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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兒看著溫婉削瘦的樣子,關切地握著溫婉的手“我知道,是我多嘴了。能幫得上的,你一定會幫的。你也要小心身體。為著最近的事,也受了壓吧?”
溫婉不在乎地說道“我沒事。這麼多大風大浪我都過來了。怎麼可能被這麼一點小事打倒了。
我那事你放心,要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了。等我的事過了,祁軒的事情,也該有個說法。”
事實上,皇帝有意把功勳人家手裡握的大量的土地收回來。再慢慢進行稅制改革。溫婉也是也知道,現在全國大部分的土地都被勛貴跟官員鄉紳把持了。皇帝兩次借事收回了不少地。如今,皇帝肯定還在打著什麼主意。
皇帝外公當初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可是,因為他年齡大了。加上四周有敵人在虎視眈眈。一直壓著。到皇帝舅舅手裡,自然是要開始著手了。有這麼好的把柄到他手裡,他還不好好利用。所以,現在,她只有先觀望。
溫婉想了想問道:“江氏對燕祁軒怎麼樣?王府里的其他人對燕祁軒的態度如何?”
梅兒倒是讚嘆地說道:“世子妃仍然有條有理地打理著王府里的事務。外面鬧得這麼厲害,王府里卻並不亂。”
溫婉皺了下眉頭:“恩,江氏確實不錯。你跟江氏是好友,你提醒她一聲,現在這個時候,穩固王府里的安定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越在這個時候,越是需要她這個做妻子的支持。”
梅兒點頭。
溫婉沉默了一會道:“能不能保主燕祁軒的爵位,我沒有把握。但是,保他們一家平安,我是可以做得到的。燕祁軒如今書法已經有所成,應該能養活一家老小的
梅兒搖頭道:“溫婉,不可能的。溫婉,燕祁軒不是你,沒有經歷過你所經歷的。燕祁軒從小因為出生就高高在上,如果燕祁軒失去了爵位,背負私生子的名聲,以他的性子,必定會受不住的。沒有了爵位的燕祁軒,是活不下去的。”
溫婉一怔,接著無奈:“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燕祁軒這段時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他自小習慣了千人捧萬人贊,長這麼大,唯一只有一個弗溪不因為他的身份而鳥他。如今被人說成是jian生子。這中間的差巨,沉重得讓他不能負荷。這段時間,讓他連門都不敢再出一步“弗溪,弗溪你在那裡還好嗎?我很想你。”(
九十七:捲款逃
咳眼睛花了。//
“世子······”世子妃這段時間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如果這事一旦證實。那燕祁軒不說再沒地位。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你來做什麼?”燕祁軒如今是心灰意冷。
世子妃心裡悲苦,但是面上仍然是溫和地笑道:“世子爺,我相信,如果弗溪公子在世,定然也不希望看到世子就這麼頹廢。世子爺,別人越是這樣說,你越要振作。不能被這些流言蜚語擊敗。”
燕祁軒苦笑:“你覺得那是流言蜚語?你沒看見母妃對我的樣子。看我就像看仇人一般。雖然還沒定案,可是,基本是事實。這事一旦被蓋棺定案,不說世子的位置,我連命都保不住。”說到這裡,見著江氏最近也消瘦了不少,語氣不由放緩道:“對不起,恐怕,要牽連你跟孩子了。”
世子妃的臉一下白了,但還是堅定地抓到祁軒的手:“世子爺,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你的錯。當時你還那么小,你也不知道。要說起來,也是命運弄人。有錯也算不到你身上。要這樣,你更要振作才是。不能讓人看扁了。沒了世子之位,也沒關係。我相信世子爺,能養活我們娘倆的。”
燕祁軒面色有些動容:“你不嫌棄我是私生子?”
