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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簡直就是泰山壓頂!

    嚴嫣本是盤膝坐著,駱懷遠來後換成了並膝而坐。下盤使不上力,居然就讓他給壓倒了下去。壓了還不算,這猥瑣貨見勢不妙,反而樂滋滋的往上湊,嘴撅得老高就親上了人家小姑娘的側臉。

    親上還不算,還發出‘啵’的一聲。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他確實是故意的。

    親著了以後,拿嘴唇蹭了蹭人家粉白細嫩的小臉蛋,一臉的陶醉,他聲音略有些低啞,“阿嫣妹妹,你小臉兒好滑!”

    嚴嫣直接呆住了,聲音支離破碎,並用手去推他,“你、你幹啥?快、快起來。”

    駱懷遠似乎也反應過來,頓時慌了起來,“啊……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起來,沒壓著你吧。”

    手忙腳亂的,也不知怎麼嚴嫣就跑進他的懷裡的,一隻胖胖的肉手箍著人家小姑娘的腰便不丟了,另一隻爪子抓著小手,還佯裝焦急的問對方,“壓疼了沒?壓疼了沒?”

    等嚴嫣坐起來,姿勢便變成了自己坐在對方軟軟的懷裡,小腰兒被一隻胳膊環著。  

    嚴嫣小臉兒通紅,也不知是被壓得,還是窘的。

    “沒壓疼,你快鬆手!”

    “真沒壓著?你該不是騙我的吧?”

    “真沒!你快鬆手!”

    駱懷遠嘴裡‘哦哦’了幾聲,就是捨不得鬆手。

    小王妃的小蠻腰可真細,窄窄的一把,即軟又結實……

    又磨蹭了一把,他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手。

    嚴嫣很懷疑這駱小胖絕對是故意的,可看他表情又不像,他也確實一臉焦急,可想著之前那句‘好滑’,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兒。

    駱懷遠憋著笑,裝出一副苦逼兮兮的臉。

    他怎麼以前沒發現小王妃如此可愛,又單純又可愛的,倒顯得他自己像個猥瑣大叔。不過轉念一想,再過一年兩人便要成親了,倒也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

    他站了起身,漲紅著臉,似乎想起之前的尷尬,“那啥,阿嫣妹妹,剛才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這句肯定不能說出口,要不然定會被揍得滿頭包。  

    嚴嫣臉唰的一下紅了,瞪眼:“不准提!”

    “我真不是故意的。”

    “讓你不准提!”

    “好好好,我不提。”他舔著胖臉,湊近正在拍身上碎糙屑的嚴嫣,“那啥,再過幾日便要回京了,沈小二說咱仨約著出去打次獵。這麼好的機會被上次那事兒攪了,最近他娘一直拘著他,他好不容易才說動能出來耍耍。”

    “什麼時候?”

    “明天吧。”

    “好。”

    “我剛才說的那些,你考慮考慮,我去找沈小二,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說的哪些?

    留不得?

    其實嚴嫣很驚訝這種話會從駱小胖口裡出來,很驚世駭俗,卻出奇合她的心意。弒父畢竟不是小事兒,嚴嫣這陣子也想像過這種可能,卻難以啟齒不說,也無法付之於口。  

    這件事真得好好想想!

    嚴嫣陷入沉思。

    趁這空檔,剛才占足便宜的駱懷遠笑得滿臉開花,去叫了小安子離開。

    **

    自那次筵宴之後,嚴霆便再沒見過許向榮了。

    求見了幾次,人均不見他。嚴霆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心高氣傲了,幾次上門拜訪,以他的身份暫時是見不到二皇子及許貴妃的,便只能找了許向榮從中說和。

    許向榮一向說欣賞的他深謀遠慮及運籌帷幄,希望這次能見他之前確實有功勞,在二皇子及許貴妃跟前幫著說合一二。

    這次求見,嚴霆被領進了許向榮的氈帳。

    入了內帳,見許向榮面色不好的倚在矮榻上,手裡拿著一隻酒杯。他大敞著衣襟,露出結實的胸膛,下面只著了一條褻褲,樣子相當放蕩形骸。

    這許向榮在人前一向矜持尊貴,私底下卻是荒唐至極,嚴霆也是知曉的,並沒有見此驚詫。

    矮榻之前擺了一個矮几,上面擺了不少美味佳肴,四周散了幾個酒壺。

    一走近了,酒氣衝天,嚴霆拱手鞠躬,許向榮醉眼醺醺擺了擺手,讓他坐下陪自己喝點兒。  

    “世子,這次卻是小女誤了事兒,回去後也訓斥過她,她卻說此事乃鎮國公所安排。”

