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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眾人早已樂不可支,一起看熱鬧。若雲夾在人群里,邊看邊笑。
齊簫無奈的一一點頭應了:“好好好,是是是,我一定不淘氣不調皮,一定聽話。母親,你再不上馬車,天就要黑了。”誒,太過受關注寵愛也是一種困擾啊袁氏嘆了口氣,又轉向齊簫的貼身小廝:“小柱子,你給我聽好了。好好伺候少爺,不得有所怠慢。若是少爺有個什麼差池,我定剝了你的皮。”
十四歲的小柱子唯唯諾諾的應了。心裡卻在暗暗叫苦,少爺一向鬼點子最多,平日裡一個院子的下人都應付不來。他一個人怎麼能伺候的來嘛更不敢保證毫無差池了。幾乎可以想見幾天後自己被袁氏訓的灰頭土臉的情景了……
袁氏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總算走了。
齊簫頓時鬆了口氣,笑嘻嘻的一把摟住身邊的沈奕軒:“表哥,這幾天我可要叨擾一番了。”齊簫和沈奕軒年齡一般大,只相差短短的幾十天,倒是比別人更親熱些。
沈奕軒痛快的點頭應了:“沒問題,想住多久住多久。”一想到院子裡多了個人住多了份熱鬧,沈奕軒便眉開眼笑高興之極。
沈奕鳴不願意和方氏等人住一起,因此一直和沈奕文住一個院子。每天同進同出同吃同住有說有笑,別提多親熱了。沈奕軒早就看著眼熱,因此對齊簫的到來是無比的歡迎。
齊氏笑著走了過來:“簫哥兒,在這兒別拘束,當成和自己的家一樣即可。缺什麼只管對下人吩咐。”
齊簫嘴甜如蜜:“姑姑待我真是好。”說著,故意做出了一個心花怒放的陶醉表情。
齊氏莞爾一笑,娘家只有這麼一個嫡出的侄兒,她哪裡能不心疼?
到了晚上,齊氏招呼了齊簫到自己院子裡吃飯。沈奕文沈奕軒自然都來作陪,沈宜蓮四姐妹也都一一列席。
沈霖也在場,笑著上下打量齊簫幾眼,贊道:“簫哥兒這些日子身子似乎結實了不少呢”以前的齊簫是個令人頭痛的淘氣包,身子骨卻不算特別硬朗。現在看來,卻多了份英朗。眉宇間生氣勃勃,分外的耀目。
齊簫對著沈霖卻不敢太過隨意,恭敬的答道:“多謝姑父誇讚。”
齊氏笑著說道:“老爺,你別小覷了簫哥兒。聽大嫂說,他每天都早早起床跑步鍛鍊身體。據說繞著齊府跑上兩圈也是臉不紅氣不喘呢”
沈霖頓時來了興致:“哦?說來聽聽”
沈奕軒搶著插嘴:“還有還有,簫表弟院子裡還吊了個高高的沙袋,每天踢來踢去鍛鍊腿力腰力呢”
沈霖笑著瞄了沈奕軒一眼:“這麼說來,你院子裡的那個古怪東西就是學了簫哥兒的主意麼?”
沈奕軒嘻嘻一笑,點了點頭。自從上次從齊府回來之後,他便念念不忘沙袋,硬是指揮著下人也在院子裡做了一個。沈奕文和沈奕鳴常到他院子裡玩耍,沒想到,連父親沈霖也知道了此事。
沈霖讚許的沖齊簫點點頭,毫不吝嗇讚賞。雖然和齊禮兩人政見不合,不過,在孩子面前沒必要表現出來。
這點風度,沈霖還是有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送你一程
齊簫倒沒有得意忘形,一個勁兒的保持謙遜。
若雲一直低頭吃飯,偶爾抬頭看齊簫一眼,不由得心裡暗暗點頭。
比起一開始的莽撞失措,現在的齊簫宛如脫胎換骨一般,表現可圈可點。尤其是在大人們面前,絕對是進退合宜。
不過,齊簫的不羈已經深入骨髓,在細節之處表露無疑……
若雲笑著瞄了齊簫靈活的眸子一眼。若是想真的做到循規蹈矩,這喜歡到處張望的毛病可得改一改。
不過,若是真的改了之後和沈奕文一般,那還是齊簫麼?
