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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平向熙坐牢
皇帝知道溫婉冒雨回來,有些奇怪“不是說明日早上回來,我還準備你明日晚上回呢。”雖然溫婉不說,可是他也知道溫婉很不喜歡宮裡。難得現在有這麼一個放風的機會,怎麼會這麼早回來。莫非是因為中午的事,趕回來向他求情。溫婉抱著皇帝,久久沒應話。
皇帝一怔:“怎麼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訴外公,誰讓你受委屈了。”言語裡帶有怒意色。溫婉抬頭,笑著寫著“沒有,就是想外公了。皇帝心中一暖,卻取笑著“都十三歲的大姑娘,還以為是三歲呢!還撒嬌,也不害臊。” 溫婉嘟著一張嘴,表示她現在不高興。
不過,爬到榻上怪順地給皇帝按摩了肩膀。皇帝看著溫婉這個樣子,不由笑了出聲。不過溫婉的這份貼心,讓皇帝很受用。溫婉將姜林的事情告訴了皇帝,皇帝望了溫婉一眼,笑了出來。如果讓溫婉去抄家,估計真能把人掃蕩乾淨徹底。
溫婉謾′了自己的意思,她想要一筆啟動資金。她現在手頭上只有幾萬兩銀子,啥都幹不成。皇帝很夠意思,這本來就是意外之財。溫婉身上也確實沒多少錢,現在有給了正好。等到時候,想給也沒的給:“你要多少?”有了這筆錢,正好過個肥年。
溫婉想了想,說給六十萬兩。皇帝笑呵呵地給了六十萬兩。剩下的一百四十萬兩,入了皇帝的私庫。溫婉嘀咕著,說什麼皇家是最富有的,瞧瞧他皇帝外公,倆字,真窮,溫婉拿到錢準備拿二十萬給姜林作為啟動資金,自己留四十萬,做為她重新做生意的資本。
兩日後,姜林寫的章程就到了溫婉的手裡。溫婉看了,有七分滿意。確實是人才,還有的三分是是見識的差距。溫婉沒急著,到一邊,讓夏瑤給他揉了揉眼睛,當是做眼操了。溫婉選的書房的位置,是最好的光線充足,溫婉還讓把窗戶也放大了兩北。
晚上也不看書。這裡沒電燈,晚上光線不足,怕壞了眼睛。夏瑤給溫婉按摩完眼部以後,沒直接寫章程。而是按照自己記憶之中,開始畫海上地圖。溫家雖然沒遠洋貿易生意,但是她經常去國外出差,桌子上放著地球儀。無事看看地棘儀當四消遣。總還記得一些。
當然肯定是有差距的。先把這個畫來,不對的讓姜林到時候修正過來。慢慢完善。溫婉參照姜林的章程,將不符政令不完善的修正了一遍。溫婉所考慮的比較全面。至連朝政的一些政令對海上貿易的不便也考慮進去做了應對。最後,還在後面加了自己對未來三年的籌劃。這是溫婉前世積累的東西,與現在身處位置的便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溫婉在章程里考慮到風險預防措施。出海前的每一個人,必須簽一份合約。嚴明一旦出事,商行賠款多少。這也避免了這些家人鬧事的後果(其實可以用特權壓制,不過溫婉沒用)。姜林拿到溫婉的東西,先是看到那張海上地圖,讓他嚇得腿都要軟下來了。
再看著溫婉給他休整過來的章程,眼睛頓時瞪出來了。他已經費盡了所有的心力寫的那份章程考慮了方方面面,以為能讓溫婉郡主滿意,沒想到,沒想到。他現在終於知道溫婉的聚財童女如何得來了。就這份見識與魄力,世上有幾人能做到。就是玉飛揚,都不能做得到。
溫婉沒有迅速派姜林去廣州而是讓他挑選幾個得力的人,先教教這些人,熟悉熟悉。明天開春再上路。姜林很精乖,這些人是幫手,也是監督者。不過,姜林也沒反感,畢竟,他只是半路貨,而且對外,與溫婉郡主還有一段說不上來的仇。雖然他是從內心不嫉恨溫婉郡主。
平向熙出事,溫婉一直保持緘默。皇帝還以為溫婉會想他為平向熙求情,可是等了好些天,溫婉還是一如之前,盡心照顧著他。並沒有提平向熙的事。皇帝瞭然,溫婉這是不想自己為難。或者說,給平向熙一個教訓。溫婉原本以為這事會鬧得很大,至少背後的人會推波助瀾。
可是出乎溫婉的意料。大理寺沒有幾天就結了案子。大部分的罪責都推到主持生意的掌柜身上。平向熙只是被牽連,不是主犯。被罷官,抄沒家產,好在只是罷黜了平尚麒的官職,剝奪了他的功名。卻是沒牽連子孫,至少尚麒的功名是保下來。平向東被關在監牢,子孫被貶黜為庶人,抄沒家產。
連帶平向誠也受到訓斥。相對平向東的處置,平向熙的處置算是好了百倍的了。自然大家都知道,人家生了一個好女兒呀!雖然不愛護,但關鍵時刻得用啊!本來只是抄沒一些家產,罷官剝奪功名,此事也就算過去了。可惜,官兵從安氏的寢屋裡抄出近十萬兩銀子的借據。
