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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最後一句,桑巴才終於動容,莫幹部落是個習慣於把後背交給自己人的,正因為如此,他們很難接納外人,秦家先是因為左左的力薦,後來是因為知曉秦家先祖和莫干國的淵源,秦家才能漸漸融入莫府,這也和秦家的態度有很大關係,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而鮑澤民,光是他的身份就讓桑巴有所牴觸,莫府現在是缺人沒錯,但就算如此,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桑巴叔叔,一個被逼上絕路的人是很好控制的,只要我們能幫他復了仇,他的心就偏了大半,在這個復仇的過程中,我們也必定不是什麼都不做的,讓他看到我們的潛力和野心,只要是個男人,稍有點志氣的都會願意投身其中,我確實很看好他,他雖然是王族遺民,但是只剩他一個人了,就算他有心也翻不出多大的風浪,他給我的感覺,也沒有想趁著亂世復國的意思,畢竟他們的王朝覆滅時已經衰敗不堪,不像莫干國,是在最鼎盛的時候消失的,既讓人覺得神秘又好奇,我偶爾也看看野史,各種猜測,真的很有意思。
這足以說明一個問題,莫干國很多人感興趣,尤其是他們突然消失的原因,當年也沒有禍害到讓人怨聲載道的地步,還有一點,莫干國當年一統天下的盛世,很多人懷念,所以我才覺得身份已經到了可以公開的時候了,別人是好奇也好,是獵奇也罷,總歸是讓人記住了我們的身份,在有什麼事的時候,做取捨的時候,他們也會有個掂量,整體來說,是利大於弊的。”
桑巴知道自己被說服了,就像左左拉所說,利大於弊,這個利大於弊既是指公開身份,也指鮑澤民,這丫頭,想得不可謂不遠,他還無法反駁。
“行,長老那裡我會去說服,至於公開身份也簡單,後面的房子已經買下來了一大片,修整修整就可以入住,到時候這個莫府就會專門用來辦公,唔,掛的旗幟就用我們的圖騰以及莫干兩字如何?”
“好主意,有心的人只要看到旗幟就明白了,一傳十十傳百就什麼都清楚了,還不用我們刻意去說,這個法子不錯。”左左眼睛晶亮,“鮑澤民用得好了以後也會是我們的一大助力,桑巴叔叔,我們可以像當年的莫干國一樣,形成一個以首領為首的核心,這個核心成員就是部落的人,占據所有重要位置,一旦需要撤退的時候,不會便宜了任何人。”
“就像當年的莫干國一樣?核心一消失,王國就崩塌?”
“對,就像當年的莫干國一樣,為他人做嫁衣的事不做。”
桑巴失笑,他的左左拉真的長大了,當年的軟弱早已不見,柔軟的心也裹上了一層堅硬的外殼,該狠的時候也能狠得起來,這樣很好,很好。(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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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修行者的救星
更新時間:2012-11-24 12:18:02 本章字數:3291
桑巴要怎麼說服長老們左左一點也不擔心,桑巴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坐不穩首領位置這麼多年,她只要等著結果就行。
照樣天天在醫館坐堂,病人還是不少,但是沒有前兩天那麼集中了,因為元易和的關係,雖然才開館幾天時間,但是莫府的醫館正式在孟甘城打響了名聲。
只要是孟甘城的人,誰不知道元易和不是普通的病,那是受傷,修行者受的傷極難自愈是眾所周知的,且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大夫可以治這種傷。
在接連幾天看到元易和進出醫館後,其他人也活了心思,人只要活著就避免不了會結成一張巨網,人際關係一一鋪展開來,一輩子才算圓滿。
人活著,有朋友,有親人,有利益結成的同盟,這麼大的事不用特意傳播,也以極快的速度以孟甘城為中心向四國輻she而去。
這就是左左要的結果,但是直到後來才知道,那個結果遠超過她想像,她的出現,無疑是給了所有修行者希望,受傷了的把她當成救命稻糙,沒受傷的也會願意護著她,誰又能肯定自己以後就一定不受傷呢?
