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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碧縷走過來和她一起看那些照片。
雖然是黑白照片,可是照得人物更加風情萬種,特別是沈大總統的四姨太小憐,風姿綽約,我見猶憐。
齊意欣拿著小憐的照片看了又看,心裡有些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葉碧縷又問了一遍狗仔隊的事情。
齊意欣指著這些照片,拿手彈了彈,道:“這些拍照片的人,會是我們的第一批狗仔隊。一會兒等小嚴回來,我去跟他仔細說說,讓他負責幫我們去招人。”
葉碧縷不放心,追著問道:“你到底想怎麼做?”
齊意欣挑了挑眉毛,咯咯笑道:“其實,這支狗仔隊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他們的作用,就是給我們報社去偷拍一些獨家照片,到時候跟我們挖掘出來的豪門秘辛放在一起,圖文並茂,才更有震撼效果。”
齊意欣說得也是實情。後世的狗仔隊能大放異彩,獨家揭密很多不為人知的八卦醜聞,是因為技術的發展,和整個社會的平民化,讓這些狗仔隊有機會接觸到那些所謂的明星、高官和有錢人。
而在這個異世,世家和平民之間,還有一條很難逾越的鴻溝。一般的人想混到豪門世家裡面打探消息,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那些高門世家的人,離開自己家的內院,到外面的世界裡來走動。
葉碧縷瞪大了眼睛,越發不解了,因問道:“如果你的這些狗仔隊不起作用,那我們到哪裡去挖掘所謂的豪門秘辛?——難不成,你要親自上陣,去走東家,竄西家的打探別人府里的隱私?”
齊意欣伸出一根手指頭,在葉碧縷面前晃了晃,道:“小碧怎麼忘了?我們東陽城,有一個好去處。——只要我們願意,可以將東陽城裡所有不地道的所謂‘豪門’,都趴下一層皮來。將那些在人前光鮮無比,其實是二奶姨太太上位的夫人太太們,打回原型也讓那些沒有良心底線,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能任意妄為的男人們,在普通大眾面前露出他們醜惡的嘴臉”
葉碧縷霎時間明白過來,驚喜地道:“你是指,顧夫人和上官夫人一起辦的濟慈堂?”
這個濟慈堂,是專門收留那些因為男人移情別戀,或者外室妾室想要扶正,從而被自己的男人休棄的原配正室們。
有了她們,東陽城裡如今哪一家的夫人太太,是什麼真正出身,大概就一清二楚了。
“我第一個要拿來祭旗的,便是那位韓家的韓太太。——然後,就輪到趙家了。”齊意欣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她不會忘記,當那位登徒子闖到齊意正大婚的喜堂里的時候,那位韓太太,就跟趙家的女眷一唱一和,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雖然齊意欣那時候拿槍出來,震懾了這位韓太太,可是她那幅嘴臉,齊意欣永遠也忘不了。
葉碧縷略一思忖,也想起了那位韓太太是誰。當時葉碧縷也在場,自然知道韓太太跟那位趙家女眷的話語,對齊意欣的名聲有多大損傷。
“我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怎樣?”齊意欣看見葉碧縷的神色,下巴微揚了起來,一副不認錯的樣。
葉碧縷笑了笑。齊意欣真是奇怪,有時候穩重得像二十七八的小婦人,可是有時候,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而已。
“睚眥必報有什麼不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能震懾那起子小婦養的小人。”葉碧縷跟著道,也是為了安齊意欣的心。
齊意欣果然就鬆了一口氣,在自己的書桌前坐了下來,道:“那你也趕緊準備準備。等小嚴回來了,我跟他交待幾句,我們就去濟慈堂,看看那裡有沒有收留韓家的原配夫人。”
齊意欣找上那位韓太太,也是有原因的。那位韓太太,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出身,而她嫁的那位韓五爺,是韓家二房的嫡子,不過已經六十多歲了。這位韓太太,據說並不是填房,所以依此類推,那位原配的韓太太,應該是被休離了。
“韓五爺再娶的事,我好像也聽說過,是三年前的事。那時候,我正好在東陽城。不過表妹你那時候還小,應該不記得了。韓家的那位原配太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據說是犯了七出,被休離了。她還生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女兒已經出嫁了。”葉碧縷拿出筆來,開始整理自己記得的有關韓家的事。
齊意欣卻已經在想上官輝的話:大總統夫人過世這件事,跟李家出奇兵制勝。到底有何關聯?她能幫東子哥做些什麼?
