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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他一定會成功。
左左的緊張其實一點也不比鄧亞來少,緊握著的拳頭掌心都濕了,和鸞把她的手一點點掰開,擦乾淨汗漬合攏在手心握著,沒有安慰的話,只是緊緊握著。
桑巴和路菲更是眼睛都不離開鄧亞來身上,一個是希望他能突破,部落每增加一分力量都是他希望看到的,而另一個的想法就單純得多,她只是想要那個人能活下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這個人還在。
鄧亞來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汗如雨下,五官都扭曲了,左左毫不懷疑那是疼的,突破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經過洗滌的力量在筋脈里左衝右突,一點點狀大,一點點融合,鄧亞來仿佛看到了它們在筋脈里奔騰著,而曾經破損的筋脈這時候已經恢復了完好如初,甚至更有韌勁,不然怎麼容得下越來越聲勢浩大的力量。
每在筋脈里流轉一遍,筋脈便寬敞一分,力量也增大一分,這樣不知道循環了多久,就在鄧亞來以為筋脈會再也受不住暴裂時,他隱約聽見了‘砰’的一聲響,所有的痛苦都遠離,全身徜徉在暖洋洋的氛圍中,舒服極了。
而此時已經夜幕低垂,星雲密布,左左一直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身體一軟倒在了和鸞身上,揚著一張笑臉安撫眾人,“他靠自己撐過去了,只要等他醒來就好了。”
桑巴臉上的笑容大大的,拼命壓低了聲音怕吵到了修練中的人,“突破了?”
“恩,突破了。”
北方此時也收回了一直在指尖遊走的力量,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就出手了,可這個身體殘缺的人卻硬生生的自己熬了過來,讓他都有幾分佩服。
路菲已經喜極而泣了,來左左拉巫這裡之前,二十來年她頭一次得到了亞來哥的承諾,他說,只要他突破成功了,他就娶她。
亞來哥要娶她,終於要娶她了,在她老去之前,她再也不用羨慕別人有家有子,她也會有。
緊張勁一過,左左就餓了,回頭看向身後的位置,果然有個人不在了,“褚玲,海棠呢?”
“去準備飯菜了,應該要做好了,您是在這裡吃還是回屋吃?”
“回屋吧,晚上外面還有點冷,菜很快就冷了。”
“是,我這就去準備。”
左左起身,看向另外兩人,“桑巴叔叔,路菲,你們在這裡吃還是隨我去裡邊吃?”
兩個選擇都是吃,桑巴確實也有點餓了,知道自己沒有和神靈同坐一桌的勇氣,慡快的道,“就在這裡吃吧,我們還能給亞來哥看著點。”
左左點頭,拉著和鸞,招呼上北方一起離開,她沒有告訴那兩人,有北方的保護罩在,除非是黑衣人前來,不然一般人是破不了的。
想起黑衣人,左左就想起了還沒回來的小溪,那小傢伙,也不知道回去幹什麼去了。
一直到半夜,鄧亞來才睜開眼睛,視線內明明有兩個人,可他能看到的卻只有一個,“路菲,我說過的,等我突破了我就娶你。”
路菲的眼淚就那麼流了出來,而她卻是笑著的,拼命點頭,像是生怕他又反悔了一樣,二十年前,花前月下時,他也說過會娶她的,沒想到一等就是二十年。
鄧亞來伸出完好的那支手擦掉她的眼淚,“別哭,你要是一直哭我都會認為你不願意嫁了,畢竟我和二十年前大不一樣。”
“不,我只嫁你,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後還是。”
桑巴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此時的兩人,他們能開花結果是部落里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這一場喜事,遲來了二十年。
“咳……雖然不好意思打斷你們,但是亞來叔,我想要驗收一下成果,不然今晚是睡不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兩人站在月色下,他們身後是褚玲和海棠,不遠處的屋頂上坐著的,是北方,這些人,都見證了他的重生。
鄧亞來站起來,突破後,好像他身體原本的不便都沒有了,走路平穩了許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只剩一隻腳,臉上的半邊面具在月色下閃著光,綠色的小糙仿佛活了一般。
左左笑了,偏了偏頭道:“不用驗了,亞來叔,恭喜你。”
看到鄧亞來和其他幾人疑惑的眼神,左左笑語晏晏,“氣質變了,氣息也變了,確實是突破了。”
感受著體內蓬勃的力量,饒是以鄧亞來如今的心智也難掩激動,他真的成功了,莫幹部落頭一個突破到另一個層次的人。
突然,鄧亞來朝著左左跪了下來,速度快得左左想攔都沒有攔住,“亞來叔,你做什麼?快起來。”
“左左拉巫,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三兩句感謝或者跪一跪就能表達的,但是,除了真心的向你跪拜,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來讓您感受到我對您最真心的謝意,是您把我從毀滅的邊緣拉了回來,是您給了我新生,是您,讓我有重新在部落抬起頭的本錢,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來自於您,請允許我成為您的追隨者,就算我什麼都做不了,也請讓我占據這一個名額。”(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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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表白
更新時間:2012-11-12 6:14:32 本章字數:3643
追隨者?這麼大年紀的追隨者?巫女的追隨者雖然歷來不乏男人,但都是相對比較年輕一些的,一旦成親有些還會和巫女解除追隨者的身份,不說鄧亞來的年紀,就說他馬上要成婚,成不成為她的追隨者有區別嗎?
