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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用了鐵木和槐木。槐木為底,鐵木為干舷。鐵木密度大於水,遇水則沉,然而根據浮力原理,將船底艙加寬加厚到一定程度,別說是鐵木,鐵都能浮。鐵木堅硬,能擋飛箭飛火的攻擊。加造車水輪,就能減少鐵木重量對船速的影響。

    坐在一塊矮岩上,琉璃盞金燦著鋪開她的影子,她靜靜看第五艘鷗船掠過水麵,終於達到了理想的測試數據。

    吐口氣,她出神。花神傳,看完了。心中怪異不去。

    花神夫家姓宋,本人娘家姓氏不詳。巧不巧,和她同姓。花神住在玉陵宋縣,書上說那個小城大半人姓宋。天下姓宋的何其多,這構不成怪異的原因。

    在花神夫婦搬到宋縣前,那裡的百姓很窮。因為宋縣地勢高,土壤不肥,山貧瘠水難澤,還有一群毫無主意的混官。花神發現難取水源而土裂種不出花來,便日思夜想,設計出一種引水管,由她巧手的匠人夫君親自帶領打造,竟解決了那一帶缺水的大問題。她夫君左手有神通,刀斧之功驚鬼神,能將死物雕活,但性格生傲,不願與人多相交。多虧花神善良,總能使動她夫君,為農人改進了不少農具,迎來宋縣少有的豐收年。

    花神之美,不但在其心,還在其貌,可是見過她的人極少。那寫書者自稱是宋氏夫婦良友,曾見過宋夫人幾面,回回驚為天人。字裡行間,甚至看得出書者對花神有很深的愛慕。  

    花神傳以悲劇收尾。天火奪走這對神仙眷侶的性命,一雙聰明可愛的掌上明珠不知去向。書者感慨命運不公,好人怎能不得好報,故以此書留下花神的故事,讓有緣者得以紀念那抹花魂,為她來世積福,生生世世永平安。

    怪異處就在天火和一雙女兒,與豆綠的夢似乎能連得起來。可是,即便連得起,又覺得不可能。難道,這是要懷疑爹不是她們的親爹?雖說父兄對她們姐妹二人只知利用,但她從來都認為重男輕女是主因。

    篤篤

    有人敲,不,撞門。

    暗中的衛士沒有阻攔,應該是府里人。

    墨紫帶了一絲警覺,快步走過去,隔著門問道,“誰?”

    “是我。”銘年的聲音,難掩焦急。

    “前面定然下了鎖,你怎麼進來的?”真正三更半夜,她打開門。

    銘年伸手來拽她的燈,“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問?趕緊跟我走。我告訴你,今晚上華將軍不在,大人身邊沒有得力人手。那女人再加上皎姑姑,好像武功很厲害,說不準讓她們趁了這勢,以後你就真要讓賢了。”  

    墨紫要小跑才跟得上,“銘年,你書讀了不少,說話應該讓人聽得明白才是。你說什麼呢?元澄那邊如今是什麼情勢?”

    銘年卻不說了,悶頭越跑越快。

    墨紫聽到身後有腳步,回頭看到阿月。她示意不用來,但阿月我行我素,始終保持她兩丈遠。阿月阿好是皎姑姑的人,不知這時候是盡責保護她,還是監視她?

    元澄住的地方和墨紫的相鄰。出了一個門,過一片花圃,對門就是。

    “還好住得近。皎姑姑她們住在最西頭,飛過來也得兩刻功夫。”儘管看見阿月跟著,銘年照說心裡話。快到元澄的寢房時,他打了個轉,一邊攔住阿月,“你快進去吧。無論看到什麼,一定多想想大人平時對你的好,找人給你治這傷那傷的,就幾回了。俗話說得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還有句話,撐死膽大的。”

    他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嗎?墨紫推門進去了。

    她後腳才著地,門就讓外面的銘年緊緊關上,還有啪啦啦響動。

    “銘年?你鎖門幹嗎?”喂喂,什麼啊?墨紫拉不開門了。  

    “墨紫姑娘那麼聰明,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怕你跑出來。”銘年現在聲音不急了,掩不住有些樂,“鑰匙我剛才就丟湖裡了,這院子裡馬上一個人都不會有,你喊也沒用。”

    墨紫讓他搞得暈頭轉向,一腦袋糊塗漿子,“銘年,你給我開門”難道這世上就沒可以相信的人了麼?一個個都要設計她。

    悄聲無息。

    銘年真走了。

    不但他走了,連阿月也沒有給她一點回應。

    墨紫剛想拍門把動靜弄大,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嘆息。

    是元澄

    銘年沒騙她?那為何搞得如此神秘,還說得她好像要英勇就義一樣?

    轉過身,借綿紙上的月光,慢慢適應了黑暗,她往嘆息的來處走去。掀開厚厚的帘子,才發現裡面有光。

    不是燭光,是珠光。幾顆夜明珠,那麼隨意扔在書案上,照了一室寒徹骨。

    打了個冷顫,她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屋子裡沒生地暖,他竟然只穿著一件單衣,挽著袖子在寫字。  

    “元澄,你不冷嗎?”這屋子像冰窖。

    回答她的,又一聲嘆息。只不過,這回聽起來,還有點像喘。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24章 銷魂催魂

    第324章銷魂催魂

    月光雪白,明珠雪白,然而,身穿單衣的人卻額頭冒汗,面色酣紅。

    “你喝多了?”墨紫沒想到,酒去寒能到這種程度。

    “墨紫。”嘆第三回了。

    “嗯?”這裡是元澄的寢屋,但她一開始並不往古怪地方想,等到現在感覺不對,卻也只能硬著頭皮。

    “你不該來的。”他長吐一口氣,竟顫了顫。

    “好像是啊。”她不動聲色走到窗口,用手肘頂一下,發現打不開,皺起眉來,“不過,這會兒後悔也晚了。以不變應你萬變,如何?”

