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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想了下後說道:“這件事肯定是要嚴辦的。不過,也不能任由這些人來弄。虎威軍的這些將領,十個有六七是平民出身。夏影你去查查在虎威軍中。到現在為止有多少投靠了其他勢力的中層將領。找到一些保持中立的將領,若是只是一些小過錯,我會出面的。”若是真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溫婉是定然不會去保的。但若是到時候被人冤枉,要將這些人全部都刷下來,那她可不答應。都刷下來,用誰。難道還真要她去管理軍隊。
當然。溫婉也有自己的算盤。到時候查清楚救了他們,自己對他們可是有救命之恩,這可是最大的恩情了,以後這些人,恩。到時候撐到白世年回來,讓他幫著打理(白世年暴汗:你以為這是做生意)。
明睿一見著溫婉的神色,就知道了溫婉有了煩心事,小心地問道:“娘。怎麼了?”
溫婉本來想說沒什麼的。但是見著兒子關切的神情,笑著親了下額頭。明睿在無人情況下被溫婉親是不會有異議的,最多面色僵硬一下了。有人就另當別論了。
溫婉將這虎威軍的事跟明睿說了一下。
明睿怪異地看著溫婉:“娘,虎威軍的事與娘有何干係?”因為溫婉也常常會說說朝廷之中發生的大事。然後問三個孩子對此的看法,再說說朝廷處置的方式。溫婉這樣做,是希望三個孩子多多了解朝政。俗話說的好。多知道一些,早知道一些,以後就能輕鬆一些。
溫婉咳嗽了兩聲:“你皇帝舅公虎幾年前就將虎威軍交給娘了。只是娘忙,沒時間管。這不,虎威軍出事了,你皇帝舅公肯定要將娘拉出來了。現在娘是一個頭兩個大。讓娘做做生意。編編書成,但是讓娘管軍隊,這可真是門外漢了。”溫婉當初打的如意算盤是她能調遣虎威軍,假公濟私。她可沒想要真控制虎威軍。
明睿確認自己沒聽錯,她娘確實還掌管軍權,整個人都張大著嘴巴望著溫婉。明睿自詡心智不差,卻常常被他弄給弄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忍不住問道:“娘,到底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做下這麼大的生意可以說是天分。但是這掌握軍權,明睿非常確定他娘對軍事是一竅不通。就這模樣,也敢要軍權。當軍隊是做生意,還是認為那是小孩子過家家,遊戲。明睿頭一次覺得他娘很不靠譜,而且是相當的不負責任。
溫婉聽到明睿的質疑,冷汗出來了。兒子太不給她面子了,真是的,一點都不可愛的小老頭。
明睿一見溫婉說他小老頭,板著一張臉,對著溫婉表示他現在很生氣。那模樣像極了白世年。
溫婉再見著兒子那惱怒的神情,笑著抱在懷裡親了一下臉頰:“當初娘也是因為你爹跟娘身份特殊,怕將來的孩子性子成不起來,所以為了防備萬一,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要知道你跟明瑾這麼聰明的,還費那功夫做什麼呢!”溫婉這可是拍了明睿跟明瑾兩個小人兒的馬屁了。
明睿聽了也沒給溫婉一個好臉色。做生意虧了也沒多大關係,這軍政,關係重大,他娘當成兒戲,能不讓他惱怒嘛!這一不小心,可是要出大事的。不過話說回來了,怎麼說娘也是為了他們兄弟。當下得想著如何將這件事處理妥當。
溫婉一瞧著明睿眉頭皺得深深的,憂愁不已的模樣,笑開了:“你這傻孩子,真是夠呆的。就算娘不通政務,上頭不有你皇帝舅公看著,能有什麼事。說是娘掌軍權,其實娘就是掛了一個名。不過這件事也是一個契機,你以後既然要參軍,肯定是要對軍隊了解的。若是你想,這件事娘讓你跟進如何。”明睿以後肯定是從中層將領干起了。至於將來,溫婉相信他兒子肯定也差不了。只是溫婉拿不準這小子究竟對這個熟悉不熟悉。若是不熟悉借了這次機會也讓他多多了解一些也對他有好處。若是明睿不想的話,證明相比是熟悉的,自然也會拒絕。
明睿一雙眼睛突然如天上閃耀的星星,亮晶晶的晃人眼:“娘,真的可以嗎?”雖然是學不到多少東西,但是可以提前接觸接觸軍中的事物也好。哪怕這些都不是什麼好事。
溫婉笑著擁了明睿在懷裡:“傻孩子,有什麼不可以的。你以後要統兵,多了解這些對你有利。只要對你有利的事,娘都不會攔著。”不僅不會攔著,還會想辦法促成。
明睿感動地摟著溫婉的脖子,軟軟地叫了一聲娘。
溫婉聽著這充滿感情的叫喚,心頭一酸,這孩子。溫婉再對著明睿說話,言語就溫柔許多了:“傻孩子。你是娘的孩子,娘不為你還能為誰。以後若是有什麼想做的,只要適當娘都會答應你的。”
明睿恩了一聲,然後在溫婉脖子上蹭了蹭。都說有娘疼的孩子是塊寶,老話果然是不錯。
虎威軍的事,沒有超出溫婉的想像,落井下石的很多。彈劾虎威軍的罪責,如天上飄下來的雪花一樣多。
皇帝召了溫婉去,將御案上的彈劾摺子指給溫婉說道:“溫婉,這件事已經到了這地步,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溫婉在這幾天已經對這件事有了一個詳細的了解。怎麼管理軍隊溫婉是不懂,但是這樣的案子,溫婉經的可不少。
溫婉這次卻沒有對皇帝提自己的意見,而是突然說道:“皇帝舅舅,能將海口這幾年繳納給朝廷的賦稅的資料給我嗎?”
