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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成功,我給你加酬勞。”打蛇打七寸,“那你小妹的嫁妝也有著落了。”
“……”開始猶豫。人窮,志不短,氣短。
“不勉強你。你喜歡,就試試。不喜歡,就算了。”她不是包辦啊。和贊進的想法相似,這丁狗再見到秋霜,似乎有些過於熱心。
“周鎮到了。”頂上瞭望的,是一名內衛。
這條船上,除了臭魚老關他們,其它都是華衣挑出來的一等一內衛,經過一個月訓練後,充當船夫。
扔給對方一定時炸彈,她自己就很沒良心得拋諸腦後去了。而且,她再一想,沒準晾著皎姑姑和秋霜兩個月,她們會識趣走人。畢竟,待在沒有主人的地方,有什麼意思?
周鎮是雅江南下,離上都不遠的一個港鎮。墨紫讓船入了碼頭,便在附近的小飯館找到蕭維三人。
為了避人耳目,四人各在不同時間以不同藉口離開上都。楊悄和母親上香後,就對外稱病,在別院靜養已有整月。魏佳也早就離開,帶了他一隊弓箭手,“入山集訓”去。蕭維和皇帝一道走的,不過讓皇帝找了個理由遣離大部隊,自由行動。
“大哥,小妹又遲了。”她衝著蕭維便是一笑。
“表弟妹,你可別惱我。”這回,是對楊悄說的。
魏佳張大嘴,風度翩翩的形象走壞。
“佳表弟,別傻愣著,幫我說兩句好聽的啊。”
一一對號入座。
魏佳等墨紫坐下後,壓低了聲音說,“不對不對,應該白羽和你是夫妻,我和楊悄扮兄妹。你弄混了吧?”
“嗯?沒有啊。我聽的,恰恰相反。”墨紫在外頭如魚得水,舉壺倒茶,並不像楊悄那般拘謹。
“那就奇怪了,我們三人剛才對過,怎麼到你這兒就改了?”魏佳只識墨紫機智的一面,不知她的狡猾,以為是皇帝傳旨的時候弄錯。
“可能是皇上想明白了。”墨紫笑得有些皮,往蕭維那邊歪歪頭,“我跟他,看上去像夫妻嗎?一黑一白,一肅一貧,典型的古板大哥和頑皮妹子的模樣。你和悄妹妹就合適得多,不但都是挺活潑的性子,彼此也有話聊。新婚的小夫妻,那是甜甜蜜蜜之相,而不是貌合神離。否則讓人一看就像裝的,咱們不如就此打住回上都的好,免得今後遭罪。”客觀上來分析,她一點都不錯。
魏佳看看她,又看看蕭維,這麼來回幾次,居然讓她說服,“也是。白羽,你怎麼不似平常啊?自莫愁姑娘嫁了人,你也不出來玩了。是不是為情傷神?”
為情傷神?真是好笑。墨紫抿嘴喝茶。
“船上的事雖然是你說了算,不過這些由我決定。”蕭維有點惱魏佳把莫愁牽扯進來,而且發現墨紫偷笑,臉上的表情更不好,“誰做夫妻,誰做兄妹,我無所謂。就照墨紫所說的,魏佳楊姑娘你們二人為夫妻。好了,既然人都齊了,就儘早上船吧。”
說罷,重重放了幾個銅板在桌上,起身走到外面。
魏佳嘀咕,“他這樣子,確實不像新婚,倒像逼婚。”
楊悄噗哧笑了出來。
魏佳眸子一亮,“悄妹妹,佳哥哥有禮啦。”
楊悄挺大方,還一禮,“佳哥哥有點肉麻,我叫你魏郎吧。”
“餵——狼?”墨紫笑得眼睛發花,“可憐你這隻小羊。”楊,羊。
楊悄這才鬧了個大紅臉,結結巴巴,說不全話,不依不饒來打。
墨紫繞到魏佳後面,拿他擋拳。
三人笑鬧一團,真像一家子。
蕭維身邊站過來一人,是他鐵打不動的軍師仲安,化身為帳房先生。
仲安說道:“這一程恐怕熱鬧了。白羽,你開心點,行不行?不像新郎官,倒跟他們老爹似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立刻被蕭少將軍冷冷掃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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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雖然連著加更了三天,很累,但是看到親們很高興,我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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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因為要出門,保持正常一更,不好意思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33章 最後一站
第333章 最後一站
一上船,墨紫就讓蕭維單獨找談話。
“為何撒謊?你可知這是欺君?”他不在意扮夫妻或扮兄妹,但必須確立他的領隊權。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要我說實話的話,皇上讓我們假扮夫妻兄妹這件事本身就無意義。只要我們能把人救回來,以何種身份何種關係去執行任務,又有何要緊?”這個問題她問過元澄。
元澄居然回她說,皇帝好像熱衷牽紅線,尤其是他喜愛的臣子。兄妹也好,夫妻也好,都是極易產生感情的搭配。雖然,男女兩雙,這麼出門在外也確實少惹人懷疑。
“這是聖旨,怎能由自己隨意改?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乃指危急關頭,不可輕易不遵。”蕭維因她輕巧的大膽言論而皺眉。
墨紫對皇帝自然沒有惡感,但也沒有所謂的忠君意識,言論思想相對自由,也並不因為有人聽不慣而不說。
“我仍認為,此行主要目的是救人,其它都可變通,不必拘泥於旨意。今日假扮兄妹夫妻,明日就可能扮父女母子,要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突然想到元澄的話,她語氣緩了,“蕭將軍,你那時奉皇上密旨去南德,跟我這走私貨的販子合作,不也是破了常例?有人跟我說,將軍但有應急之能,讓我和將軍好好商量,畢竟你我如今立場相同。剛才是我急躁了些,請將軍大人大量。墨紫也是審時度勢,希望一切能順風順水,大家平安歸來。今後若再有此類事,我定與將軍先商榷過。”
她就是嘴不饒人,而且對方越強硬,她也越強硬,改都改不了的缺點。
蕭維不用問,就知道是何人跟她說的。他一向不喜與元澄打交道,沒想到這人對他還有好的評價,不過,他不感激就是了。
說一聲罷了,卻在墨紫轉身要走出艙門的時候,多一句問,“墨紫,我並不是那麼惹厭之人吧?”
