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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瑤也跪了下來:“皇上,郡主如今身體虛虧厲害。冷得日夜睡不著,可屋子裡又不能用過多的碳火,上次就因為少了五個爐子的碳火,差點讓郡主閉過氣去(溫婉說會容易缺養,二氧化碳中毒,並沒有真的閉氣)。可饒是如此,郡主還是一直咳嗽個不停。皇上,溫泉莊子比這裡暖和。那裡的地熱是天然的,求皇上成全。”
對溫婉身體有好處,他自然不會反駁。溫婉每次一去溫泉莊子上,回來的時候精神氣都很好。他知道溫泉莊子不僅養人,溫婉在那裡,心情也會很舒暢。只是不在身邊,有些不放心了:“溫婉,舅舅答應你。不過,你也得保重自己。”
溫婉點了頭,見著跪在地上的葉太醫道:“皇帝舅舅,這次的事,雖然驚險,但你已無事。幾位太醫,你就饒過他們吧”
皇帝皺著眉頭。
溫婉拉著皇帝的手道:“他們也不是存心的。當時那種情況,不過他們確實失職。懲罰是一定要的,只是別要他們的命,也別牽連他們家人了。皇帝舅舅,你想想,要是就這樣殺了,多可惜。這麼好的醫術。你懲戒懲戒就可以了。”
葉太醫身體微微一顫。他沒想到溫婉會替他們求情。皇帝見著溫婉求情,疼惜道:“既然你都開口求情了,舅舅不殺他們就是了。”
溫婉笑著道:“皇帝舅舅,其他人也都小懲吧。不要太動干戈了。畢竟前方還要打仗。等事落再處置。省得人心惶惶,於朝局不穩定。”以溫婉對皇帝的了解。等他身體好了,對此事,定然要大開殺戒。之前是一直隱忍。現在,皇帝無需再隱忍了。
皇帝應道:“好。”
溫婉也就不再多說了。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有些累了。繼續半睡半醒。皇帝守在床邊,一直守到很晚。才被夏瑤勸回去休息。
五十:休養
皇帝派兩個太醫隨行,葉太醫是其一。王太醫沒隨行。溫婉這次的身體是真的虧損到底了。雖然那套養身之法起了作用。但也虧得溫婉這些年積極鍛鍊身體,身體非常好。要不然,也不用去溫泉莊子了,滿了五十天直接報喪。
溫婉的出行,陣容很大。試想,光侍衛就有上百人,還有丫鬟護衛,加起來也很多。自然引起所有人的關注。
燕祁喧看著出行的隊伍。前前後後應該有數百的士兵。其中有近一半穿著御林軍的服飾。
徐仲然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好端端的怎麼就重病:“殿下,郡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又舊疾復發呢?”
燕祁喧看著下面那輛平淡無奇的馬車,馬車的車簾也都放下來,看不見裡面是何情形。馬車也只是咯吱咯吱地往前走著。
他也很想問問馬車裡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惜,沒人給他回音。他只知道,被判定要死,太醫都救不了的父皇,現在好好地。而原本好好的溫婉,聽說虛弱的不行。他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有大量的藥材湧入到永寧宮裡。遠遠就能聞到永寧宮裡飄散出來的要味。
徐仲然抿著嘴,也沒再繼續問了。其實他已經有離了燕祁喧的念頭了。燕祁喧再這邊變亂之中,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當日裡的事,他也隱約打聽到一點。加上自己的猜測,基本能想像到當時是什麼情形。而只有一個溫婉郡主,豁出命的要救皇上。不說溫婉郡主以後會如何。如果皇帝壽命不長也就罷了,如果皇帝壽命很長,徐仲然認為,當日裡宮殿之中,所有的人,特別是幾位成年皇子,都會不得好。原因很簡單,皇帝不放心。
五皇子,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了。可惜,五皇子還沒認識到這點。別說想娶,就是結盟都不可能。其實徐仲然挺羨慕溫婉的。溫婉郡主的性子不好,人冷漠得跟所有的親人朋友關係都不好。就這樣的性子,真不可能得幾個人喜歡。可她卻偏偏贏得了天下之主的寵愛。這可不僅是謀算,還得要好運。
同於徐仲然所想。太子此時焦慮不安。皇帝瞧著氣色越來越好,太子很擔心,皇帝到時候把太醫說的不救治,遷怒於自己。再想這母后的話,太子更是焦慮了。
倒是太子的幕僚勸說道:“殿下,你要此時表露的焦慮,反而更讓皇上疑心。現在關鍵,是要與溫婉郡主弄好關係。如果溫婉郡主能幫殿下美言幾句,此事也才能過去。”
