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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昸疑惑地說道:“姑姑,需要把握一個什麼度?”皇爺爺那麼信任姑姑,為什麼姑姑還說要把握一個度。
溫婉拉著翎昸到了院子裡。院子裡此時沒有人。溫婉望著院子裡青翠的松樹出神。
翎昸沒有打斷溫婉,站在邊上靜靜地等候著。
溫婉迴轉頭:“所謂的度其實就是底線。姑姑不管做什麼,只要不超了你皇爺爺的底線,姑姑就會一直平安無事。但是若是越了底線,那就會失了聖心。”失了聖心,也就陷入了危險之中。
一陣風吹來,柔柔的,讓人全身舒暢。溫婉伸開手,好似要讓清風撫摸他的手,又好似她在撫摸清風。
翎昸目愣愣地:“姑姑,那皇爺爺的底線在哪裡?”
溫婉輕笑:“你皇爺爺的底線,因人而異。等你以後跟你皇爺爺相處一段時日了,你慢慢琢磨,看看你皇爺爺對你的底線在哪裡。翎昸,以後在你皇爺爺身邊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能越了這條線。一旦越線,你也就失去了機會了。”
翎昸聽到溫婉說,以後他會跟皇爺爺相處時間很長。吃驚地看著溫婉:“姑姑,我跟皇爺爺……”
溫婉笑著點頭:“姑姑會給你爭取這個機會的。不過能不能把握機會,就看你自己的了。翎昸,姑姑說不扶持你,是不能在面上扶持你。畢竟姑姑跟你姑父的身份敏感。但是該你的幫助,一樣都不會少。”所謂的幫助,就是給翎昸爭取最大的資源。溫婉現在已經在給翎昸籠人才。為將來做準備了。
翎昸想到皇帝,整個人不由地緊張起來了。
溫婉也沒再說什麼,這個需要翎昸自己慢慢適應。相處時間長一點,也就不害怕了。
翎昸去了皇宮。溫婉照樣將身邊的幾個貼身侍衛給了翎昸,這樣可以保證翎昸的安全。溫婉雖然聽夏影說,京城裡的逆賊基本抓住了。但是這個基本,到底是八成,還是九成。溫婉不得而知。
翎昸走後一個半時辰就回來了。
溫婉很吃驚:“怎麼了?”
翎昸為難了半天,最後還是說道:“皇祖母聽到我回宮了,就讓我過去去見她。母妃安撫了皇祖母,武昭就帶了我回來。”
溫婉聽了。沉默半天,拍了拍翎昸的背。什麼都沒說。其實不用問,更不用想。溫婉就知道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翎昸回來以後,整個人都很沉默。溫婉看了奇怪,問起武昭發生什麼事了。
武昭面色怪異:“皇后要翎昸殿下求了郡主,將她跟六皇子給放了。翎昸殿下說這是國家大事,他一個孩子說不上話。被皇后訓斥了一頓。”訓斥還是其次,還想責罰。
溫婉輕笑:“皇后是不是瘋了。”沒瘋怎麼拿翎昸來出氣。誠如翎昸所說,他還是一個孩子。哪裡有發言權。
溫婉也沒想過去處置皇后,皇后再如何只要沒廢后那就是皇后。好吃好喝供著她,讓她享受最後的時光。等皇帝舅舅回來再收拾她。溫婉倒是希望皇后有自知之明,別在折騰了。越折騰,到時候連個求情的人都沒有了。
當然。也許皇后就是太清楚,知道早晚是個死。所以才死命地折騰。反正安靜也是一日,折騰也是一日。還不如折騰,讓大家跟著不好過。不過這個大家,可沒包括溫婉。
溫婉問了夏影:“六皇子現在怎麼了?”
夏影斟酌一番:“六皇子想她見何氏。見不著就每日喝酒。喝醉酒了就睡覺。倒也不大鬧騰。”現在都成了半個酒鬼了。之所以說半個,是因為祁楓現在是一半間陷入昏睡之中。
溫婉沒吭聲了。確實沒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了。
夏影想了下後說道:“郡主,昨天李義查到了一件事。玉家也是賊人的窩點。郡主,玉飛楊可能會找郡主求情?”