    他笑,不知為何顯得有點輕浮,“和你說話,真是從來不悶。那麼聰明的腦袋瓜兒,似乎藏了數不盡的寶藏。我倒想瞧瞧,若我有萬變之化,你的不變是否真能應付得了。”  

    說罷,他放下筆,從桌案後走出來,越靠近墨紫的時候,步子越快。

    墨紫不動,因為她說過的話,所以得先撐上一撐。但她內心,其實很想拔腿就跑,尤其是看到他漸漸靠近的那張臉上,溫潤五官所展現出來的俊美竟熱烈如火焰,令她心跳到全身都在發軟。確實聞到了酒氣,但他向來喝多少都不會臉紅,這樣的面色實屬異常。她盯著他的眼睛,那裡面魅影憧憧。

    “是不是太自信了?”他嘴角勾得好不邪惡,一彎身,鼻尖幾乎碰觸到她的臉。

    她不敢呼吸。退還是不退,已經不能去想是不是個問題了。

    “這屋子好熱。”他自說自話,往後站直。

    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見他的手突然伸過來,解她風袍的衣帶。

    “元澄,你幹什麼”大驚失色,她抓住衣襟,另一手將衣袍裹緊。

    “你穿太多了,看得我更熱。”修長的十指見fèng插針,把她風袍鬆了半邊。

    墨紫想給他一個巴掌,手剛舉到一半,卻讓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臉。很燙的體溫,和他的眼神一樣,燒起來了。這人,不是喝醉,分明是——中了統稱*藥的某類藥物。  

    她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冰冷,所以仿佛捉到了一團火。

    元澄眯起眼,輕佻的語調頓時賭氣,“墨紫,你說過不變的,怎能耍賴呢?”

    “你說得對,是我太自信。”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確的話,即便出不了這間屋子,也最好離他遠一點,而且找些其它事情做做,分他的心,“讓我耍賴好了,你繼續練字去。對了,剛剛你寫了什麼?糙書?楷書?給我瞧瞧吧。”

    她輕巧閃過那要生吞活剝她似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往桌案那兒走去,心裡卻七上八下。*藥的種類形形色色,也不知道他中的是哪一種,能自解還是必須要讓人解?要是後面一種,她該怎麼辦呢?想著想著,頭很疼。拿起他剛才寫得一張,龍飛鳳舞,狂極了的糙。

    墨——紫——

    墨紫?

    低頭一看,一桌亂紙,各種書體,只有兩個字——她的名字。

    她心裡暗喊要命,自己要是不出現,他也許能靠寫寫名字而撐得過。現在,她不是香噴噴的誘餌,又是什麼?  

    “我突然發現,我的名字很適合用來練書法。筆畫多,寫出來很漂亮啊。”先混著,混到哪兒是哪兒,墨紫這樣想。

    袍子扯落在地,他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的腰,拉她離開桌沿,胸膛緊貼她的背,一同劇烈起伏。不出數秒,他身體不正常的熱度就傳到她的身上,燒得她面紅耳赤。

    她再次驚呼,“元澄”

    “很熱。”他在她耳邊吹氣低語,“你冷。抱著很舒服。”

    不,她不冷了,被他一驚一嚇,也要出汗,“元澄,我這會兒開始熱了。倒是桌面很冰,你趴在上面會更舒服,去試試?”

    身後的胸膛隆動,酒氣將她密密圍繞一周,難以脫身,但聞沉糜笑音,“你當我孩童來哄麼?我看那床才舒服,不若我們先試試它?”

    她側過臉,面頰突觸火熱,倒抽口氣,轉眼看他。

    他抿唇在笑,眉眼皆含無邊春色,神情萬般得意,“怨不得我,是你自己送到我嘴邊來的。”

    “你在中書令家裡吃了什麼鬼東西?”無論他的神智清不清楚,她還是要問上一問。  

    “不是在那裡。”好好的話,貼那麼親密來說,如情人悄語,“半路讓徐九請到他家,不過喝了兩盅酒。酒或是菜,有**丹。”當機立斷,回府。

    “你這說話不是挺清楚的嗎?”墨紫奇了怪,“既然有理智,應該中得不深。”

    身上一冷,竟又讓他不安分的手脫了件外衣去。

    “元澄,住手。”糟糕,光顧著跟他說話。

    “**丹是極厲害的*藥,它不會讓人神智不清,但也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據說,製作此丹的是女子,不想讓男人事後藉口不記得了而否認得一乾二淨。就好似我很清楚不該抱著你,然而控制不了這雙手。”他的手渴望著。

    “那……有沒有解藥?”她的耳朵根讓他吹得燙沒了感覺,手抓了他的手,不希望再少一件衣服。

    “華衣找大夫問去了,但願有。沒有的話——”心動的人就在眼前,**丹簡直成了催魂丹。身體越來越熱,頭腦越來越清醒,清醒著叫囂將她拽到他的床上去。讓她捉緊的雙手,大概是最舒暢的地方,因此想要更親近更親近些。

    “沒有的話,能不能自己撐過藥效去?”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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