溫婉雖然思維擴散,但是皇帝能接得上來:“自然可以。怎麼突然要了解海口賦稅了。”
溫婉輕輕一笑:“原因很簡單,虎威軍當年的軍紀如此嚴明都能被滲透,這些將領心智都是一等一的,尚且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皇帝舅舅,虎威軍可不參與地方政務。”海口的賦稅,都是衙門管。虎威軍相比地方的衙門,其實權利並不大。虎威軍主要是管治安防護工作。也就是說,至於哦那些海商需要跟虎威軍弄好關係。只有這麼一點,虎威軍落下的銀錢數額都觸目驚心,那些地方上的官員的情況,可想而知了。
皇帝沒吭聲。
溫婉沒管皇帝的態度,繼續說道:“海口知府的位置,如今可是天下第一的肥缺,早越了揚州知府了。這次他們逾越彈劾虎威軍,他們占據了面上的道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他們自身不正,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見著皇帝沉默,顯然是在思量。溫婉繼續說道:“皇帝舅舅,既然要動,那就動個徹底。文武一起抓,殺雞儆猴。”溫婉真正要警告的是聞家。
皇帝想了下後說道:“你能查出來?”賦稅可是一大塊。溫婉只要這些資料做什麼。
溫婉輕輕一笑:“皇帝舅舅,我對海口的貿易情況了如指掌。我只要花點時間計算一下,就知道海口每年大概有多少的賦稅。一對海口上繳給朝廷的賦稅的金額,差額有多少,很快就知道了。”當然,想要精確的算計那是不可能的。溫婉要算的是大頭,小頭的她也不會去管……)
☆、九十七:虎威軍出事(下)
皇帝聽了溫婉的話,當下就不高興了。
皇帝板著一張臉,既然知道就該早才是說。現在卻提出來,這個丫頭還真是懶惰之極。不過這幾年,海口的吏治還算清明。皇帝不由開口道“海口自從成立,每年的賦稅都在遞增。下面的官員也是一團和氣,沒有大的時間發生。”
御史也有摺子上來,皇帝都留折不發,海口的事跟當初的揚州比起來,那可是好很多。皇帝的也很清楚,哪裡會有那麼多的清官。只要大頭入庫就成。所以說,當皇帝的也有皇帝的無奈。
溫婉聽了皇帝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皇帝舅舅真是小看了這海口啊,海口能跟揚州一樣嗎?揚州那是產鹽的地方,全國的鹽稅之地。之鹽一塊,沒什麼花樣可玩。但是海口卻不一樣了。
海口是貿易城市,在某個商行里占兩成乾股,再讓人從商行以批發價進貨運到其他地方賣,再加上逢年過節那些商人送的禮。要知道,連溫婉的廣源商行逢年過節都有禮送去的(廣源商行的禮都得一定級別以上的才有資格得)。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就不是小數目了。
溫婉說的這些情況,是那些愛惜眼光放得比較遠的官員里。可不包括那些不嫌財多的人。而且,這次的事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操縱。他們想一鍋端了虎威軍,溫婉還不得回敬他們,趁機一鍋端了他們。當然,溫婉做的這些都是需要得到皇帝的首肯的。皇帝不應,什麼都是瞎掰。不過以溫婉對皇帝的了解。只要金額大,皇帝不可能不查(也是受了你的影響)。
結果如皇帝所預料的,皇帝先讓溫婉將每年大概的賦稅金額算計出來,然後再決定是否查海口的官員。
溫婉應了。回去以後溫婉立即寫了一封信給白世年。也沒詢問其他的東西。只是將這件事告訴了白世年一下。還有就是,這次虎威軍的事,要落在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