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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瑤怒瞪著溫婉。夏影笑了。
周媽媽走過來道:“郡主,大哥兒頭磕在牆上,磕了個包了。”
溫婉趕緊去了玩具房。周媽媽在一邊解釋為仆麼會撞牆呢!原囡是睿哥兒學走路摔多了,也開竅了。摸到牆腳邊上,沿著牆腳開始走。地上鋪了厚厚的毯子。但是牆沒鋪毯子。看護的關媽媽一個沒注意,明睿華麗麗地磕在了牆上,額頭磕出一個小包包出來。
溫婉看著紅腫的包包,抱著不哭鬧的明睿。親了下:“你這臭小子,到底知道不知道疼啊1你才十個月大,這麼急著要走路做什麼?慢慢來不成呀!”溫婉塗了藥,揉了幾下。
明睿沒哭,不過面上痛苦的神情表示他很痛。溫婉心疼地摟著明睿。這小子,若真是個重生或者穿越的、估計上輩子也是受了不少苦,而且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孩子。想到這裡,溫婉更為心疼了:“你這孩子,若是疼就哭出來。憋著幹什麼。憋著娘就不知道你疼了。”
可惜,溫婉說的話沒用。明睿還是沒哭。溫婉愛憐地摸著睿哥兒的額頭:“寶寶,傻寶寶。娘唱歌給你聽,好不好。不出聲就代表同意了。”睿哥兒有一個習慣。若是他不喜歡的東西或者不做的事,就哼哼地表示不同意。溫婉跟他講道理,說原因,有時候不再哼哼,但是有時候繼續哼哼。不哼了代表同意了。繼續哼哼代表不願意。
沒哼哼了,就代表著同意了。溫婉開始哼起了好聽的曲子:“世上只有娘親(將媽媽改成娘親了)好,有娘的孩子是塊寶······”
睿哥兒聽著溫婉唱著娘親好的歌,整個人也放鬆下來。加上他娘懷抱太舒服,很快就窩在溫婉懷裡睡著了。
溫婉親了小臉:“你這臭小子,高深莫測的。做事還愛露一半留一半。我也不猜了。不管怎麼樣,說了天去你也是我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寶。”以後多疼他一些,總能將拗性子掰過來。
因為這一變故,溫婉將屋子的牆也蒙上了厚重的毯子。這樣再撞上去,就不會起大包了。最多也就有點點紅。
夏瑤對溫婉的做法很不能理解。磕出一個包包出來最心疼的還是郡主自己。睿哥兒沒哭,倒把自己心疼得差點掉眼淚。可轉眼還是讓孩子學著走路。再摔再磕也不許旁人插手。由著睿哥兒自己折騰。
溫婉笑著說道“既然睿哥兒不要別人,由著他去就是了。願意自強自立,比瑾哥兒總什麼都依賴別人的強。”睿哥兒性子怪異。除了溫婉,只要關媽媽,夏瑤、夏影抱,其他人他都不要。瑾哥兒就好說話了,誰抱都成。
夏瑤搖頭:“郡主也真捨得。”誰家當娘的捨得孩子摔了繼續摔,捨得孩子磕著碰著的。郡主捨不得,但是卻聽之任之。
溫婉笑著說道:“有什麼捨不得的。只要為他們好,我都捨得。”以後兩個孩子的路,也不是那麼平坦的。他們是離不了陰謀詭計,勾心鬥角的。什麼都捨不得,到時候哭的就是溫婉跟白世年了。
晚上睡覺,明瑾睡著了。明睿還沒睡著,看著溫婉,眼裡有著希翼。溫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寶寶,你要做什麼?要噓噓嗎?”
明睿搖頭。
溫婉接連問了好多個,明睿都搖頭。溫婉仔細琢磨了一下:“是想聽娘唱歌?對嗎?”