世子妃緊握著燕祁軒的手道:“世子爺,你是我的丈夫。不管會有什麼結果,就算你不是世子,你仍然是我的丈夫,我兒子的父親。我跟孩子,不能沒有你。相公,求求你,就算為了我,為了兒子。我求你,一定要振作下去了。事情還沒到那麼糟糕的地步。”
燕祁軒面色動容看著妻子眼裡的企求與堅定,無望的心裡,終於升起了一簇火苗。但是他還是沒有出聲。
世子妃察覺到了燕祁軒的變化。柔聲道:“相公。弗溪公子是一個多麼了不得的人。你想要為他完成的願望也沒完成。而且我相信,弗溪公子也不願意看到相公你現在頹敗的模樣。我相信,弗溪公子一定會希望相公好好地,堅強地面對所有的事情。”
燕祁軒低低地說道:“弗溪說過,要我堅強,勇敢地活著。好好地活著。”
世子妃看著這樣脆弱的丈夫,心裡湧現出難以言狀的心疼。抱著燕祁軒道:“相公,一切都會好的。相公一切都會過去的。很快就會過去的。”
燕祁軒的案子,還在糾結之中。
溫婉的案子,經過幾位極有名望的大人還有在野的大儒討論。父慈當為子孝,溫婉郡主若非得先帝與當今聖上的垂憐,肯定早就曝歸屍荒野。而她對平向熙仍然能克守為人子女的孝道,對親人的一片孺慕之情,確實是值得讚賞的。卻幾經打擊,還要受此等侮辱再無可忍受也是情有可原,說起來,也甚為可憐。再加上平向熙的狀子那麼強烈一擊。能把事情做得這麼過是個人都受不了。原來支持溫婉的更堅定自己的立場,觀望的人傾向溫婉,之前反對的人,全都保持了沉默。加上已經得了消息,平家族長已經同意溫婉與父絕,出平家。
京都府尹立即做出了判詞,同意溫婉出平家,與平向熙斷絕父女關係。自此,溫婉與平家,與平向熙再無任何干係。
這個消息傳出,得消息的人都很平靜,正常的人,都已經預料到結果會是這樣的。溫婉則更是平靜,一句話都沒說,保持沉默。
溫婉的事剛落尚堂就被派往外地公幹,估計著怎麼也要一年半載才能回來。真真身體也沒養好,乾脆帶著孩子去溫泉莊子上調養身體,也為了躲清淨。當然,這是溫婉安排的管事媽媽勸說後的結果。
而溫婉一直在等待著皇帝插手此事。皇帝插手,她要看看皇帝的底線在哪裡,她才好行事。
皇帝,終於插手了。下了聖旨,讓灝親王主審這件案子。其實,也不需要多長的時間。像這樣的案子,一天就能搞定。可是現在,卻讓灝親王為難了。因為很簡單,雖然沙四娘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郡主,可是淳王不認,淳王妃暈過去以後,一直躺在床上。她自己並沒有承認這個是她女兒。但也沒反駁不是她女兒。淳王也是一直頂住了壓力。奔波走動。
灝親王跟皇帝說了原因。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棘手。
溫婉一直關注著此事的進展。夏瑤看著溫婉,低聲說道“證據全部沒有。現在關鍵問題還在於淳王妃,淳王妃一直暗昧不明,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皇上那邊發了話,讓灝親王準備來個滴血認親,淳王不願意。現在,在等待皇上的定奪。”
溫婉很明白淳王妃的態度。她不敢認,一旦她認了。燕邡軒被廢被殺,淳王都會牽連莫大。甚至連親族都要牽連進去按照說這個時候。她應該打殺了沙四娘。可是因為她的不甘,或者說血濃於水,所以,她保持沉默。
溫婉聽出了裡面話的玄機。只要淳王妃說燕祁軒是他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一切,就好辦了“也就是說,關鍵還在於淳王妃的態度了。”
夏瑤搖頭:“現在,應該說,是看皇上的態度了。”
溫婉點頭,確實。現在話柄權在皇帝舅舅手裡了。溫婉琢磨了一通,也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只要淳王願意做足夠的退讓,把名下的五千頃地(五十萬畝)交回朝廷。燕祁軒祁軒是淳王的兒子。本質也不涉及混淆皇室血脈,皇帝舅舅能賣個大人情給淳王,只會讓淳王感激不盡。就端看淳王捨得捨不得了。”
夏瑤抬頭錯愕地看著溫婉,沒想到,郡主一下就想通了這關鍵的東西。溫婉搖頭:“燕祁軒的身份,我十一年前就知道了。你幫我下帖子,我要見淳王妃。告訴她,她要是不來,就讓她不要後悔。”
夏瑤見著溫婉早有成算的樣子,心裡暗暗敬服。郡主現在行事,越發的老練了。好,先皇的培養,沒有白費。
溫婉跟平向熙的關係一斷絕,四季齋的供銀沒了。平常都是吃香的喝辣的,這會沒銀子了,可不就得惱人不已。溫婉的事一出,尚堂一走,尚麒的差事就給落下來,被人替了。沒奈何,一家人,沒一個當差賺錢的。
五房之前的家底全被抄了,這兩年完全都是靠溫婉在供給。溫婉給平向熙的銀子,大部分都給存起來置辦聘禮嫁妝,之後也是大手大腳。這會帳面上是一分銀子都沒有了。當然,平向熙這裡,其實還是攢了一些老本。當然,不是銀子。而是一些物件。溫婉留下來的幾樣東西,都價值幾千金。還有一些貴重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