“這是最後一次用藥了,以後只要每天來我這裡用功力溫養一番就可以。”看著元易和把藥喝淨,左左道。
已經能坐起來的元易和精氣神都好了許多,曾經藏在眉間的戾氣完全消散,此時的他看起來風度翩翩,倒有幾分書生樣,笑起來尤其顯得溫文爾雅。
“在床上躺了十一年,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還能好起來,左大夫,你是我們修行者的救星。”
“能讓經手的患者好起來是所有大夫都希望看到的事,能幫上你們,我很高興。其實我給你吃的這種藥並不是無窮無盡的,要不是你的身體不用這個藥很難好轉,我也不會給你用,好東西留在手裡總沒錯。要是有一個特別需要這種藥的患者登門,我這種藥卻沒了,我會很遺憾。”
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可是整個醫館都很陰涼,也不知道和鸞使了什麼手段,不過她很享受就是了。
半真半假的話讓元易和相信無疑,要是左左說她那個所謂的藥要多少有多少。那才嚇人,也體現不出那藥的珍貴。
聽到左左這麼說,元易和心裡更感激,他比誰都明白那種藥對他們受傷的修行者來說有多大的效用,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停滯了十年的功力居然有了精進,殘敗成這樣的身體居然還能讓功力精進,容不得他不欣喜,對左大夫的感激更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饒是心高氣傲於他,也把這抹感激放進了心裡。
他知道左大夫現在想要的是什麼,投桃抱李。他就給什麼。
“昨天由元家出面聯繫了其他幾大家族,我們有會過一次面,他們的意思是同意以莫府為頭,有外敵進犯的時候他們也會出力,至於其他的因為涉及得益,需要詳細商談,你有句話說得很對,對於一般人家來說,孟甘城要是有難大不了離開換個城市生活就是,但是對於我們這樣的大家族來說反而是最難的。我們的根已經扎在這裡,一旦換地方就會傷筋動骨,而且不管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早就劃分了勢力範圍,我們想強行插入分一杯羹他們絕不會允許,那樣。我們勢必淪落為二流,與其如此,還不如留守孟甘城拼一把,不過,我們也做了二手準備,把族裡的一些好苗子送走,一旦……也不會滅族。”
左左很訝異他們有這樣的決心,她也毫不遮掩的表露了出來,“你們比我想像的要堅定。”
“要是沒有破斧沉舟的決心,時時想著保全,我們走不到今天,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孟甘城人,都說這裡的人個性彪悍,我承認這點。”
得到這樣的保證,左左心情很好,眉眼間都帶上了笑,“知道了,商談你們定好時間,到時候來通知一聲,我會和首領說。”
“時間已經定好了,要是莫府沒意見的話就在兩天後。”
“沒問題,地點就選在莫府如何?”
元易和眉目疏朗,有著微不可見的笑意,只是大概是太久沒笑過了,臉上的肌肉都帶著僵硬,“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和鸞在一邊看得眉頭直皺,兩人你看著我笑,我看著你笑,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可是他說過不管左左做什麼,他都會支持,不會幹涉,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事情談妥,元易和知道左大夫忙,沒有多做逗留,現在他的出行已經棄軟榻改躺椅了,竹子做成的躺椅在這樣的天氣比軟榻要舒服多了。
屋裡只剩兩人,左左伸了個懶腰就往旁邊倒去,“事情的發展比我預料的還要好,啊,好想休息。”
和鸞撫摸著她的臉,臉上還是沒有笑意,沒有得到回應,左左奇怪的仰頭看他,抬手摸上他眉心的褶皺,“不高興?怎麼了?”
腿上的人眼睛裡全是自己的倒影,和鸞的心情瞬間回升,“沒什麼。”
左左坐到他腿上,不滿的扯他的臉皮,“這臉都耷拉成這樣了,還說沒有,有什麼是我都不能知道的嗎?”
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不舒服,和鸞希望從左嘴裡聽到他想聽的話,沉默了一會道:“看到你對他笑,我心裡不舒服。”
左左怎麼都沒想到他的不高興是來源於此,在她自己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笑容已經爬了滿臉,“和鸞,你是吃醋了嗎?”
“吃醋?”
“別裝你不懂吃醋的意思。”
他確實知道,只是剛才一時沒有聯想到一起去而已,和鸞忍不住抱緊她,極其坦承,“我怕失去你。”
左左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主動親了親和鸞的耳朵,再親了親他耳朵後面的位置,親昵得帶上了幾分曖昧的意味,“和鸞,我答應你,只要你不丟下我,不傷我的心,我一定不會離開你,我們之間的主動權從來就不在我手裡,知道嗎?我把主動權交給你,你來做決定,你要我,我就在,不要我了,我才會離開。”
“我什麼時候都要你。”
“那我就永遠都不離開你。”
兩人黏糊了好一陣,褚玲都在門口來回了三趟了,被愛情滋潤得氣色紅潤的左左才滿臉帶笑的出來,幸好跟著她的兩個追隨者都不是性格跳脫的人,不然就她這個樣子,不笑話她才怪了。
“左左拉巫,有個病人我看不了,他等了有一會了。”
順著褚玲的視線,左左看到了坐在那裡的瘦高男人,只是一眼,左左就知道他不是有病,或者說不是一般的病,這是個修行者,要是他說有病,就只可能是受了傷,褚玲看不出是正常。
在大靠椅上坐下,從容對上男人的視線,“請把手放到墊枕上。”
男人依言,左左不動聲色的把脈,果然,又是一個受了傷的修行者,只是比起元易和和鮑澤民來說都要好許多。
“受傷多長時間了?”
一句話就讓男人神情變了幾變,似是鬆了口氣,又似是得了解脫般,“一年,想盡辦法也沒治好。”
就算他房間把聲音壓低,左左也聽得出來他嗓子壞了,粗嘎得像是被什麼碾壓過一樣,可剛才她把脈時並沒有覺得除了受傷,並沒有其他症狀,難道說是她疏忽了什麼?
“換一隻手,我再看看。”
男人痛快的把脈門送到她手裡,眼神牢牢的盯著他,不放過她臉上一點點變化,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女大夫,他不敢相信那傳言,卻還是抱著希望來了,他不想再從阿蘭眼裡看到難過,也不想他即將六歲的孩子得去找別人做引導者,這明明是他的孩子,他本就該是兒子的引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