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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祁軒看著,面有愧疚之色:“弗溪,你別生氣。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很害怕,害怕你走後,就會把我忘記。我真不知道怎麼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別生我氣成不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心慌。本來還好好的。弗溪,我真沒那個想法。你放心,我早就看過書的,書上說一定得過了十五才能做那事。我也特意問了太醫,太醫也說一定得滿了十五歲。弗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溫婉覺得天雷滾滾來呀此時,他真是無語到極點。忍不住摸了摸他腦袋,不過古代人早熟。像燕祁軒這麼發育齊整的少年郎,十三歲就有房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他能想著怕傷了身,要十五歲,已經是很不錯了。咳,溫婉想到燕祁軒剛才的反常。也許這個傢伙,被自己的行為,潛意識已經感覺大不安了。
冰瑤卻是當自己沒帶耳朵。只要郡主有分寸。他就當自己是空氣。反正燕祁軒也做不出來什麼驚天駭俗的事情。
燕祁軒見溫婉不生氣,繼續膩歪著腦袋跟溫婉說話。燕祁軒雖然不能讓強勢的溫婉軟化,但是他就一直纏著溫婉說話。鬧到半夜,還是精神抖擻的。溫婉見著天色,再有一會,她就該走了。心裡酸澀不已。莫非,他直覺到可能是最後一晚上,所以才要一直纏著自己。
“世子爺,公子。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們吃。”冰瑤見著不像樣子,起身去給他們拿夜宵。
鬧騰了半夜,兩人確實都餓了。很快,冰瑤就拿了夜宵過來。有糕點,還有湯。三下兩口,就把湯給喝了。
冰瑤把湯蠱拿出去。另兩人又膩歪著說了一會話,很快燕祁軒摸了摸頭:“弗溪,我怎麼頭有些暈啊?”說完頭側在一邊,睡過去了。
溫婉看著睡得特別沉的祁軒,摸著燕祁軒那張白玉無暇的面容。真是個美男子啊,相信再過幾年,一定會成為傾國傾城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惜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等福分了
都說童年是一場夢,少年是一副畫,青年是一首詩,壯年是一部小說,中年是一篇散文,老年是一套哲學。人生各個階段都有特殊的意境。祁軒,我的上輩子是一場噩夢;這輩子,遇見你,如做了一個美夢。只希望這個美麗的夢,是一輩子,而不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希望老天能厚愛我,也希望你能整齊,讓我們能最終在一起。
“燕祁軒,你一定要等我,五年,如果你能等,到時候我也沒死,我一定嫁給你。只要你遵守了諾言,我會用盡所有的方法,只是你一定要遵守諾言。”溫婉勾著祁軒的小指頭,暗暗說著燕祁軒,一定要信守你的承諾。一定要記得,信守承諾。說完,緊緊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轉身離去。
溫婉對著冬青說道(唇語):“等我走後,你先去那地方安頓。按照事先說的,沒我傳過來的消息,什麼都不要做。按照我之前說的,如果能找到我跟你列明那些條件的人,按照我說的做。”冬青聽了點頭。他這個樣貌就是問題,所以,不能跟隨。
看著遠去的馬車,冬青知道,公子這次回去,不會太平。否則不會讓自己招兵買馬。估計,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冬青知道公子聰明,但是心底卻是非常的難受。她不想離開公子,想一直在公子身邊伺候著。但是她知道,公子也要為自己留條退路。而這條退路,還需要她的努力。那她就一直窩在京城裡,等待著溫婉的召喚。
到城門口時,正好開城門的時間。有著淳王府的路牌,也沒人敢攔他們。一行人出了城門。到了半中央,歇息一會。人就給換了。而馬車,往另外一個地方去了。冰瑤護著人,繼續往江南的方向而去。
一上馬車,就看見了一年不見的夏影。溫婉看著夏影,知道自己,又回來了。回到哪個她一直想要逃避,卻又逃避不了的旋渦。
“主子,你怎麼了?”夏影看著溫婉發呆的樣子。溫婉看著一年沒見的夏影,還是老樣子。閉上了眼睛。
“啊,弗溪走了。弗溪怎麼會走呢,他走怎麼可能不告訴我,我告訴你們,我跟你們沒完……”祁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得了溫婉走的消息,立即騎了馬兒追了上去。卻已經是追無可追了。只能遠遠地看著江南的方向。