    嚴霆之後將方方面面都放在腦子裡來回的酌量,才想出了這麼一個理由。推給鎮國公,總比說自己無能,被鎮國公及自己女兒合夥坑了的好。

    許向榮也不應他,只是醉醺醺的道:“鵬遠兄,你可知道你這次把我害慘了!我那姐姐從來沒對我發過脾氣,這次將我叫過去罵得狗血淋頭,說你連自己的閨女都沒搞定,便慫著我們大家往前湊,如今倒好了,二皇子、貴妃均丟了大臉,陛下也甚為惱怒……”

    嚴霆滿臉歉然,即頹廢又無奈,“誰能想事情居然會發展成如此這般,之前也曾探過小女的口風,她也是對二皇子心生仰慕的。可小女一向與她外公親近,世子您想想,小女就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雖是平日裡喜歡舞刀弄槍,但怎麼可能會說出那樣驚世駭俗之言語,並且說出的話句句投合陛下的心思。”

    這些倒確實是事實,也許當時人們會覺得這小姑娘確實有些出人意料、言行舉止驚世駭俗,卻恰好每一句話都投合了熙帝的心思,包括那其中幾處隱晦。

    可她那么小的年紀怎麼可能知曉這些,看似句句在自污,實則越說熙帝越是對他欣賞,若說只是個十多歲小姑娘想出來的,大多人都不相信。  

    這幾日已經有許多人會意過來,這興許又是鎮國公想出的自保計策,許貴妃等也有如此猜疑。

    “是不是二皇子那邊有人走漏了風聲,要不然鎮國公怎麼可能提前知曉,又事先做了安排?”嚴霆不遺餘力的努力將二皇子那邊所有的怒火,通通轉移到鎮國公身上,“我那個岳父,著實是個老頑固!關於二皇子這邊的意向,我早已與他說過許多次,他從來置之不理,並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以往世子問我,我總是不好言說的,畢竟女婿哪裡能議岳父之錯……”

    “哦?鎮國公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許向榮起了興趣。

    嚴霆唉聲嘆氣,絮叨了一些他做鎮國公女婿的為難。什麼總是被他硬生生的壓著,他年紀也不小了,成日裡還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之類的話語,語氣中頗多怨懟。

    這個倒不是作假,嚴霆的滿腔怨懟只用透露出些許,便足夠讓人覺得他不是作偽了。

    又說鎮國公曾大言不慚道鎮國公府不需與二皇子示好,不管哪位皇子是時登基,都少不了鎮國公府的富貴,許家一介殺豬匠出身也妄想得登大寶,真是痴人說夢之類等等。  

    鎮國公府確實不需要向許貴妃一系示好,沈家這麼多年一直保持中立,只效忠歷代皇帝,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早年先皇在那時,便能看出端倪,無論先太后怎麼拉攏,鎮國公一概置之不理,甚至遠赴邊關十幾載未歸,為的就是不攪合進皇儲之爭。

    之後熙帝即位,先太后與兩位親王生亂,鎮國公之所以會回京鼎力支持熙帝,看得也不過是熙帝乃先帝欽封的太子,此乃正統,鎮國公府一直是忠君之臣。

    讒言之所以會讓人相信,便是因為它確實具有讓人可信之處。

    嚴霆這些話七分真三分假,恰恰是這三分假激怒了許向榮。

    許家乃屠戶出身,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哪怕褪了那身屠戶皮成了承恩侯,也洗不去之前的事實。

    可許貴妃得寵,又生了兩位皇子,是無人敢在京中如此議論許家的。

    當年許家剛入京,曾有一勛貴家子弟與許向榮相爭口出譏言,許向榮當時不顯,之後那人落了一個橫死jì院的下場。人人都知曉那人一向年輕力壯又常年習武,怎麼可能會‘馬上風’,可不管怎麼查,俱是如此。

    那家出了一個橫死女人肚皮上的子弟,遭了京中眾家人的恥笑,之後一些府中的陰私,被小題大做宣揚出來,再加上許貴妃在熙帝跟前進了讒言,一家子被貶斥出京。  

    世間有俗語說,殺豬出身的人心都狠。

    雖有一竿子打倒一船人之嫌,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要知道殺豬匠每載屠豬不計其數,雖說豬乃人類盤中餐,可那畢竟是生靈。吃的時候自然沒感覺,可若真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親自動手,傷了其性命不說還放血肢解、剖心挖肝,那卻是極其考驗人心的。

    許向榮從小便隨同許父一起殺豬維持家中生計,十多歲的時候便能自己單獨宰殺一頭大肥豬了。當年民間採選,選了許貴妃入宮。那時民間視宮裡採選如豺狼虎豹,躲之不及。許家身份低下,縣令見採選名額遠遠不夠,便親自勾名命衙役上門去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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