明睿終於點頭。
溫婉親了一下明睿:“寶寶,你看我們家啊。有我,有你爹,有你,還小寶。雖然你爹現在不在我們身邊,但是娘還是覺得每天都跟掉入福窩似的。因為娘有一個幸福的家,娘是幸福娘親,寶寶也是幸福寶寶,記住了。”
明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緊緊貼著溫婉。
溫婉也沒指望明睿回答,給明睿哼著世上只有娘親好的調。哼了兩遍,見著明睿閉了眼睛,溫婉見著睿哥兒睡著了,抱了他回小床上。
月光從窗戶穿進來,照著這幸福的母子三人。
☆、兩百二十七:秦老五
明懷的婚事,比預想之中的要順利。羅家打聽到的消息說大夫人對兒媳婦很和善,媳婦懷孕也沒往媳婦房裡塞人,也沒立規矩,是一個三好婆婆。明懷雖然說是在銀行,但人努力上進。特別是當初還賺錢養家,非常值得讚揚。
等羅家九房的人見到,風度翩翩,有禮有節,進退有度的明懷。非常喜歡。羅家九夫人當下就拍板同意。
明懷在羅家的表現與在溫婉面前不可同日而語(明懷語:你不僅是我嬸子,還是我需要仰望的人,更重要的是,還是我的頂級BOSS)。
大夫人上門,笑得合不攏嘴:“那姑娘真是個好姑娘。我瞧著就喜歡。如今正在合八字。合完八字就下定,婚事大概要在五六月份。”
溫婉看大夫人,笑得跟開著的迎春花:“怎麼會這麼晚?”不該呀,這男的過了年十七,女的過了年十六,不應該是正月成親。
大夫人的意思,明懷上面還有哥哥姐姐,得先解決了哥哥姐姐的婚事再說。
溫婉對這兩個人,只聽說,其他一概不知。溫婉對庶出的本能有股排斥,從不問。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不說。如今大夫人提到這個話題,溫婉也沒興趣接下去。
大夫人其實也隱約知道溫婉不喜庶出的。當下轉移了話題:“還有一個月就是睿哥兒跟瑾哥兒的抓周禮。滿月禮辦得簡單。這抓周禮可不能再簡單了。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
溫婉笑著點頭:“別人家怎麼辦的,我們也怎麼辦。不搞特殊。”請的客人只有相熟的,其他的溫婉也不想請。
溫婉意見都定了,大夫人也就不再多提了:“若是需要我們幫忙的,郡主儘管開口。”
溫婉笑著說道:“那肯定不會跟大嫂謙虛的。”
夏瑤笑容滿面地說道:“郡主,冬青說,明日她帶著她男人過來,給郡主見見。難得,終於捨得帶過來給我們見見了。”
夏影也湊趣:“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我們冬青這麼死心塌地。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溫婉當下臉就黑了。溫婉訓斥著,不會用別用,不三不四的。飛蛾撲火,這又不是自殺。多吉慶的事,一用成語就全都亂了。
第二日,冬青領著他丈夫走到郡主府門口。走到大門口,死活不走了。就呆呆地看著‘尊貴郡主府’五個大字。
溫婉這個牌匾本該要換的,但是溫婉沒答應。說這五個字,是皇帝外公親筆題的,不捨得摘下來(事實上。溫婉是不想換上七個字的牌匾,不僅拗口,還有點,恩,追封諡號的感覺)。
冬青拖都拖不動:“祖宗,這都到了門口,郡主肯定在府邸里等著我們呢!你現在說不去,你讓我怎麼辦。”
秦老五瓮聲瓮氣地說道“就說。就說我不舒服。”
哪裡知道話一落,就看見一個穿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過來。鞠著手道:“想必這位就是秦老弟了。郡主在等著你們了。”
秦老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郡主府。仿佛被浮雲拖起,腳下虛浮。一路看過去。山水環繞,鳥語花香,瓊樓閣宇。秦老五以為自己到了仙境了。
秦老五一直等到胳膊有些疼,才回過神來。冬青小聲說道:“郡主叫我們進去呢!”
若是這幅傻樣進去,太不成體統了。秦老五穩住了心神,一步一步走得都特別的有力。冬青見他沒錯了規矩,也沒出聲。
今日的冬青,穿著果綠色交衽襦衣,配著百褶裙,鬢角插了一根珍珠簪。看起來清清慡慡。
不過眾人如今是不去看冬青了。注意力都集中在冬青身邊的男子身上。男子長得五大三粗,濃眉飛揚,一雙銅鈴眼凶神惡煞。穿著一身藏青色長袍。那長袍穿在他身上,怎麼看怎麼不搭調啊!
溫婉想著,此人若是穿著勁裝,在腰間配上兩把大刀。絕對像是專干殺人搶貨的賊匪。再腦補一下。此人這樣的穿著站在半道上。威風凜凜地叫著:“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
溫婉撲哧一笑。
冬青已經拉著秦老五跪在地上行禮。聽到溫婉撲哧的笑聲,秦老五本能地抬頭看去(剛才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一抬頭,瞪著銅鈴眼,看著甚是嚇人。
溫婉今日穿著一身粉紅色宮裝,外面披著一層薄紗,寬大的衣擺上鏽著簡單的祥雲紋。梳個飛雲髻,鬢間斜簪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淺笑吟吟,儀態萬千。讓人望之不舍移目。
秦老五心裡一萬個小人在奔騰啊,上面坐著的可不就是畫上的仙女。仙女,他今日見到從畫上走出來的仙女了。
冬青很怨念地看著溫婉,郡主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做什麼。跟郡主一比,她都成路邊的野糙了。把她男人的魂都勾走了。再回望著秦老五,還在呆呆地看著郡主。一個狠力擰下去。