你的呢?你的那幾筆塗鴉的字,我都看不過眼。難道讓你跟著你表弟還委屈了你不成?”
燕祁軒見著溫婉的那一手糙字,不吭聲了。淳王再好好地告戒著燕祁軒,要是他沒做到,不許出門。說完,說完就走了,溫婉繼續練字,燕祁軒在旁邊默默地接著練。場面非常地安靜。
溫婉見著天色差不多了,準備放筆,讓燕祁軒回去。他在睡覺之前再打一通拳。現在溫婉每天都花了兩倍的時間鍛鍊身體。正想讓冬青說著,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外面說著是王妃過來了。
淳王妃親自端來兩杯參茶給兩個人“可以了,練了一個半時辰了。該歇息歇息了,守望,不需要那麼勞累。你們現在正處在最是逍遙自在的年齡。等成親了,就是大人。到時候想玩都玩不了了。”。
“謝王妃。”溫婉已經習慣了,冬青則是順著溫婉的話。旁邊的燕祁軒聽見溫婉這麼叫,奇怪地看著他。
溫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稱呼出問題了,忙笑著解釋著“一時的口誤,姑母,是守望的錯。”
“隨便怎麼叫,反正也就是一個稱呼而已。”王妃慈愛地看著兩個人。兩人喝了參茶,出去走了一下。就各回各房睡覺去了。
因為溫婉住的院子有一個白玉石桌,溫婉很喜歡,乾脆就把園子改名為白玉園。後來燕祁軒知道後,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因為他園子裡有古樹,參天繁茂,夏天可以在下面乘涼,就更名叫古木園,很有些老古董的意思在裡面。溫婉後來聽了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