回王府,大發了一通脾氣,最後確定是弗溪自己的主意,怕他難過,才不告訴他的。燕祁軒這才罷休。
“燕祁軒,弗溪走了,你也不告訴我一聲,你這個混蛋,我都不能去送送他。”羅守勛得了消息,暴跳如雷,朝著燕祁軒大發脾氣。祁軒本來就難受,現在還得受他的氣,兩人又吵了一架,吵得天翻地覆。打了一架才作罷。最後兩人約定,來年一起去江南看弗溪。
第四卷:風雲篇
第四卷 一:回歸
一:回歸
溫婉被夏影帶著,最後帶到一個院落里。溫婉詫異地看著夏影,怎麼不直接回莊子上去。要躲藏到這院子裡來了。
“郡主,溫泉莊子上,里外都是探子。要不是守衛這裡的侍衛首領得了皇上的密令,暗中放了水,我也不能這麼輕易地帶了你進來。”夏影輕聲解釋道。
溫婉聽了夏影的話,一下就沉默了。兩派的爭鬥,遠遠地比她想像的還要殘酷。逃了一年,終於要正面面對了。
溫婉問著夏影,最近舅舅如何了。如今朝局,因為之前周王的事,趙王與周王連最後的一層遮羞布都撕扯了。兩派的立場都非常明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夏影黯然“因為之前趙王與周王連手,里里外外都給王爺下絆子,讓王爺吃了好幾次虧。雖然現在周王已經被關起來了,但是他的勢力仍然支持著趙王,下面的人也在給王爺製造了不少的麻煩。皇上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從不問因由,不管什麼原因,只要王爺沒做好,就訓斥王爺。京城裡的形勢,已經是大片倒向趙王。王爺如今的處境,非常地不好。”
溫婉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閉目養神,她一直都不知道,皇帝外公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前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皇帝外公給趙王與舅舅的機會是一樣的。雖然說現在舅舅所面對的局勢不好,但是,只要沒定局,就證明他們還是有機會。只是不知道,皇帝外公到底是在下什麼樣的棋。這局勢這麼亂,他就不怕掌控不住,引發禍亂嗎?也許,身經百戰的皇帝外公,有著足夠的信心能把握掌控得了吧
到了入夜時分,跟著夏影左拐右拐才回到她住的院落里。溫婉瞧著自己如今這樣,仿佛跟作賊一般。溫婉想到羅守勛的話,苦笑不已。原來,自己竟然在爭儲之中,占了這麼重要的位置。還真是,要不是出去外面轉了一圈,她是真不知道。一直以為自己只是長相的問題。原來,自己在外人心目中,是那麼的老謀深算。難怪賢妃想要弄死自己。
回到了主屋,揮退了所有的人。溫婉看著熟悉的環境,一年的時間,感覺就跟眨眼之間一般,過得真是快。溫婉對著夏影,讓她將那替身找來,給她瞧瞧。
一會,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子,看見溫婉跪在了地下“給郡主請安,郡主吉祥。”
“抬起頭來。”溫婉仔細瞧著自己的替身,身高樣貌都跟自己基本差不多。可能因為裝病,比自己看起來還要瘦弱一些。但是,樣貌真的非常得像,單說長相,有近九成的相像。還有的那一分,就是神韻不像。當然,這要極為親近的人才能察覺到的。這也是為什麼要把人挪到莊子上,而且還要拒絕身邊跟她比較親近人來探望,為的就是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但為了防止別人多心,偶而這個替身也會出去走走。但都是隔得遠遠的,讓人瞧著。
溫婉揮揮手,讓她下去了。夏影拿了鏡子來,溫婉看著鏡子裡的面容,發了會呆。
回到溫泉莊子上,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把那張黑臉消了。夏影很快出去,進來的時候拿了一堆的東西。而在她後面還跟了上次給她上妝容的女子。
那女子最先給溫婉臉上塗上一層厚厚的藥,那味道難聞之極。溫婉臉癢得厲害,夏影在旁邊看著她,見溫婉實在受不住,就用繩子給她綁住了,溫婉才沒能抓,要不然非得破相不可。
沒想到,開始不受罪,這會卻是受了大罪了。過了一天才把那藥膏刮乾淨。反反覆覆弄,一直持續了三天。好在只是第一回非常難受,之後倒只是有點小癢,並不是很難受。否則,溫婉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過去。這可真的叫受罪了。
溫婉自從回到莊子上以後,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要不就是畫畫,要不就是下棋,再有,就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也或者,拿了書讓夏影給她念。聽著聽著,又不知道神遊哪裡去了。
三天以後,夏影拿來了鏡子。
溫婉照著鏡子,看著鏡子裡那個柳眉杏眼,皮膚白皙,眼睛眨巴眨巴的人。溫婉知道,自己是真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