溫婉咦了一聲:“玉飛楊也牽扯其中了?不該呀?”玉飛楊是個純粹的生意人。說他也是逆賊溫婉是不信。若被無意牽連倒有可能。
夏影點頭:“玉家捲入進去了。玉飛楊也是玉家的人。”謀逆罪是誅九族的,玉飛楊逃不過。當然。若是有人說項也許能逃過一劫。畢竟玉飛楊與原來的玉家劃清界限了。
溫婉想了下後說道:“玉飛楊的事讓李義認真查一下。若是只是被人利用,無意被牽連的,希望李義酌情處置。這些年玉飛楊也為我們出了不少的力。也不能因為人家不知情就一桿子打死。”
夏影面色有些為難:“郡主,還是等李大人查清楚。若是無事,我們再幫著說項說項。”現在李大人滿心滿腦地抓逆賊。若是這個時候上去說項,李大人心裡肯定會有所不滿。
溫婉不知道的是。李義對她還真有些不大滿意呢!余鏡這邊就不說了。田氏這邊,李義真覺得沒什麼問題。他們派了人在戚泉跟田氏身邊監視了十多年,蛛絲馬跡都沒有。一個人做得再好,也不可能不露蛛絲馬跡吧!可是卻都沒有。不僅田氏沒有,身邊的人也沒有。
恩,田氏有兩個兒子,聰慧的兒子早夭了。小兒子吃喝嫖賭樣樣來,這才二十多歲,就已經將身體掏空了。若是田氏真如溫婉所說的那麼精明厲害,恩,是逆賊的核心人物。也不該將自己的兒子這麼放任。成為一個徹底的廢物紈絝(田氏的小兒子樣貌三成像戚泉,七成像田氏,是田氏的兒子無疑)。
溫婉聽了皺了眉頭,但是夏影說得也在理。想了下後說道:“也別讓李義屈打成招。”見著夏影想為李義說話。溫婉面色不悅:“這幾天我雖然忙於政務,沒問你外面是什麼情況。可不代表我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形。你讓李義注意一點。不要鬧得人心惶惶。”
夏影等溫婉說完,苦笑道:“郡主,這種事也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若是現在放寬了,後患無窮。郡主放心,李大人會有分寸的。”
溫婉冷哼一聲:“希望他真知道分寸。不要鬧得人心惶惶。現在可不比皇帝舅舅在京城那會。”前方兩場戰事,後方一定要穩固。若不然就會惹大亂子的。
夏影忙點頭:“郡主放心,這話我會轉告李大人。”
☆、一百九十八:悲催的余鏡
米相家裡來人,出去了一會,再回來米相明顯不在狀態。溫婉心裡嘀咕著,這家裡出了什麼事了。但是這人家的私事,溫婉也不好多問。但是在接下來,十分鐘不到,米相出了兩次非常明顯的差錯。
溫婉有些奇怪。正常來說,除非是天塌下來的事,否則很難引動米相這種老臣的定力。難道真是天塌下來:“有什麼事,就跟本宮說。若是不方便,你先回去休息半天。”溫婉可不想放了米相走。放了他走,很多事情溫婉自己處理起來會有點吃力。
溫婉不問則好,一問米相跪在地上,說著管教不嚴,請溫婉責罰。溫婉這才知道米相的小兒子被抓了。罪名就是與逆賊勾結。現在已經被抓走了,家裡人擔心得不行。這可不是吃花酒這些事。
有一句俗話,一家總要出一個不肖子孫。米相的小兒子,雖然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又有米相拘著,也不會做什麼多出格的事。但是此人就是一愛享受不求上進的主(吃喝嫖賭不是不想,但是沒膽氣)。
溫婉昨天晚上還跟夏影說,李義這動作也太大了。這幾天抓了很多人,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被牽扯其中,都被投入監獄。溫婉雖然知道也很不滿,擔心會引得人心惶惶,對朝局的穩定不利。只是溫婉有忌諱,不大想管他那一塊。
現在米相的小兒子都出問題了。米相若是與逆賊勾搭,溫婉是不相信的。溫婉也理解,這小兒子一抓。米相穩不住了。這謀逆之罪畢竟這不是小事,一旦落實了全家都要被斬。溫婉嘆氣一聲,現在不管都不成了。萬一米相倒了,她就得累死。
溫婉因為不了解具體情況。也不敢對米相保證什麼:“米大人,這次逆賊的事有專人負責,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在就讓人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等有了確切的答覆,我再告訴你。你放心,只要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讓他們放人。”
米相自然感激不盡。米相也相信自己兒子不會做下這等糊塗事。小兒子是不成器,但是很孝順,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溫婉等米相出去以後。對著夏影冷哼一聲:“抓普通人這麼厲害,幕後首腦追蹤半年連個毛都沒抓到。也不知道皇帝舅舅留下這麼一個人做什麼?”溫婉的職責就是保證後方的安寧,保證前線一切順利。如今李義的作為鬧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擺明就是拆她的台。之前忍忍就算了,但是現在威脅到她的利益(給溫婉增加負擔。就是威脅到她的利益)。她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溫婉讓人去探聽具體的消息。知道米相的小兒子其實也就跟那些逆賊吃吃飯,也沒做什麼事情。這些也就罷了,錯了將人放出來就是了。李義也很給面子,立即將米相大人的小兒子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