墨紫愣住,這話從哪來的呢?略想,回答,“不是。只不過,蕭將軍年少得志,難免心高氣傲一些。現在想起來,是你我二人第一回見面時就搞砸了,之後衝突連連,無法生出好感。但要細說,兩人實在又都沒什麼錯處。當日書閣遇雨,我只提了提,將軍便讓紅羅送書來,墨紫就知將軍其實不壞。好似之前的立場一直相對,叫我和顏悅色也難。這回,我們真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名符其實。若能彼此尊重彼此信任,建立團隊合作精神應該不難。”
“團隊合作精神?”稀奇古怪的用語。那時候也是。每個字都聽得懂,合起來很新鮮很通俗。蕭維不由一笑。
墨紫也笑,“這樣就好多了。板著臉,誰不懼你三丈?蕭將軍——”
“你該叫我大哥才是。”蕭維保持著笑容,雖然很淺,但臉部線條柔和得多,“離玉陵尚有一段路程,不過最好先習慣,免得在人前露出破綻。魏佳和楊姑娘也是。趁這幾日,把稱呼都練熟。”
“大哥。”他說得對,她就聽,往外走,“我去跟楊悄和魏佳說。”
蕭維站立在窗口,看她拉了那二人耳語,臉上的微笑始終未斂去。和她相處,會不會由此漸入佳境?
十日後,到了華州冕城,它是華州最大的城,也是府城。
船進一處大港,需要補購吃食和日用之物。而這裡,就是他們在大周的最後一站。華州與玉陵最近,以前墨紫隨裘三娘迎親船經過的鹿鎮就屬華州,只有三水五山之隔,行船兩日就可入玉陵水境。
魏佳從頂艙看著繁忙的碼頭,終於收起遊山玩水的心思,關心起正事,“什麼時候入玉陵?”
“先在城裡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直接進入玉陵的可能。如果不行,就得想其他辦法。”蕭維打算跟上回去南德拿人採用一樣的方法——明著不行暗著來。
“傳聞大求兵船封鎖了兩國相接的江面,以及沿岸各處城鎮。要是真的,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仲安插嘴。他認為,入南德和入玉陵截然不同。南德與大周交好,邊界仍有漏隙可鑽。而玉陵如今等於大求的國土,對大周必定嚴加防範。
“貓有貓道,鼠有鼠路。”墨紫帶著臭魚走進來,“江面那麼寬,我就不信找不到進入口。再說,玉陵遭戰亂,國內物資缺乏,而大求農業不豐,礦產有限,加上寒冬剛過,春耕方始,國庫亦不會有富餘,很難給與支持。玉陵也不可能所有有錢人都跑出來了,他們要想過好日子,一定依賴於私貨。這時的市場又肥又大,有點膽子和經驗的販子都不會放過發此戰爭財的機會。”
蕭維點點頭,贊同她,“不錯,只要找對路。不用急何時出發,等一切準備就緒,自然水到渠成。”
“大哥,我想帶幫子兄弟們下館子去。這些天為了趕路,入港從不過夜,一直呆在船上也有些膩煩了。他們聽說冕城熱鬧,都嚷嚷要尋好酒好菜。看來我們可能要逗留幾日,今夜就放他們自在,不知可否?”十日來,同蕭二的合作算得上不錯。船務上的事都由她說了算。比如,在何處入港,走哪條江河,船速快慢。她通知蕭二,蕭二表示知道,連問都不問的。而下了船的事,她就得問他,不能自說自話帶人遛達去。
魏佳眼睛發亮,“好啊好啊,一起去。話說,咱們這船上的廚子做的吃食也真是難以下咽。這才吃了幾天,個個面有菜色。”可是,不但廚子不能換,這一船子的人誰都不能換。全是精挑細選出來執行密旨的人。廚子做菜的本事是臨陣磨槍,但使刀的本事是箇中翹楚。
“不能所有人都下船,只能分批下。”蕭維正想怎麼個分批法,仲安已經給他出了主意。
他說:“表少爺和表少奶奶帶一半船夫隨從暫留,我們這些人先下。明日,表少爺下船,我們留守。如何?”
魏佳性格瀟灑,又明白事理,船上有需要重守的事由,因此沒有抱怨便欣然同意,只讓蕭維仲安他們回來時帶些好吃的。
於是,點了一半人下船自由活動。而墨紫帶了贊進丁狗和臭魚三兄弟,蕭維和仲安再加上四名護衛裝扮的僕從,一打十二人往城裡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