太子現在回想著,千好萬行,幸虧當時沒與溫婉有正面衝突。否則,這次自己可就犯了大錯。儲君之位絕對難保。想到這裡,忙去了太子妃那裡。
太子妃小心地勸慰道:“殿下放心。郡主竟然收了我們的禮,就是代表著她不會追究此事。而且,你不能去找溫婉。一找溫婉,父皇反而更會懷疑。臣妾相信王太醫,定然不會亂攀咬。否則,王家必定得會抄家滅族。”王太醫坦然承認自己醫術不行,皇帝氣憤不過也就殺了他泄憤。如果敢說自己與人勾結,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出乎所有人預料,皇帝沒殺王太醫,不是皇帝心胸寬廣。皇帝確認了,王太醫沒與任何人勾結。否則,就不是殺不殺的問題了。當然,要沒有溫婉的求情。王太醫一家,也別想能好過。要知道,在如今溫婉的話比任何人的話都有用。當然,死罪可免,懲罰還是一定要的。革職,罷免了太醫掌院的資質。
皇帝對王太醫很寬容,但對淑妃與思聰,還有二皇子就沒這麼寬容了。淑妃沒有被剝奪妃位,但卻被打入冷宮。二皇子讓搬出了皇宮,隨意給一座宅子。思聰呆在佛堂里。直到出嫁為止。
德妃也一樣打入冷宮。生下的五公主,抱給蕙妃撫養。還有當日裡敢對溫婉動手的兩嬤嬤,所有親屬全部被滅。
對皇后的態度,剝奪了大半的宮務,赤luo裸地打了她的臉。對太子倒是一如往昔。當日的事,太子雖然有不救他的罪責,但是行事還算妥當。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也不確認自己的病,到底好沒好全。若沒好全,如今幾個皇子裡,也得挑選出一個合適的。實在不行,太子能力差了點,但是守成還是能成的。了不得,他把後患解決了。
溫婉在路上無聊。問著夏瑤道:“最近,人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也無暇關注外面的事情。如今,外面怎麼樣了?”因為天氣越來越冷,溫婉的抵抗能力下降,身體越發不行。夏瑤也沒拿外面的事讓他分神。
溫婉也沒多問。只要皇帝舅舅在,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現在路上無聊,想要靜心,也靜不下來。還不如多聽聽外面的事。
夏瑤見著溫婉終於過問外面的事物了:“叛軍的實力倒是出了我們的預料。不過主力軍已經被破了,他們現在逃回到了封地。現在入了冬,等這寒冬一過,也就是他們徹底被滅的時候了。郡主,這一個多月的幾次戰役,三皇子立下不少戰功。羅大將軍數次誇讚三皇子。”
溫婉輕笑一下道:“羅大將軍是三皇子的岳父,他不趁機多誇誇三皇子,多替三皇子積攢一些勢力。還待何時。”
夏瑤給溫婉捏了捏被子:“郡主,別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只要皇上沒事,誰也打不著你的主意。你要是不放心,我跟皇上說說。讓把府邸里的侍衛擴充三倍。再把暗處的勢力,擴大兩倍。最多三年,郡主就有足夠的勢力保存自己。”現在已經不去考慮皇帝忌諱不忌諱了。溫婉都如此豁出去,皇帝要還忌諱,可就是神了。
溫婉恩了一聲。說什麼,都沒自己有實力來的強。
夏瑤不願意讓溫婉憂心以後摸不者的事,於是繼續剛才的話題:“趙王一行人,也就占了這寒冬天氣的利。等開了春,他們定然會全軍覆沒。郡主不用擔心。”
溫婉卻擔心另外一個問題:“邊關呢?戚泉有什麼異動沒有?”
夏瑤搖頭:“郡主不用擔心。先皇能用戚泉,三十多年沒動他,是因為他絕對忠心。不可能被趙王收服了去。”
溫婉喃喃地說道:“安定就好,不引發大的內亂,也免除了生靈塗炭。”雖然她不是善人,但是能少死一些人,還是好的。她的心腸越來越硬,但還是希望,不要枉死那麼多人。
溫婉想了想道:“這次如果把他們活抓了,都會處死嗎?”
夏瑤也不知道:“端看皇上怎麼想了。”
溫婉望向小桌子上的盒子。那盒子也是金絲楠木盒。夏瑤取了過來,打開。裡面放著一對夜明珠。溫婉想起當年周王也捨不得夜明珠,後來給了兩孤本:“我還欠了周王的人情。我希望能再見他一面。”這是皇帝聽到說溫婉聞不了怪味,給她當燈用。
夏瑤明白溫婉的意思,沉默了一下道:“好,我會讓人把這話告訴皇上的。”
溫婉的身體不能受顛簸。車廂里顛了很高的被褥,周圍也都是被褥給顛著。但到底身體受不住,所以馬車行駛得非常的慢,比往日裡要多走兩倍時間。皇帝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