左左一臉扭曲,指了指身後的兩人,“我有追隨者了,亞來叔,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表示感謝,真的,追隨者有兩個就夠了。”
鄧亞來卻固執的搖頭,“我已經決定了,左左拉巫,請接受我。”
這種類似於求婚的話讓和鸞怎麼聽怎麼不順耳,眼神一冷就要發作,左左趕緊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別生氣,亞來叔只是一時之間太激動,找不到感謝她的法子而已。
“亞來叔,我們先不說這個,等你和路菲成親後要是還有這樣的念頭,到時候我們再說如何?”
鄧亞來曾經為衝動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所以這會提出追隨者並不是一時興起,這樣的念頭他在跟著左左拉巫出部落的時候就有了,只是那時候時機不適合,再加上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做追隨者,所以就只是把這個念頭放在了心裡,任它生根發芽,直到此刻。
毫不客氣的說,現在他就是莫幹部落的第一人,當然,神靈,北方以及龍溪那樣的都要剔除在外,甚至連左左拉巫都要另算,但和其他人比起來,他已經要高上一頭,也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在這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左左拉巫,我考慮得很清楚了,請您答應我。”
左左一邊拽著和鸞安撫他,一邊想法子。掃到路菲時不由得眼睛一亮,“路菲,你願意讓亞來叔做我的追隨者嗎?考慮清楚再回答我,要是他做了我的追隨者,他就得時時刻刻以我為重。有危險時也要先顧我。這樣,你受得了嗎?”
路菲看了鄧亞來一眼。在他身邊跪下來,笑得溫柔,“左左拉巫。請您答應他。以您為重是我們部落所有人都該做到的,您是巫女,本就該被保護,從私心裡說。我能重新和亞來哥走到一起也是多虧得您,只要能讓他高興。怎麼做我都依他。”
她知道古代是妻以夫尊,可是,這麼溫柔沒關係嗎?會被男人欺負死吧?!
看了一眼和鸞,左左嘴快的就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和鸞,我學不來她這麼溫柔,怎麼辦。”
桑巴默默的轉開頭,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北方笑得差點從屋頂上摔下來,左左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瞪向北方,“笑什麼笑,這說明我沒心機,不好嗎?”
北方揮了揮手,換了個方向繼續笑,左左真是……說她單純都是抬舉她。
和鸞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可眼裡的笑意出賣了他的好心情,“你這樣就很好,誰都比不上。”
左左掃了北方一眼,又得意又有點不好意思,哼哼兩聲撇開頭不敢再看和鸞,這人溫柔起來能讓人溺死。
“都起來吧,別跪著了,能突破到新的境界是族裡的大喜事,桑巴叔叔,你說是不是?”
“當然是,也讓那些自以為本領夠高的人有個努力的方向,只是左左拉,每個人突破的時候都需要用到你的藥嗎?藥材是不是很珍貴。”
說起珍貴,桑巴下意識的看了眼院子裡的植株,他記得很清楚,那株顏色艷紅,給他印象極其深刻的矮個子植株上次來不是在那個位置,不,應該說每次來它的位置都不一樣,他可不認為那是左左拉的功勞。
也從沒聽說過哪種植株要經常移位置種的。
左左怔了怔,這不就是個好機會?既沒有明面上的給他們好東西,又給了他們努力的希望,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們吃點好東西改變下資質,她非常願意,髓心她還多得很,要真沒了,擁有者不就在身邊嘛,神靈的東西隨便舀出一點都能讓人類受用無窮。
“對,要是誰能突破到新境界,我會給他們配這種藥,藥材非常珍貴,對身體大有好處,不過這些你們不用擔心就是,我能解決。”
桑巴更肯定院子裡這些植株是寶貝了,“也該給他們點甜頭讓他們上進了,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要是能多幾個突破,我們底氣也能更足點。”
“沒多少時間了,左,卜卦。”和鸞突然插話,看向南方的眼神有些悠遠。
左左猛的抬頭,眼中閃過驚愕,迅速舀出骨殼卜算,“南方,居然是南方先亂。”
左左的驚呼並沒有驚擾到和鸞,袖中的手飛快的掐算著,他確實不能明目張胆的介入這個界面的戰爭,但是在左走歪路時暗地裡幫一把還是可以的。
“左左拉,說清楚點,南方怎麼樣了?”桑巴眼露焦急,他們要算計好一舉舀下孟甘城,現在亂象已起,他們更要料敵先機才行,這也是莫幹部落能倚仗兩千多人便打算復國的原由,因為他們有巫女。
左左又丟出一卦,眉頭緊緊攢在一起,她還沒有強到能像和鸞那樣可以卜算出以後的事,並且準確無誤,“我算不出更多了,桑巴叔叔,是誰先亂怎麼亂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做好準備,隨時準備舀下孟甘城。”
桑巴吐了口氣站起來,“你說得對,誰先亂都與我們無關,我再回去布置一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