若雲認真的想了想,嗯,算了,還是別太過計較了。齊簫在不到一年裡能有這般的變化,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其實,在別人的眼中,若雲的變化卻是更加顯著。
那個內向軟弱的女孩子一日比一日冷靜沉穩,聰慧伶俐更是不用多說。漸漸的散發出了令人無法忽視的光彩。
哪怕她只是靜靜的微笑著坐在一邊,也令人無法忽視。
也難怪齊簫總時不時的看過來……
沈宜蓉促狹的低語:“四妹,簫表弟又在沖你看呢”
若雲早已習慣應對這等局面,輕描淡寫的一笑:“三姐又拿我開玩笑了。”說著,便夾了一筷子菜專注的吃了起來。
沈宜蓉只得沒趣的閉上了嘴。
吃完了晚飯之後,齊氏又留了各人閒聊一會兒,然後便各自散去。
因著沈家少爺小姐們的住處並不在一起,因此走了一小段路之後便各自分開。齊簫自然也跟著沈奕軒一起走,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若雲。
待見到若雲小小的身影漸漸遠去,齊簫稍微猶豫了會兒,便低聲對沈奕軒交代了一聲,然後幾步追了上去。小柱子忙不迭也跟在了後面。
齊簫最不喜歡有人跟在自己身邊,總有著被拘束的感覺,便皺著眉頭瞪了小柱子一眼。
換在往日,小柱子早就識趣的閃人了,可今天剛被袁氏“敲打”過一通,小柱子決定這幾天之內都寸步不離主子身邊。因此只當做沒看見齊簫的瞪眼,逕自低著頭跟在後面。
齊簫沒有時間和小柱子斤斤計較,幾步追上了若雲,笑著喊道:“晴妹妹,等等我”
若雲無奈的停住了腳步:“表哥,你該和二哥一起回去休息了。怎的反倒跟著我了?”
齊簫咧嘴一笑:“我送你一程,一會兒就回去。”
若雲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好氣的應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沈府,是我的家沒錯吧我又不是找不到路,要你送做什麼。”
齊簫撓撓頭,也不臉紅,逕自笑著說道:“這倒也是,晴妹妹對沈府自然比我熟絡的多。那就有勞晴妹妹在前帶路,我還沒去過你的住處呢”
繞來繞去,原來卻是這個意思。
若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白了齊簫一眼:“你要去我那兒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也不懂麼?”話雖這麼說,卻不自覺的抬腳先行。
齊簫立刻跟了上去,心裡暗暗高興。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他平日裡也不是毫無個性的人。若是有別的女子待他如此冷淡不假辭色,只怕早就拍拍屁股溜之大吉。偏偏一遇到若雲便牢牢被吃住。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克星不成?
香菱聽了兩人的對話,拼命忍住笑意,悄悄往後退了幾步,順便使了個眼色給小柱子。小柱子機靈的領會了香菱的意思,腳步也慢了下來。
香菱看著前面邊走邊鬥嘴的小姐和表少爺,不由得露出會心的微笑。
小姐平日裡沉穩的不像孩子,心思極重,話並不多。可每次和表少爺在一起,小姐便活潑生動的多,會說會笑會生氣會高興會翻白眼會瞪人會損人……
香菱由衷的喜歡這個時候的小姐。
小柱子低聲的對香菱說道:“香菱姐,我們少爺對表小姐真是上心呢平日在齊府,對著大小姐二小姐她們,都沒這麼好的脾氣。”一遇到沈四小姐,齊二少爺頓時便成了繞指柔,簡直讓小柱子大開眼界。
香菱抿唇一笑,心裡頗有幾分得意和自豪。
雖然都還年幼,這種好感算不得什麼。不過,從中不難發現,小姐很有迷倒所有男人的潛質。
小柱子看了前方的兩人一眼,頓時又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喃喃低語起來:“老天,少爺怎麼變成話嘮了?四小姐根本不願意搭理他嘛”齊簫一直說個不停,表小姐能在五句中應上一句已算是不錯了。
香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們小姐今晚已經算是說了不少話了。”不過,比起齊簫表少爺來,差的很遠就是了。
“晴妹妹,你的住處究竟在哪裡,怎的走了半天還沒走到?”齊簫一直問個不停,若雲卻不是句句都答。不過,他也不甚在意,依舊樂此不疲。
若雲似笑非笑的應道:“怎麼,走累了麼?要不,你現在就回去休息……”
“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累。”齊簫連忙挺起了胸膛,順便用力拍拍胸脯:“我這身板,就算把沈府逛上個兩三圈,也沒問題。”
若雲回頭瞄了一眼,見香菱和小柱子離的挺遠,便壓低了聲音問道:“你以前身體便很好麼?”
齊簫見若雲如此關心過去的自己,嘴角露出歡快的笑容,也跟著將聲音壓低了下來:“是啊,我喜歡運動,也喜歡練跆拳道。”
跆拳道?那是什麼東西?
若雲一臉問號,偏著頭,說不出的可愛:“那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