這裡所謂的借據,就是放高利貸,官宦人家很多人暗地裡做這生意,但是面上還是非常不雅的,因為這實際就是盤剝。當下衙差就把平向熙與安氏一眾人拘大牢里去了。按照溫婉原先的意思,管它嚴重不嚴重,先關他一兩月,受受苦,再把他撈出來。以後就回老實,再不敢找她麻煩了。卻沒想到,竟然都不用坐牢。
溫婉正在暗暗惋惜呢,沒想到,又來了一遭。正好。溫婉眯眯笑。給平向熙一個難忘的教訓也不錯。五房所有的家產全都沒收。帶頭查抄家產的人,是毛家大老爺的門人,做得很絕,除了讓平家的人穿著一身的衣裳以外,什麼都沒讓拿出來。而且當天就把人全都收監在牢獄裡面了。此時已經是十一月的天,入了冬。
進了監獄裡,牢房裡的傳窗戶也不封,從外面灌了風進來。剛走到牢房裡,就哆嗦。平向熙因為被特別關照過監獄的頭頭知道他是尊貴郡主的父親。也沒敢怠慢。將他們一家子,分成男女一個監牢。也算是優惠照顧。借高利貸,在京城裡很多人家私下做這事。關了兩天,國公爺跟尚堂四處拖人找關係活動。
說起來,國公爺這個大哥確實不錯,該出力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溫婉冷眼旁看,不出聲。有時候不出也是另類的默認。國公爺跟尚堂走了關係,也只放了尚麒一行人出來了。主事人平向熙罪魁禍首安氏,還關著。平向熙這會沒得特殊照顧了。牢頭將他放到另外一個牢層里。與一個重犯一起。那人是一個殺人犯,不過,沒判死刑。
重犯一見平向熙身上的厚襖子。衝上來就把平向熙打暈在地,扒了他身上的衣裳。平向熙再醒過來,發現自己全身冰涼,身上的厚衣裳全部被扒走了,穿在那重犯身上。只是兩人身材懸殊太大那重犯穿在身上難免有些滑稽可笑。
可惜,平向熙現在沒這個心情來欣賞。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看著那重犯,怒罵著讓把衣服還回來。重犯本就是個橫的。趕叫一拳揍過來,平向熙一下就暈了。再醒來,再不敢亂叫亂罵,老實得厲害。
開飯的時候,平向熙看著手裡的黑窩窩。硬得跟石頭一樣。與開始進來那幾天,天天好吃好喝供著截然不一樣。他還琢磨著不吃,手裡的黑窩窩就被那那人搶走了。平向熙忍著餓,只想著,趕緊出去才是正道。哪裡知道,每天冷得一直哆嗦一餐就一個黑窩窩(重犯得放長線,否則平向熙死了他連多一個窩窩都沒有)吃不飽餓不死。
否則,以後的日還不知道怎麼過的。不過現在出監牢,也是無家可歸。溫婉是不想管的,可是這個社會,越是上層人士,越是注重自己的名聲。
溫婉得了郡主府里傳來的消息,傳達了她的意思,給置辦一兩進的房子給他們住就可以了。尚堂抵抗不住國公爺的壓力,準備把人都接到了郡主府。這邊人還沒進郡主府邸,想先安放在國公府邸里。那邊忙讓傳消息進宮告訴溫婉,溫婉得了消息,讓人傳了一聲信。顧媽媽得了消息,跟尚堂說“郡主說,讓買一兩進的院子給他們住即可。不要把她們接到郡主府。”
溫婉這是為他們兩口子考慮。溫婉早就打算過年後搬走,她現在開口不讓這些人住進郡主府,也沒人說道他們。當然,溫婉猜測著,以這兩口子的性子,估計也推脫不了。她也不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惡尚堂很為難,但還是很委婉地把溫婉的意思表達了。
國公爺奈何不了溫婉,難道還奈何不了尚堂“尚堂,你現在是朝廷命官。你爹現在遭此大難,你就忍心把弟弟妹妹全都推出門外不管。你這樣做,與禽獸何如。你就不怕御史彈劾你嗎?當初要不是你爹疼惜你,你能有現在的日子嗎?你可不能做那等忘恩負義的事情。”一席話把尚堂罵得無話可說。
所以說,還是軟柿子好捏。尚堂無奈地只得把人引回了郡主府。讓他們住在一直空閒做客房用的清雅居。清珊興奮地進了郡主府。可是到了清雅居,看著只有幾顆糙,幾塊石頭,裡面的房間都是空蕩蕩的,不說古玩珠寶,就是尋常的瓷瓶都難得見著。這裡的布置,都沒有他們以往居住的環境那麼好。布置都比這裡華貴多了。
真真吩咐著,讓人取了青紗帳縵、埝褥。顧媽媽則取了幾樣平常的瓷器拿出來裝飾一下。東西都是樸素平淡,無絲毫華貴。 “這什麼破地方,連我們家都不如。嫂子,你就讓我們住這樣的屋子?睡這樣的床?蓋這樣的被子?你就這樣安置我們。你當我們是叫花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