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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年跟眾位將士費盡心思,可是看著一批批倒下去的戰馬,虎目之中有著悲痛。這場該死的雪災,這些戰馬沒幾年對他們來說都是寶貝疙瘩,就這樣倒下去了,心頭的悲傷都不用說了。軍營里的氣氛也都很凝重。
大雪過後太陽都不願意出來,天氣陰沉。就是這樣的天氣,白世年都聽見下面人回報說道:“元帥,有小股韃子搶掠我邊鎮。”
白世年面色陰冷,看來這些人韃子也是損失慘重,不然不會這個時候過來偷襲搶掠邊鎮了:“讓他們有來無回。”這場大仗是避無可避了。只希望皇帝親征是今年了。
皇帝下了聖旨派遣了欽差撥款賑災,也好現在國庫充盈,皇帝的日子還是很好過的。賑災不是大問題。
皇帝現在每天都陰沉著一張臉。皇帝現在考慮的不是雪災,而是他要親征的事。這還親征就出了這樣的事,對皇帝來說,這是一個極不好的兆頭。但是要皇帝放棄又不願意,萬事都具備了,難道就因為一個冰災就要放棄。皇帝不願意。
皇帝陰沉了數天,這日終於忍不住說道:“讓溫婉過來。”溫婉的意見常常與別人是不一樣的。皇帝希望溫婉能給他不一樣的說法(主要是溫婉不迷信,雖然再活一世。對於那些迷信也不盡信)。
溫婉見著皇帝對親征的事情憂心:“皇帝舅舅,既然不適宜,那就不去了。”有白世年帶著打勝仗不是一樣的,只要結果是勝利的就成了。幹什麼一定要自己去。
打仗其實打的就是錢糧。大齊國庫充盈。皇帝私庫也豐厚。再有新式武器力無比的火紅大炮。這場仗就溫婉認為,壓根沒有什麼懸念的。皇帝怎麼會放棄。這次找溫婉來,無非是寬慰他。
溫婉心裡吐槽不已。真是自找罪受,還要牽連於我擔心受怕。若是皇帝不親征,溫婉哪裡會將孩子送走。不過到了這個地步,溫婉也只能安撫住皇帝“皇帝舅舅,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滿清人是遊牧名族,他們靠的的天,是牛羊馬匹生活。我們損失嚴重。他們損失更嚴重。” 關外一旦受害那是全面覆蓋的,傷了根基。跟內陸是完全不一樣的。溫婉記得當時國內的那場冰災,電視上報導內蒙古一帶死傷牛羊不計其數。還是靠著中央撥款度過難關。
現代的情況與這裡也是一樣通用的。滿清人那邊肯定凍死人數比內陸的多,牛羊馬匹肯定也凍死不少。沒了牛羊馬匹,滿清人就要面臨無糧食。要餓死的危機。
一樣的災害,但是承受不住結果的卻是滿清人。因為內陸跟滿清完全不一樣。大齊經過皇帝的努力,國家已經很富足了。加上皇帝兩年前就準備親征,儲備的糧食是很多的。這次的雪災傷不到朝廷的根本,只是需要耗費一些銀錢。可對滿清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再有邊城也安妥。這些年送往邊城的東西溫婉讓人認真核查過的,一份假都不敢摻。都是實打實的東西。溫婉不能說邊關百分百不會凍死人,但肯定不會是邊城的將士(身體素質)。
皇帝聽著溫婉的話,眼睛一下雪亮雪亮的,仿佛能把溫婉一口吞了。弄得溫婉心驚膽顫的。小心地問道:“皇帝舅舅。我說的哪裡有問題嗎?”她應該沒說錯什麼啊!
皇帝卻是異常興奮地說道:“溫婉,你剛才說什麼?”他一直想著大齊受損嚴重,卻是一下忘記了滿清人受損更嚴重。這個結果還不是滿清人所能承受的後果。
溫婉重複了剛才說的話。
皇帝聽就立即去了御書房,召集了文武大臣。壓根就沒想著還在養和殿裡的溫婉。實在是皇帝太過興奮了。認真思索,這不僅不是壞事,相反。 還是好事呢!
