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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放心,左左拉說要留下的人不會有人有任何意見,走吧,去我那院子,月兒他們全在。”
“恩,我也想好好歇歇了。”
左左根本顧不得兩人如何敘舊,會不會說些莫府內部的事,疾步如飛的回了院子,果不其然聽到了痛苦的悶哼聲,她就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才急著趕回來的。
“秦已?怎麼是你先發作?”對於這個一直很配合的人。左左對她也多了一些關切,戒毒是越往後發作越頻繁的,只能靠意志力熬過去,好在修行者都是精神力強大的人。意志力也都不錯。
秦已的力量已經被得之用特殊的法子禁錮起來了,身上纏滿了布條,一聲一聲的悶吼讓人心裡跟著慌。
“左左拉巫,秦已的發作時間好像越來越快了,是不是……”許秋沒有把話說全,但是話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左左搖了搖頭否決了他。
“不可能的。秦已比其他人還要控制得好些,應該是到了後期了,不要慌,就和以前一樣。”
“是。”
走到床前,左左對上秦已隱現瘋狂的眼,“秦已,一定要撐過去,發作越頻繁說明你快熬過去了。前面這麼辛苦都來了,千萬不要在這時候放棄,想想清越。想想你這段時間吃的苦。”
秦已的動作有一剎那的停頓,可身體的難受很快又讓他掙紮起來,不過他好像比之先前要清醒了許多,“左……大夫,我……可以……熬過去的。”
“恩,對了,一定要有這個信念。”
左左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毒癮哪有那麼容易戒除,發作頻繁會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但願。他熬得住。
靈光一閃,“褚玲,你去藥房把新藥拿過來。”
“是。”
她一直都是在他們沒發作的時候給他們吃她配製的藥,希望可以延長發作的時間,或者說解了他們體內的毒,可一直效果不大。那要是在發作的時候吃呢?是不是能有所幫助?
褚玲很快就拿了過來,許秋壓制住秦已,杜安把糊狀的藥餵進他嘴裡,味道說不上好,但是秦已這段時間已經記住了這個味道,再不清醒也張開嘴配合著吃了下去。
過了半刻,左左握住秦已的手號脈,北方怕秦已無意中傷了左左,忙站到床邊壓住那隻手。
“給我準備筆墨,快。”
海棠愣了下,褚玲已經沖回了藥房,幾個眨眼間就拿著東西返了回來,她已經用上功法了。
一人磨墨,一人攤平紙張,左左拿起筆,把這一刻發現的不同仔仔細細的寫下來,她想她找到突破口了。
秦已這一次的時間要縮短了些許,左左知道這是藥的作用,她的方法是對的,那些藥也完全沒錯,只是她用錯了方法,現在她真的敢說解藥她有把握了。
“好好休息,這一次收穫很大,不會讓你們白白辛苦的。”吹乾墨汁,左左急匆匆的往藥房跑去,秦已回的那句‘辛苦的心甘情願’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
這一進去又是兩天,左左再出來時神采飛揚得一點也不像是兩個晚上沒休息的人,“有沒有人發作?”
“有,范良。”
“走。”拿起新配製出來的藥,左左循著聲音跑到范良屋裡,也不管他這時候劇烈掙扎到什麼程度,逕自跑到床邊就要把藥餵到他嘴裡去,差點被范良揮舞的手一巴掌拍到臉上,把一眾人嚇得夠嗆。
左左終於冷靜了下來,抬頭討好的看向抓著那隻手的人,“別生氣,我是太高興了,以後一定注意。”
和鸞無奈,拿過她手裡的藥隨便塞了一個人,拉著她退後一步站著,有這麼多人在杵著,哪用得著她親自去喂,也不想想他會不會吃醋。
看著手中的藥,鮑澤民識趣的掰開范良的嘴餵了進去,心裡還想,這東西看相真不好,一般人真吃不下去。
等了一會,左左便掙脫和鸞的手上前去把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現在范良的掙扎沒那麼厲害了,但願不是錯覺。
海棠這次在來時便帶好了筆墨,這會擺好了把桌子都抬到了床前來,左左觸手可及之處。
“好像……沒那麼難受了。”說話的人聲音還是嘶啞著,是范良。
左左大喜,從脈象是能看出些東西來,但怎麼都比不上問親自經歷的人,“現在是什麼感覺?”
“涼涼的,就像是在火堆邊用冷水澆了個透心涼,腦子裡也清醒了。”范良知道這很重要,拼命壓制著身體的不舒服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身體裡也沒那麼……癢了,那種心痒痒的感覺像是被這藥給壓住了,就是……就是還沒什麼力氣。”
范良試探的想動一動手,驚恐的發現手完全沒有了知覺,“我的手我的手動不了了。”
左左所有的喜悅被這一句話給打回了原形,邊用指甲掐住那人的手邊問,“現在呢?有了嗎?這樣呢?”