第176章大總統的填房上(enigmayanxi和氏璧3+)
第176章大總統的填房上(enigmayanxi和氏璧3+)
葉碧縷看見齊意欣在紙上寫寫畫畫,湊過來瞧了一眼,皺眉道:“你還在琢磨上官大少說的那句話呢?”
齊意欣用手撐著頭,趴在書桌上,斜睨著葉碧縷道:“我總覺得怪怪的。大總統夫人去世,跟李家出奇兵有什麼關係?——難道李家的奇兵是個女人?”
葉碧縷低低地“啊”了一聲,一隻手抬了起來,捂在自己的嘴上,有些驚疑不定,“難道是擔心李家……跟沈大總統攀上親家?”
齊意欣立時放下胳膊,坐直了身子,恍然大悟:“上官大少是不是擔心李家會爭沈大總統填房這個位置?”說著,齊意欣又笑了笑,“沈大總統雖然位高權重,可是到底年歲不輕了,有哪個世家貴女,願意嫁給一個老頭子做填房?除非那貴女已經成了寡婦。再說,沈大總統還有好幾個姨太太呢。我看那個叫小憐的,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葉碧縷笑著瞟了齊意欣一眼,看向了窗外湛藍的天空,悠悠地道:“沈大總統已經五十八歲了。不過,這不算什麼。你不明白,在家族利益面前,就算沈大總統八十八歲,家族的人讓你嫁,你還是得嫁。”
齊意欣撇了撇嘴,不過也沒有反駁,只是皺起眉頭,思忖了半天,才道:“既如此,那我們就查一查吧。反正我們要組建狗仔隊,就當成是招人時候的考察項目吧。”
葉碧縷笑得直捶桌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了笑,對齊意欣道:“這件事,可大可小,還是要知會二少一聲才好。”
齊意欣將一支鵝毛筆的筆桿快要咬斷了,才下了決心,道:“嗯,就讓顧平給東子哥寫一封信吧。我就不寫了。”
葉碧縷留神瞧了瞧齊意欣的神色,待要勸她幾句,又不知道該從何勸起,只好默默地坐在自己書桌後頭,將自己記得的東陽城裡面幾家世家裡面的齷齪事,都揀了個大概寫了出來,給齊意欣看。
齊意欣一見這些八卦,立時來了興趣,一件件看過去,對葉碧縷笑道:“這麼多,可以做個專輯連載了。”
葉碧縷立時覺得自己自從這次來到東陽城,額頭掛黑線的機會就越來越多……
就這樣一個上午過去,小嚴已經高高興興地拿著銀票回來了,對齊意欣道:“小欣,你的法子還不錯,這些人都乖乖地付錢了。”
齊意欣接過銀票看了看,道:“等會兒拿去存到報館的銀樓帳號里去吧。”說著,又指了指自己書桌對面的椅子,對小嚴道:“坐吧,我有事跟你說。”
小嚴坐到了齊意欣對面,看著她問:“啥事兒?著急嗎?”
齊意欣就將組織狗仔隊的事,言簡意賅地跟小嚴說了一遍。
小嚴聽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很是奇特。
齊意欣看在眼裡,捧了一杯剛沏的清茶在手裡,平靜地問道:“有話就說吧。”
小嚴猶豫了半天,終於支支吾吾地道:“小欣,我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太妥當。”
齊意欣挑起了眉毛,一雙明澈的大眼睛如兩痕秋水一樣看著小嚴。
小嚴微微別過頭,避開齊意欣的眼神,低聲道:“小欣,你知不知道,江南有個蜂麻堂,如今養了一批閒人,專門拿相機去跟拍,然後去那些大戶人家勒索……”
居然說的跟黑社會一樣。
齊意欣悚然而驚,細細地想了一遍,不由有些汗流浹背,“你說的那個蜂麻堂做的事,跟我剛才提到的狗仔隊要做的事差不多?”
小嚴飛快地睃了齊意欣一眼,見她好像真的不知道似的,略想了想,也明白過來,笑著道:“你是大家閨秀,三步不出閨門,當然不知道這回事。可是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說起來,真的是差不多。”都是挖人隱私。
齊意欣睜大了眼睛,急急地分辯道:“不是這絕對不一樣。我們拍了照,不是拿去勒索,我們是要……登在報紙上,為那些弱勢群體聲張正義”
雖然手段可能一樣,可是目的完全不同。
小嚴聽了齊意欣的話,眼前一亮,點頭附和道:“也對。只要我們不拿去那家子裡勒索要錢,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