溫婉重重嘆氣,咳,男人啊男人,跟女人所想就是天差地別。女人要的是安穩,男人卻是天性之中就想要建功立業。
溫婉一回到郡主府,瑾哥兒像獻寶一樣拿了他的大字給溫婉看“娘,娘。你看我的字有沒有進步。先生說我進步了。”
溫婉從瓷蝶裡面挑出一個百梨果子做的糖果給瑾哥兒“來,娘賞你一個百梨糖果吃。”
瑾哥兒一直以來就喜歡甜食,溫婉嚴厲控制著。這東西吃過了一不小心就得蛀牙,少吃的好。不過好在自從那次事後,明瑾也不再好甜食了。偏偏溫婉卻很喜歡以這個法子逗明瑾。
明瑾一見著溫婉用糖果哄他,苦著一張臉:“娘,我都是大人了。不再吃糖果了,娘也真是的,總忘記我已經是男子漢了。”對這點明瑾很有怨念。哥哥就能讓娘平等對待,卻總以小孩子的招數對他。
溫婉哈哈笑:“是娘的不對,娘一下忘記了明瑾已經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娘下次就記著了。”家裡一下有三個男子漢,還是很欣慰的。
明瑾這才展露笑顏。但是眼睛還是望向那糖果,不過很快就轉過頭去了,表示他不受糖果的誘惑。
看的溫婉吃笑不已。抱著明瑾就親,親得明瑾滿臉是口水,又不敢如明睿一樣表露出嫌惡的神情。
明瑾去睡午覺了。
溫婉忙著處理雪災的事情。雪災是一部分,現在也得開始準備大量的軍需物資了。這些都得提前做好打算。雖然溫婉之前已經下令,但是因為不敢有太大動作,怕被人察覺了皇帝的意圖。如今溫婉的商行已經辦起了。也能更好地調集物資。
溫婉正在忙著,突然聽到明瑾找她。溫婉趕緊出去。一見著明瑾,就看見明瑾興奮說道“娘,我夢見爹了。”
溫婉一笑:“夢見你爹什麼了?”因為當初溫婉與白世年一起的時候。溫婉畫了不少的畫,後來根據回憶又畫了不少,全部讓裝起來。這幾年。孩子想爹了,就去翻畫冊。對於白世年的樣貌那是相當地清楚,不會出現將來人回來被認錯的事情。
明瑾非常高興地說道:“娘,我夢見爹打了個大勝仗,班師回朝。娘,爹回來以後帶著我們去逛鬧市,可高興了。”明瑾說得非常詳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說真正發生過的。
溫婉一聽樂了:“這個夢是個吉兆,你爹打個大勝仗,就會班師回朝。說不定今年就要回來了,娘也好些年沒見你爹了。”溫婉有些惆悵。這婚結的,成親只有三個多月。分別卻有七年了。要不是有兩個兒子這兩塊模板在,連老公的樣子都得忘記了。
明瑾小心地說道“娘,你想爹了嗎?我跟哥哥都很想爹爹的。”孩子一說到爹,看娘面帶惆悵非常體貼地問道。
溫婉聽了明瑾問話,心思回籠。當下搖頭“想他做什麼?不想,娘有睿哥兒跟瑾哥兒就夠了。”
明瑾不高興地說道:“不成。娘,我想爹了。我還沒見過爹呢?娘,我想爹了,也想哥哥了。”
溫婉將明瑾抱在懷裡。沒說什麼。溫婉打算就這段時間送明瑾離開京城。溫婉真捨不得。
朝廷一直在處理雪災的事情。這件事還沒落實完,溫婉聽到有御史彈劾,說她御下不嚴,縱奴行惡。
溫婉見到彈劾他的摺子,說是她府邸里一個家奴,在外面強占別人地基:“去查查。看看是否屬實。”這皇帝還沒親征,就已經有人彈劾她了。稀罕。
大管家很快就過來回話:“郡主,已經查清楚了。是府邸一個姓田的隨從,他的一個遠房親戚在京城裡買房子,不過對行情不了解,被人訛詐了去。尋了他的幫忙,想要追回那比銀錢。言語不和,就打起來。”此人雖然不是練家子,但是王府里侍衛多,隨便叫上一兩個,那群人自然是被打得都躺床上了。沒兩個月別想下床。
溫婉昨日聽到有御史彈劾她名下的奴才強占百姓良宅,有些莫名其妙。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件:“貨賣銀兩交了,就是兩清。被人訛詐了去那也怪自己無能,就算想要追回銀錢也不該打了郡主府的名號。將這個人放出去。那兩個侍衛杖責二十大板,罰半年俸祿。給我傳令下去,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借著府邸的名聲去幫人辦事,給府邸惹來麻煩事,重責之後立即發賣出去,全家都發賣。本宮可不想再一次被御史彈劾。”若是這個侍衛沒有叫出郡主府里的名號,自己私底下打架自然與她無關。最多就是一場民事糾紛,偏偏此人卻將郡主府里招牌亮出來。現在所有的人都如烏雞眼似地盯著她。但凡有一點點的事情,都能被那些人無限放大。
不過也是看在不是什麼大事,若不然,溫婉也不會這麼溫和的手段。溫婉現在的思想,已經於剛來那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件事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溫婉不管只處罰了府邸里的人。皇帝也就留折不發了。皇帝現在一腦子門子心思,親征。
皇帝有這個想法,也立即付諸了行動。而溫婉,則是隔兩天就要被皇帝召入皇宮。皇帝跟溫婉商討事情。包括政務,後備軍需,各種各樣的。讓溫婉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