范良搖頭,“沒有,還是沒有。”
動了動自己另一隻手,同樣的反應讓范良害怕起來,“左手也是,怎麼會這樣。”
和鸞握住左左在發抖的手,“沒事,我在。”
怎麼會沒事,放到地球,這就是一起醫療事故,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要是因為生存而奪人性命,那是弱肉強食,她不能接受,但會努力去適應,但要是因為她用藥不當而讓人失去生命,那她這雙手,哪裡還敢再去救人。
和鸞摟著左左移開一點自己替了上去,抓起范良的手一絲神識探了進去,他不會醫術,可修為到了他這樣的程度,會不會醫術已經不重要了,身體的內里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候的范良應該是全身都不能動彈了,只是身體被綁住,他還沒有發覺,身體內部的筋脈上粘著一層霧狀的東西,五臟上也漸漸從無到有,要是也像筋脈一樣被粘滿,只怕性命危矣。
剛想渡點力量過去化解掉,想起左剛才的反應,他改變了想法,“左,他沒事,過來。”
聽到沒事,左左精神瞬間好了起來,“我要怎麼做?”
“你怎麼治療的那些修行者就怎麼做。”
簡單,左左重新握住范良的手腕,力量從少到多緩緩渡了過去,她還做不到內視,不知道範良的身體情況如何,可當聽到范良大喊‘我的手能動了’時,左左知道危機解除了。
和鸞再檢查了一遍,確定裡面沒有那層霧狀的東西後向左左點了點頭。
“是我魯莽了。”
“不。”說話的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范良,“左大夫,就算我今天死了我也不怪你,我感謝你,至少我死的這一刻是乾淨的,不用向誰搖尾乞憐,死了也甘心。”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放棄
更新時間:2012-12-19 6:10:40 本章字數:3395
筋疲力盡的回到臥室,左左抬起自己在顫抖的手,剛才她真的以為因為她的魯莽而奪去了別人的性命。愛葑窳鸛繯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這輩子大概都會失去自信,再不敢行醫吧。
和鸞沒有安慰她,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給她倒了杯茶放到她掌心,又開門叫屋外候著的人打了一大桶熱水過來,“左,去好好泡個澡,別想太多,恩?”
茫然的看向和鸞,一會後才像是理解了他剛才的話,慢吞吞的去了屏風後。
她現在整個腦子都是木的,什麼都不想去想,也什麼都想不起來,這時候她需要一個強勢的人來引導她,告訴她要怎麼做,要做些什麼。
和鸞很好的充當了這個角色。
接下來的兩天,左左沒有再進藥房,這下所有人都察覺到了異常,桑巴是又擔心又著急,他當然不願意去催促,但是現在外面的形勢讓他也開始心焦了。
“最近這段時間孟甘城來了許多人,人心有些慌亂,左左拉,你說這些人里會不會有清越的人?”
左左沒什麼精神的倚在涼亭的柱子上,對這樣的話題她沒有一點興趣,也任性的不想管,可是身為巫女,她不能置身事外,該死的身份,“有可能,但我們總不能因為懷疑這個就拒絕別人來投靠孟甘城,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局面,再往推就是傻。”
聽到她接話,桑巴小小的鬆了口氣,眼光瞄向一邊的神靈,發現他也像是鬆了口氣的模樣,忽然就覺得神靈對左左拉其實是真心喜歡的,哪怕是他們的身份如此不對等。他也真心喜歡,以前他一直不相信,覺得神靈只是貪個新鮮,現在倒是覺得是他想多了,其他神靈他不敢說。但就目前這個。他願意相信他,他眼裡對左左拉的感情做不得假。
“那我們要如何做?就放任他們?要是他們用毒品禍害人呢?”
撐著下巴想了想。“這事現在沒有瞞著的必要了,把毒品的危害公開吧,反正知道的人已經很多了。讓更多的老百姓知道才好防範。”
“行。要不讓六大家族的人進來圍觀一次?”
“他們發作的樣子?”
“對,要不是你這院子不能讓平常人進,我倒是想讓更多平民進來眼見為實。”
“也沒什麼不可以。”
桑巴堅決的搖頭,“不行。你是巫女。”
一句你是巫女就斷絕了所有的可能,對莫幹部落的人來說。巫女比什麼都重要,他們要守著護著,把這院子向六大家族敞開已經是額外開恩了。
左左也不拒絕,只是附加了一句,“那就讓六大家族的帶上一兩個族人來看。”
“好,就這麼定了。”看還是沒什麼精神的左左拉,桑巴繼續道:“這兩天有兩個家族遷進了孟甘城,他們的族長來見了我,還給我看了一些所謂的證據,證明他們的祖上和莫干國有點干係。”
左左終於坐正了身體,眼神跟了過來,“然後?提出了什麼要求?”
“他們估計也是沒有辦法了,家族裡出了好幾個被毒品控制的人,要不是他們下手狠斷得快,他們整個家族都會被清越綁上他的戰車,實力損傷挺大,可能也是實力大損,才讓他們不得不來尋莫府,依著那點長遠的干係。”
聽得出桑巴嘴裡的嘲諷,左左理解那種滋味,要是他們實力還在,估計不會想起要和莫府來扯上關係的吧,現在整個大陸誰不知道莫府是當年的莫干國後人,可真正找上門來的人不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